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章 戴斯特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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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戴斯特尼在地牢中度過的第三個夜晚。外麵的打鐵聲已經漸漸平息了,隻有一個地方還在叮叮當當的響著。戴斯特尼不小心將手碰到了牢門,他立刻將手拿開了,那冰冷的門像是張開了血口撕咬著他一般。
他掏出胸口掛著的掛飾。是的,戴斯特尼寧可叫他掛飾,也不願意相信這是所謂的龍之主的眼淚。不過它讓戴斯特尼想起了帕克。雖然兩個人見麵的時間很短,但是在這樣寂寞的時候,帕克能在自己身邊已經是萬幸了。
外麵的敲打聲突然加速了,像是一首曲子最終要急速的收尾一樣。戴斯特尼躺在地上,蜷縮著,試圖要留住所有可以留住的溫暖。瑟瑟發抖的身體並沒有撫平他的思緒,他想了很多。自己已經被關在這裏三天了,赫諾他們會不會擔心自己。他們會不會已經開始尋找自己了。那個格萊瑞會不會把自己殺了。外麵的敲打聲停下了。
“小子,醒醒!”一個聲音叫著戴斯特尼。他慢慢睜開了眼,眯著眼看著階梯出微弱的火光。一個身影在那裏,伴著火把的光線,忽閃不停。剛剛適應黑暗的眼睛被那光刺得無法睜得太開。但是戴斯特尼從那聲音就可以辨別出,那人是格萊瑞。
戴斯特尼慢慢地爬了起來,一直用手擋著火把的光線,直到他逐漸適應為止。“你想要幹什麼?”戴斯特尼問道。
格萊瑞沒有理會戴斯特尼,而是對身後的兩個人示意了一下。光線的昏暗使得戴斯特尼剛剛才注意到那兩個人的存在。兩個人打開牢門,扶著,或是說托著戴斯特尼走了出來。他們將戴斯特尼綁在了一個鐵椅上,捆綁的死死的,他絲毫不能動彈。
格萊瑞將火把安放在了牆上的火炬架上,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個人可以下去了。
“你想不想看看這個。”格萊瑞手裏拿著一個皮帶。戴斯特尼看了一眼那皮帶,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格萊瑞將皮帶展開,裏麵插著八件匕首,七件形狀各異。那是屠龍七件,戴斯特尼看到自己熟悉的東西。但是那七件又與原來的不同。
“你完成了?”戴斯特尼帶著質疑問道。
“是的,花費了我整整三天三夜的時間。我終於完成了。這是世界上最厲害的武器。是的,它現在屬於我。”格萊瑞貪婪的目光一刻都不願意離開自己手中的皮囊。
“為什麼要給我看?”戴斯特尼表現的很平靜,但是他的心早就劇烈的跳個不停。他的手不斷的蹭著,繩索卻絲毫沒有鬆動。
“是你給我拿來了圖紙,偷來了聖鋼。所以我要感謝你。”格萊瑞那種奸笑就像是強盜在分贓時的笑容。他繼續說著,“所以,我想用你的身體在為這一把把匕首開刃。”格萊瑞大笑起來,笑聲充斥著整個牢房。
戴斯特尼也感覺到了死神的招手。能死在屠龍七件之下,自己也算是幸運的了。戴斯特尼不斷的安慰著自己,不讓自己害怕。即便在最後的時刻,也不能讓自己顯得有多麼的懦弱。戴斯特尼微笑著看著格萊瑞說道,“好啊,你來吧。”
“我真的很佩服你的勇氣。”格萊瑞抽出一把匕首。戴斯特尼認得,那是雙子中的一把。格萊瑞拿出隨身帶著的布擦拭了一下匕首。“我們要從哪裏開始呢?”格萊瑞走到戴斯特尼的身前,上下看著,欣賞著自己的獵物。
“等一下!”戴斯特尼突然說道。格萊瑞好奇地看著戴斯特尼,一種滿足感在他臉上洋溢著。剛剛戴斯特尼表現出的英勇實在讓他掃興,隻有恐懼的獵物才會讓他覺得更有樂趣。
“在你殺我之前,我想知道關於我的所有事情。我不想就這麼稀裏糊塗的死掉。”戴斯特尼看著格萊瑞,看著他那滿足的臉上掛著疑慮。
格萊瑞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好吧,告訴你也無妨。你想知道什麼?”
