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曼狄克的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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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鏡城,真是個令人惡心的名字,曼狄克一路上都在重複著這句話。他讓人給他備好馬匹,然後騎上馬又回到了訓練場。此時,訓練場上比早晨的時候更熱鬧了。將軍在幾百人麵前大聲的發號著施令,而士兵們則重複著將軍的施令。那聲音簡直就像是火山爆發時的轟鳴聲,曼狄克聽了之後也不禁興奮起來。隊列練習是士兵們最不喜歡的項目。那是一件無聊無趣又很累人的事情。如果你的胳膊沒有伸直,或者膝蓋稍稍有了彎曲都會被將軍罵的體無完膚。然而這卻是將軍們最喜歡的項目,這不僅因為隊列會讓人覺得賞心悅目,而且他們會時不時的把士兵罵的體無完膚。想想就令人覺得心情舒暢。
四個新兵看到曼狄克騎馬而來,自覺地向前迎接。曼狄克輕盈地跳下馬,將韁繩遞給了身旁的士兵。曼狄克對這四個小夥子還是很喜歡的。雖然他罵他們軟的像灘爛泥,一點東西也不會,但是他還是很喜歡他們,甚至有點超過他對自己親兄弟的感情。
“您回來了,曼狄克將軍。”皮休說著,弓著腰,想去攙扶曼狄克的手臂。
“你們練習的怎麼樣,快,給我看看。”曼狄克對他們說。四個人拿起自己的劍,做好了握劍的姿勢,等待著曼狄克的檢查。
“都不錯,很有長進。你,翰蒙,把手臂抬高點。”他對著翰蒙說。
“對不起,這劍太重了。”翰桑的臉扭曲著,好像用盡了自己全身的力氣。
“不是劍重,而是你的手臂太沒有力氣了。抬高點,抬高點。”曼狄克一邊說著,一邊用左手向上拍打著翰蒙的胳膊。他看了看又說,“好,放下吧。”四個人放下了胳膊,麵對麵笑了笑。他們也喜歡曼狄克,覺得他和其他將軍很不同。不過確實如此,沒有一個將軍會有曼狄克這樣的好脾氣。曼狄克抽出自己的劍來,從隊列(如果四個人能稱得上是隊列的話)的一邊走到另一邊。劍隨著他的腳步,在地上畫出一條彎曲的線來。他說道,“那麼接下來,我再來教你們點別的東西。不過可能是我最後的一堂課了,你們要給我仔細的聽好。”他抬起自己的劍,衝著他們指了指。
“什麼,最後一節課。”四個人相互的看著,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是的。明天我將會去岩鏡城辦點事情。至於你們的訓練,我想會有其他將軍來接替我的工作的。”
“奧,這真是太糟糕了。我是說您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將軍。真的。”錢爾賓說。
“你們也是我見過的最好的士兵。”曼狄克說。
“那您什麼時候回來。”喬伊說。
“這個暫時還不好說。”曼狄克說道。四個人的臉上寫著“太可惜”三個大字。
“好啦,好啦。我們要開始下一節的訓練了。”曼狄克放大聲音說。
“那您可不可以今晚和我們來喝幾杯酒。我是說,今晚是皮休的生日,我們打算給他慶祝一下。我們想邀請您來參加。”翰蒙低著頭說道。
