最後到底有沒有抄完我倒不記得了，但從此之後我的確收斂了許多。端木師姐也隻是冷冷地甩下一句“下次可沒有哪個倒黴鬼當你的墊背了”來回複我的道歉——我當時險些被這句話給嗆住，如今回憶起來還是一陣的尷尬。
    之後是和端木師姐一起學習的時光，那是我最刻苦學習的幾年，除了《神農本草經》、十八卷《內經》和三十七卷《外經》，我幾乎是如饑似渴的讀遍了各種醫書——甚至包括一些念端師父珍藏的孤本。
    那是師傅最欣慰的幾年，也是她對我失望的開始。後來的我漸漸變得離經叛道，開始對用毒產生了興趣。這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是藥三分毒，她們也就隨我去了，何況在這紛紛亂世中，也算是一門防身之術。都道“醫者父母心”——師父之後每每會不禁意簡提醒我這句話的含義，可惜我當時畢竟才十五歲——意氣風發的年紀，又怎能安心地聽進她的話呢？這成了師父的一生中的遺憾，臨終前她還對我無法放心……同樣的是，這也成了我一生中的遺憾。
    師父去世後，我漸漸變得有些孤僻沉默。在師父去世後，隻有我繼續留在這四季如春的菩山之上。不過幾年，端木師姐的醫術之高便在江湖上廣泛流傳出來——可惜她是墨家的人。我如是想道，一如多年前師傅的遺憾的感慨。
    “若是一個人清閑過了頭，你就來鏡湖醫莊吧——我這裏還不差一個吃白飯的人。”安葬好了師傅後，端木師姐如是對我這麼說，雖然知道她是一番好意，但我卻拒絕了。
    畢竟舍不得這裏，舍不得讓師父一人孤單——就這樣，我一直在安靜地生活。況且，實在不想和墨家他們有所交集——在謝絕了端木師姐的邀請後，師姐屢次用墨家的機關鳥為我傳遞消息，我已知是不該這般的。
    幾年下來，我早已習慣了獨自生活。隻可惜，好景終是不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