“那天你說的,奈夫貝武,他是誰,他到底和我有什麼關係。”戴斯特尼說。
“這倒是個很長的故事。嗯,那個奈夫貝武是你的叔叔,是奈夫奎克的弟弟。”格萊瑞停了下來,看著戴斯特尼臉上的疑惑。他笑了笑又說,“你肯定要問你為什麼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或者聽說過這個人。”戴斯特尼點了點頭。
“因為他在你很小的時候的就被流放到外城去了。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裏,音信全無。或許他早就死了。想想看,一個人,被打斷了腿,無依無靠的在外城,不死才怪呢。”戴斯特尼注意到格萊瑞的臉上沒有憂傷,倒是有一絲喜悅。
“那個家夥是不是想殺了我。”戴斯特尼問道。
“殺你?不不不,你怎麼能這麼想呢。你的叔叔還是很喜歡的你的。你有個龍蛋是嗎?”格萊瑞看到戴斯特尼臉上那種“你怎麼會知道”的表情,笑著說,“這不是個什麼秘密。我想知道的人還有很多。”
“那個貝武也知道,是嗎。”戴斯特尼說。
“當然知道。不過那家夥真是愚蠢到極點了。他居然對我們說,龍不久就會出世,我們要防止龍的再一次壯大。”格萊瑞說著。戴斯特尼現在有種奇怪的感覺,因為這是第一次,有人和他的想法一樣,感到龍馬上就要到來了。
格萊瑞繼續說道,“這種想法真是愚蠢,太愚蠢了。所有人都知道,現在的龍蛋隻不過是化石罷了,說簡單些,就是一堆石頭。怎麼可能會孵化出龍。
“為此,那家夥真是煞費苦心呢。他安排作為屠龍者的提姆,在合適的時候來到你的身邊,把屠龍者的思想灌輸給你,目的就是把你培育成為一名屠龍者。那家夥還把自己的屠龍七件送給了提姆。”
“他為什麼這麼做?”戴斯特尼回憶著自己當初與提姆見麵的時候,自己竟然不知道那是刻意安排的。
“因為他相信,當龍出世時,你一定會在旁邊。而作為屠龍者的你,一定會殺死龍。然後,他把自己得到的最好的聖鋼藏在自己家中,為的是將來為你鑄造屠龍七件。他死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家現在成了妓院了。”格萊瑞又大笑起來。
這時,格萊瑞的笑容突然消失了。他憤怒地說道,“但是最讓人不能理解的是,在他出事時候,他執意要將圖紙帶走,並告訴我們他會將圖紙放在那個鬼才知道的巫師窟裏。讓巫師將圖紙轉交給你。
“他犯了最大的錯誤,他動了最敏感的東西。當初我們三個人之所以同意和貝武聯合,就是為了那張圖紙。帕克提前叛變,想將圖紙偷走,卻被貝武發現了。而提姆和我則靜靜地等候著你把圖紙從巫師窟帶回來。”
“他怎麼知道我會去巫師窟?”戴斯特尼問道。
“巫師有時會看到未來,雖然大多時候他們所看到的都不準確。”格萊瑞不屑地說著,“那個貝武竟然天真地相信了。不過還好,你果然去了巫師窟,還把圖紙帶了回來。不過貝武肯定沒有想到,自己的盟友竟然都會背叛他。而走後勝利的人確是我。”
“那他為什麼會被流放?”戴斯特尼問道。
“這隻能怪他自己,貪婪女色。”格萊瑞帶著蔑視的語氣說道。格萊瑞看著戴斯特尼說道,“好了,我想我說的已經很多了。你這一顆被人擺布的小棋子也該歇息歇息了。”
戴斯特尼看著格萊瑞拿著雙子,一步一步的想自己走來。即便是寒冷的天,他額頭的汗水也已經流到了他的脖子上。喉頭隨著眼下的口水上下動著,混亂無序的呼吸聲是這裏唯一的聲音。戴斯特尼選擇了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待自己的死亡。
血順著刀刃滴在了地上。痛苦的呻吟聲隻響了幾下。戴斯特尼睜開眼睛,看著躺在血泊裏的格萊瑞。有個人拿著劍站在血泊一旁,劍刃上還在滴著血。戴斯特尼看著那人的臉,又驚又喜,說道,“你怎麼會在這裏,弗裏德。”
弗裏德用劍割破了戴斯特尼身上的繩子,之後他又拿起占著血跡的屠龍七件的皮帶,扶著還未回神的戴斯特尼,走出了地牢。戴斯特尼幾天沒有吃像樣的東西,身體自然虛弱。上台階時,他的腿都在打顫。
剛才跟隨著格萊瑞的兩個隨從也死在了地上。戴斯特尼想不出弗裏德到底做了什麼。他隻是一直在問,“弗裏德,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裏。”
“一會兒再告訴你。你現在需要找個地方好好的休息。”弗裏德也一直這樣回答著。走出了鐵匠鋪,寒風迎麵而來。那風想要鑽進戴斯特尼的腦袋裏,攪亂那裏的一切。戴斯特尼感到一陣頭疼,虛弱的他暈了過去。
等到戴斯特尼醒來時,他正躺在一張不算舒適的床上。頭還昏昏沉沉的,戴斯特尼回想著剛才發生的事情。弗裏德正坐在戴斯特尼一旁,看著他,沒說什麼,而是從一旁拿了一塊麵包給了戴斯特尼。戴斯特尼現在對待食物的喜愛不亞於女人對待珠寶。
“吃完了我們就馬上離開這裏。”弗裏德說完,站了起來,在一旁擦拭著剛才沾滿血跡的劍,之後便一言不發。
戴斯特尼狼吞虎咽的將麵包吃完了,可能是餓的太久了,即便是吃完了整個麵包,他的肚子裏也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弗裏德,你剛才說,我們馬上離開,去哪裏?回我的家嗎?”戴斯特尼看著站在一邊的弗裏德問道。
“當然不是回你的家。你現在處境很危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鋼銘城。”弗裏德說道。
戴斯特尼走下床,坐在了椅子上,不解地問道,“危險?為什麼?”