“對啊,將軍,今晚來跟我們喝幾杯吧,就當我們給您送行了。”皮休說。
“姑娘請我喝酒,我可一定要去。”曼狄克對著翰蒙說。翰蒙的臉又紅了起來。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要準備更多的酒才行。”錢爾賓說。
“我還真想看看翰蒙喝酒後還會不會是像現在這個樣子。”喬伊說著,所有人都哈哈大笑起來,翰蒙也跟著笑起來。
“那麼,我們可以開始下一節了嗎,先生們?”曼狄克問道,口氣就像紳士一樣。四個人站得直直的,等待著曼狄克的訓練。“那麼,你們既然學會了拿劍,那麼你們知道該用什麼地方去攻擊敵人嗎?你說,皮休。”曼狄克用劍指著皮休說。
“就是這兒。”皮休指了指曼狄克的劍尖,說道。
“很好,你們還不至於笨的很離譜。那麼接下來,我要教你們的是怎麼樣才能把劍刺出去的更快,更準。怎麼樣把敵人置之於死地。”曼狄克把劍立起來說。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訓練,曼狄克也覺得累了,他向士兵們告了別,回城堡去了。城堡前的樹木幾乎都隻剩下幹枯的樹枝了,葉子少的可憐。僅有的幾片葉子也是枯黃的顏色,沒有一點生機。它們微微地在樹枝上晃動,仿佛輕微的一陣風就可以把它們吹下來。唯一發綠的是門前的兩排冬青樹。它們就像是年輕的戰士一樣,筆直的站立在那裏。曼狄克常常以冬青來訓誡自己。但他似乎還沒有做到很完美。
“裏韜呢?”曼狄克問一名侍從。
侍從回答道,“少爺正在後園裏。”
“在後園幹什麼?賞花嗎?還是賞花杆?”曼狄克帶著輕蔑的語氣說。
“好像是和哈洛迪大人在一起。”侍從說。
“和哈洛迪在一起。兩個人在幹什麼?”曼狄克說著,朝後園走去了。大理石石柱雕刻的石門還是依舊嶄新。門柱上雕刻著花紋,是古典的風格。不過有一處出現了裂紋,這真是煞風景的地方。不過沒有人太在意它。後園有一座花園,不過這時的花園並不算美麗,一副死寂沉沉的景象。隻有幾處石雕還勉強看得過去。繞過花園,那裏有一個人工湖,湖水很清澈。不過,在這個季節裏應該說湖冰很清澈。湖邊有一處空地,那裏什麼也沒有,隻有一片寸草不生的黃土。此時,裏韜正在那裏和哈洛迪練習著劍法。
裏韜身穿著紅色的貴族服裝。長袍上繡著漂亮的花紋。袖口用金黃色的繡花布鑲邊,顯得富貴有餘。他腳上穿著黑牛皮靴子。靴子似乎不太合腳,這讓裏韜的步伐此時顯得非常笨拙。他手裏握著一把用鋼銘聖鋼打造的好劍。劍柄還會不時的反射太陽光。這把劍此時就像是老太婆手中用來打掃屋頂蜘蛛網的掃帚,晃晃悠悠的揮舞過來,揮舞過去。而裏韜卻緊咬著嘴唇,不時的還要咧一下嘴。因為他害怕哈洛迪的劍會砍傷他。他濃濃的眉毛幾乎擠在了一起,像是餓狼麵前相互抱作一團的少女。他又黑又油的頭發是他身上唯一沒有顫抖的部位。正正的國字臉上露著一副緊張的表情。
而和裏韜對打的哈洛迪則是個頭發稀少的三十歲男人。他繼承了父親的禿頭,長長的黑發剛剛能遮住頭皮。不過在比武的時候就不會這麼順利的覆蓋全部了。黑色的胡子在嘴唇周圍生長著。他比裏韜高出一頭還多。他小心的揮著自己的劍,深怕自己萬一一失手,可能會傷了眼前的這位小少爺,那麼他的死期也就不遠了。兩個人笨拙的動作讓人看起來是想在演皮影戲一樣。