“還記得你曾經聽到有人說要殺你嗎?”弗裏德說道。戴斯特尼點了點頭。弗裏德又說道,“他們現在可要著急了。”
“那麼,赫諾大人會不會很危險!”戴斯特尼緊張地站了起來,詢問著。
“赫諾大人不會有什麼危險。而你現在也不會有什麼危險。隻是現在是個絕佳的逃脫機會。事不宜遲,我們應該趕快行動。”弗裏德說完將擦好的劍插入劍鞘,掛在了腰間。
戴斯特尼想要繼續問,可是被弗裏德製止了。現在時間是弗裏德唯一考慮的東西。弗裏德從一旁拿出一個袋子,扔到了戴斯特尼的懷中,說道,“拿好這個。”
戴斯特尼打開袋子看了看,裏麵是自己的龍蛋。毫無疑問,就連弗裏德也清楚自己有龍蛋的事實。他問道,“你是在哪裏得到這東西的?”
“你家裏。赫諾大人給我的。他命令我將龍蛋交給你,然後帶你離開。還有現在,不要再問任何問題,馬上跟我離開這裏。”弗裏德又指了指桌子上的皮帶說,“那個也是屬於你的,拿好它。”那是屠龍七件,戴斯特尼拿起來好好的觀賞了一下。還沒等戴斯特尼欣賞完,弗裏德便拉著戴斯特尼出了門。
戴斯特尼看了看天空,月亮在正南稍偏西的地方,現在應該還是午夜時分。風還是沒有變小,依舊狂虐地刮著。弗裏德好像很小心似的,總是左右看看,好像是在找什麼人。戴斯特尼抱著自己心愛的龍蛋,跟在後麵。
這一帶是戴斯特尼非常陌生的地方,這就說明這個地方已經是鋼銘非常偏僻的地方了。在這裏隻坐落著幾乎人家。大多數都是飼養牲畜的。
“我能借一把匕首嗎?”弗裏德背對著戴斯特尼,小聲地說。
起初戴斯特尼並沒有反應過來,之後才意識到弗裏德是向自己借屠龍七件。“要哪一件?雙子怎麼樣?”戴斯特尼拿著皮帶,抽出了雙子中的一把,交給了弗裏德。接過匕首的弗裏德突然轉過了身子,將戴斯特尼推到一旁,用力的將匕首拋了出去,一個人應聲而倒。
倒在地上的戴斯特尼還沒反應過來。弗裏德將他拉了起來,說道,“趕快走。”戴斯特尼打算問什麼,可弗裏德根本不允許。他將戴斯特尼帶到了一棵樹下,那裏拴著兩匹馬。戴斯特尼按著弗裏德指示,解開了馬繩,騎上了馬。弗裏德又將一件黑袍子扔給了戴斯特尼,叫他穿上,並把帽子帶好。在深夜中,這樣的打扮,即便是赫諾也認不出那是戴斯特尼。他就這樣跟在弗裏德身後。
弗裏德將戴斯特尼引到了鋼銘城門處。這時,看城門的侍衛將他們兩個攔了下來。是的,在如此晚的時候還要出城的人都是值得懷疑的。
“你們是什麼人,要去哪裏?”侍衛問道。戴斯特尼注意那侍衛早已經將自己的劍拔了出來,準備著。
“我們是岩鏡城城主沃夫赫爾諾大人的手下。我們要給沃夫大人送信。”弗裏德從胸口掏出一封信給侍衛看了看。之後他又拿出一張紙說道,“這是你們城主奈夫奎克簽的通行證。”弗裏德將那張紙也遞給了侍衛。
侍衛看了一眼,又給身旁的侍衛看了一下。兩個人談論著什麼。其中一個人在上下打量著他們,眼神與戴斯特尼相撞。戴斯特尼緊張的立刻轉開了頭,幸好沒有引起侍衛的懷疑,最後,兩個人還是出了城門。順利出了城門之後,兩人便快馬加鞭,迅速離開了鋼銘。
弗裏德並沒有沿著騎士大道走,而是直接向北趕去。戴斯特尼在後麵吃力地追趕著。他雙腿拚命地夾著馬,手也不敢放鬆。但是騎藝不佳的戴斯特尼還是手一滑,從馬上摔了下來。弗裏德聽到動靜,也停了下來。
看著地上的戴斯特尼,弗裏德說道,“我想現在我們應該是安全了。反正我們也不趕時間。今晚現在這裏休息吧。”說完,他們找了一棵樹,將馬栓在了上麵,兩個依靠著大樹,準備好好休息一番。
“我們要去哪兒?”戴斯特尼問道。現在周圍真是一片寂靜,也終於到了戴斯特尼可以問出他心中所有疑問的時候了。
“去岩鏡城,這還用說嗎,那裏比較安全。”弗裏德說道。
“弗裏德,我們這麼拚命地趕往岩鏡城幹什麼?還有,剛才你殺的那個人是誰?還有赫諾要你送的信,那是什麼信?”所有的問題一齊從戴斯特尼蹦了出來。
“我們去往岩鏡是因為那裏比較安全,我已經說過了。至於我殺的那個人。”弗裏德停了一會兒又說道,“可能是瑞貝爾的眼線,因為那人一直在跟蹤我們。”
“瑞貝爾?”戴斯特尼自言自語的說著。
“至於信,那是封假的信,隻不過是讓我們順利出城的工具罷了。”弗裏德說道。
“這到底怎麼回事!”戴斯特尼疑惑地問道。
“戴斯特尼,你不是奎克的孩子。”弗裏德平靜地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戴斯特尼看著弗裏德,覺得不可思議。
“不僅如此,你還是預言之子,身體裏留著真龍的血脈。
“當時國王知道了這個預言,知道了真龍血脈將會誕生,當然這個預言隻有極少的人知道。之後國王找了許多理由和不成文的證據,判定雙龍企圖叛變,所以才會下令攻打雙龍城,屠殺金族的人。
“當時沒有人知道你的母親丹妮麗絲懷了孕,就連城主也不知道。更何況你的母親隻是個不知名的王妃,沒人在乎她的死活。就這樣,瑞貝爾救了你的母親,並聲稱,丹妮麗絲懷的是奎克的孩子。奎克聽信了瑞貝爾的話,留下了丹妮麗絲。
“不要以為瑞貝爾是個什麼善良的家夥。雖然我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是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情。”弗裏德也開始在想,瑞貝爾到底想幹什麼。
戴斯特尼像是在對弗裏德說話,又像是自言自語,“僅僅因為一個預言,就殺害了一族的人。那是個多麼可怕的國王。”
弗裏德繼續說道,“你知道國王害怕什麼嗎?你知道那個預言裏所說的真龍血脈意味著什麼嗎?(戴斯特尼搖著頭)或許你該聽過這樣一句話:以龍之血脈,喚醒龍之存在。(戴斯特尼轉過頭看著弗裏德)
“是的,隻有你才能使龍蛋孵化。龍隻有感受到你的血液流動才會破殼而出。而在別人麵前,龍蛋隻是一堆爛石頭。這也就是為什麼你經常感受到龍蛋的跳動,而其他人卻感覺不到。我想瑞貝爾也知道這些,所以一直將龍蛋放在你身邊。”
“為什麼現在要告訴這些,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戴斯特尼問道。
“早告訴你是怕你做出什麼事情來,引起瑞貝爾的懷疑。而現在,我們逃出了他的手掌。你知道嗎,你之前一直在瑞貝爾的監視之下。他的眼線隨處可在。
但是就在你進了格萊瑞的店鋪後,他就沒了你的消息。格萊瑞從來就是和奈夫貝武站在一邊,和瑞貝爾作對的。瑞貝爾的眼線並沒有設置在那裏。而之所以選擇在深夜離開,也是盡量避開他的眼線。我想現在瑞貝爾依舊沒有你的消息,不知道你在哪裏。”弗裏德說道。
戴斯特尼笑了一下,知道格萊瑞也從來沒有站在貝武那一邊,他永遠隻是站在自己這一邊。他說道,“既然這樣,把龍蛋拿走,遠離我,它就永遠不會孵出來了,不是嗎?”
“不,即使沒有你,我相信那些人也一定會找出別的辦法來讓龍蛋孵化。最保險的辦法就在龍孵化出之後立即結果了它。”弗裏德說道。
“這樣說來,從我出生到現在,我都是被別人利用著。”戴斯特尼自嘲道。
“不要這麼說。不要忘了你作為屠龍者的誓言。”弗裏德說道。
戴斯特尼回想著自己發下誓言的時刻。他又用手摸了摸自己的龍蛋,是的,它在跳動,隨著自己的心在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