曼狄克拔出自己的劍,大步的走向前去。他突然出現在裏韜和哈洛迪的中間,用劍擋住了哈洛迪的劍,並把他推到了一邊。他又轉身開始攻擊裏韜。他反手向裏韜砍去,裏韜後退了一步,踉踉蹌蹌地躲了過去。曼狄克又邁了個步子跟上去,雙手握著劍柄,狠狠地向下砍去。裏韜橫過自己的劍來,雙手頂著劍麵,抵擋住曼狄克的攻擊。曼狄克依舊用著蠻力向下砍著,而裏韜則幾乎用盡全身的力氣擋著,根本無法做其他動作。他麵部猙獰著,恐慌的汗珠在他腦門上一個接著一個地流下。旁邊的哈洛迪卻無法阻止,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地看著。曼狄克連砍的七八刀,最後裏韜被砍的坐在了地上,這時曼狄克才停了手。裏韜喘著粗氣,顫抖著,驚慌地看著曼狄克。
曼狄克將自己的劍插進劍鞘說,“我隻是想告訴什麼叫作用劍。”
“不需要你教我,哈洛迪會教我的。”裏韜依舊坐在地上。哈洛迪走過來將裏韜扶了起來,並將他身上的塵土打掃幹淨。
“怎麼教你,就像剛才一樣?”曼狄克輕笑著說。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裏韜生氣地說。
“我也不想管。我隻是來告訴,明天你要跟我出城去岩鏡。”曼狄克說。
“我不去。我為什麼要去岩鏡城。我可不喜歡那個寒冷的地方。”裏韜說。
“你必須去,這是父親的命令。”曼狄克說。
“我這就跟父親說我不想去。”裏韜動身要走。
“找父親還是找母親?”曼狄克笑著說,“一個男人不要總靠女人替你出氣。”
“我沒有!”裏韜轉過身來大聲的說著,一副猙獰的表情。
曼狄克立刻走上前去,拽住裏韜的衣領,將他拎起來,湊到他麵前用著氣聲說,“那你就老老實實地跟我去岩鏡。”他猛地鬆開裏韜,將他向後推了一下。
“好,那我和你去。不過我要帶著哈洛迪。”裏韜說。
“隨便你,多個下人也好。”曼狄克看了看哈洛迪說。說完,裏韜便氣洶洶的跑出了後園。曼狄克看著哈洛迪說,“你要是總這麼練劍,早晚有一天會連劍是怎麼拿都不知道的。”
“恕我直言,大人,剛才您做的太過了。”哈洛迪說。
“那你想讓我怎麼樣?和你一樣,像狗一樣的伺候他。”曼狄克說。
“大人,我不僅會像狗一樣的服侍裏韜大人,也會像狗一樣的服侍您。”哈洛迪說。
“我不僅需要一隻狗,我還需要一隻忠心耿耿的狗。”曼狄克說。
“那我就是那隻忠心耿耿的狗。”哈洛迪說。
“很好。你要記住,如果你敢反過來咬我,我就會把你的牙一顆一顆的拔掉,然後把你做成一鍋美味的湯,喂給其他的狗吃。”說完,曼狄克急步走了。
“你把裏韜說服了。”奧貝夫說著,把切好的牛排放到嘴裏。
“算不上說服,是他自己要去的。”曼狄克說。
“是嗎,可是我見到他的時候,他的臉上可是寫著不願意三個字。”奧貝夫說著,又將一塊牛排放進嘴裏咀嚼著
“他想證明自己是個男人,僅此而已。”曼狄克說。
“我對自己的兒子太了解了,你沒有和我說實話。”奧貝夫把嘴裏的牛排吞下去,用叉子指著曼狄克說,“你是一個血氣方剛的漢子,做事情有時難免魯莽了些。而裏韜,卻總是像個沒長大的孩子,怕這個怕那個。我知道把你們放在一起肯定會有許多不愉快。”
“那你還讓他和我一塊去。”曼狄克說。
“牛排怎麼樣?”奧貝夫問道。
“什麼?”曼狄克對奧貝夫的問題顯得不明白。
“牛排怎麼樣。”奧貝夫又說了一遍。
“不錯,很嫩。”說著,曼狄克將一塊牛排放進了嘴裏。
“對,很嫩。因為這是一隻小牛犢子的肉。”奧貝夫說,“你知道嗎?這是我親自挑選的。當我把小牛牽出牛棚時,那頭老牛,也就是它的老娘,一個勁的阻攔。盡管我用刀子指著那頭老牛,但是那老牛就是不肯罷休。於是,我們把這兩頭牛都殺了。你知道這個世上什麼最可靠嗎?”奧貝夫很認真的看著曼狄克說。
“什麼?”曼狄克同樣看著奧貝夫,反問道。
“親情。親人永遠都不會背叛你,因為你們身體裏流著相同的血。”奧貝夫說完,喝了一口葡萄酒。曼狄克低著頭,緩慢的將叉子上的牛肉送進嘴裏,嚼了起來。
夜裏風顯得比白天的時候大了些。訓練場上的標旗都在極力地展現著自己的全部麵容。天氣晴朗,黑雲會時不時的擋住月亮。月亮像是銀河中的一葉扁舟,在蕩漾中緩緩移動。星星沒有像孩子口中那樣眨著眼睛,但是他們的光芒確實似乎在不停的閃爍。北方的天空有一顆格外明亮的星星,像是一顆陽光下照耀的寶石。訓練場一旁的兵營漆黑一片,在銀色的月光下,似乎有些晃動。它冰冷莊嚴的氣質並沒有被今晚的月光抹掉。
五個人選擇了在兵營旁邊的一處帳營中為皮休慶祝生日。油燈伴著月光,雖然有些陰暗,但是並不妨礙他們的活動。士兵們準備了已經切好的牛肉。而曼狄克則帶來了些烤鹿肉。鹿肉會比牛肉嫩些,味道也清淡些。當然酒是少不了的。汀藍的人可不想岩鏡那裏的人一樣,喜歡像河粟酒那樣的烈酒。他們更喜歡像黑啤酒這樣嚐起來比較爽朗的酒。如果讓岩鏡人喝這種酒,他們肯定會喝一口酒吐掉,然後破口大罵自己喝的是水。他們將這些東西都擺在桌子上,然後一邊吃著一邊喝著一邊聊著。
“真想不到,您這麼突然的就要去岩鏡城了。”喬伊說。
“我討厭那裏,那裏太冷了,特別是像現在這樣的冬季。”皮休喝了一大口黑啤酒說。
“您要注意多穿點衣服。”翰蒙說著,手中的酒杯不停的顫抖著。
“謝謝你們的關心,我想我不久就會回來的,”曼狄克說著,用手拍了拍翰蒙。
“您為什麼要去岩鏡呢?”錢爾賓說。
“要債,岩鏡欠了我們大量的錢財。”曼狄克眨著眼睛說。說完喝了一口酒。
“沒想到那個城還向我們這兒借過錢,我怎麼沒聽說過?”皮休說。
“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最近岩鏡似乎財政很寬裕,所以我們決定去要回債務。”曼狄克說完又喝了一杯。
“為什麼這麼緊急,我是說幹嘛不等到春天再去。”翰蒙說著,眼睛不敢看曼狄克。
“好了,好了,今天是皮休的生日,不要總談我的事情。”曼狄克實在不想談及他去岩鏡的真正原因,那是隻有貝爾家族才能知道的事。
“我去過岩鏡,大概是在我七八歲的時候。”錢爾賓嚼著一塊鹿肉說。他滿意的笑了笑,覺得味道還不錯,又拿起了一塊。
“那裏是什麼樣子,說說看。”喬伊好奇的問著。
“房子的石塊像鏡子似的,城堡也是一樣。”曼狄克看著手中的酒杯說。
“您也去過那裏?”皮休說。
“是的,我在那裏住過一段時間。”曼狄克說著,眼睛裏透著些不自在。
“怎麼會在岩鏡那裏住?”翰蒙問道,這次他看了曼狄克一眼。他看到曼狄克抬頭看著他的時候,他便立即又將自己的目光轉移了方向。
“我在那裏當過養子。我認岩鏡城城主當幹爹,不過這關係早就沒有了。”曼狄克自己笑了笑,有點像是嘲笑的意味。
“發生了什麼事情?”錢爾賓問道,他對別人的故事都很感興趣。
“我很不幸的愛上了一個叫艾麗珍的女人,愛的很深。那個時候我才十二歲,但我當時已經在想我們結婚時候的場景了。我還覺得當我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是那麼的美麗。她是個羞澀的女孩,一笑起來,就把自己的臉藏在自己的袖子裏。我費了好大的功夫才看到她笑起來是什麼模樣。”曼狄克帶著微笑回憶道。
“什麼模樣?”皮休說。
“天使,像天使一樣。她的微笑讓我覺得心潮澎湃。我就是在那個時候發誓,我要讓她成為我的女人。”曼狄克說著,還是看著手裏的酒杯。
“後來呢,後來發生了什麼?”錢爾賓皮不急待的想知道結局。
“後來我發現原來城主的兒子也喜歡艾麗珍。我真是恨透了那個棕毛家夥,他居然要和我搶我最喜歡的女人。於是我找他進行決鬥,勝者將獲得艾麗珍。起初他不答應,說什麼艾麗珍不是貨物,什麼艾麗珍不是用來交易的。呸,簡直是膽小鬼的借口。”曼狄克喝了一口,眼神不知飄到哪裏去了。他接著說,“不過最後他還是答應了。結果嘛。”他將自己的衣領扒開,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道疤痕。他指著那疤痕說,“瞧,這是他送給我的。差一點就砍到了動脈。還好地獄還沒做好歡迎我的準備。不過我也在他背上留了一刀。”說到這兒,他自己又笑了一下。
“後來呢?”錢爾賓又問道。
“我們還沒分出勝負,艾麗珍就跑過來阻止我們。然後她對我說她愛的是凡特,他將會成為凡特的妻子。她當時的眼光裏就像是一把利劍,深深地刺進了我的身體。我能感受到那個時候我全身都在流血。我告別了岩鏡城,告別了我心愛的女人,並且發誓不在回來。”曼狄克眼裏閃爍著淚光,在淡淡的月光下根本不易被發現。
“可是你卻又要去岩鏡了。這不是違背了你的誓言嗎?”喬伊問道。
“你們沒有在顯赫的家族中生活過,根本不會理解的。”曼狄克端起一杯黑啤酒喝了下去。他空了空酒杯,然後想要倒酒,卻發現就已經喝光了,便讓喬伊再去那些就來。
“那你還愛著那個姑娘嗎?”翰蒙問道。
“當然愛著,甚至比當時愛的還深。”曼狄克對著翰蒙說。他轉過頭,望著帳外的月亮,回憶著艾麗珍美麗的麵龐。
“瞧我找到了什麼。”喬伊回到帳營,抱著一桶酒,還夾著一條鐵鎖鏈。
“在哪找到的。”錢爾賓問道。
“軍營裏邊。我猜是給今天剛剛發配到這兒的那個家夥用的。”喬伊說。
“我來教你們最後一堂課吧,這或許對你們很有用。”曼狄克看著那鐵索說道。四個人帶著好奇的眼光看著曼狄克。曼狄克說,“喬伊,把鐵索拿過來。把它銬在我手上。”喬伊疑惑地看著他說,“不行,我們沒有鑰匙。”“聽我的,快點,這是命令。”曼狄克說。喬伊隻好將鐵索銬在了曼狄克的手上。曼狄克從胸口的口袋裏拿出一根針,確切點說是他們家族的徽章,後麵有長長的別針。他用嘴叼著徽章,將尖頭插件鐵索口裏,輕輕的轉動了幾下,鐵索開了。四個人驚奇的看著曼狄克。
“我想這是小偷、殺人犯和強奸犯最喜歡的一堂課,不是嗎?”曼狄克笑著對他們說。
第二天,曼狄克帶領著裏韜和哈洛迪以及將近五十人的隊伍出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