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入我相思門 第二十八話、傷筋動骨一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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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上塵驚得醒了,卻覺得胸口悶得很,一片濕熱。低頭一看,竟是楚杉趴在他的胸口睡著了。
莫不是這樣躺了一夜吧?那開顏不是累壞了!平日裏躺在他的藤椅上都道不舒服的人……楚上塵甚是心疼,輕輕的推了推他,柔聲喊道:“開顏……醒醒。”
楚杉蹭了蹭楚上塵的胸口,撒嬌的哼哼了兩聲,側臉俯在楚上塵的胸口,似是還沒睡醒。還砸吧了兩下嘴巴。
楚上塵忍不住輕笑了兩聲,搓了搓雙手去撩撥開楚杉的墨發,本是笑吟吟的臉一下子變了臉色,“開顏,你的眼睛怎麼腫了?”
隻見楚杉平日裏靈動美麗的雙眼此刻已經腫的像核桃一般。看得人心一揪。
楚杉被楚上塵帶著焦急的聲音喚醒了,他揉揉眼睛從楚上塵胸口起來,看到楚上塵醒了,自是心裏歡喜,撲上去撒嬌:“哥哥~抱抱抱抱~”
楚上塵便抱了他:“來,上床睡吧。不怕著涼。”
語氣帶著嗔怪,但分明是溫柔至極的關心。
楚杉鑽進楚上塵的被窩裏,又貼到楚上塵胸口,蹭了蹭。被窩裏十分溫暖,楚杉滿意的哼哼了兩聲。
“開顏,你哭過了嗎?怎麼這般憔悴。”
楚杉趴在楚上塵的胸口,緩慢的抬頭,一雙清亮的眼睛看著楚上塵,可憐兮兮又帶著埋怨的說道:“哥哥,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楚上塵一怔,攬了攬懷裏柔軟的身體,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背:“自然是要的。”又笑著把玩他胸前的一縷發,打趣道:“我不要開顏,哪還有人會要你呀。”
楚杉一拳捶到他胸口:“你既然要我,那幹嘛要跟裴混蛋走啊!”說話間已經哽咽,眼圈也紅了。
楚上塵眉毛輕皺,俊美無暇的臉上似是有一絲疑惑。他總是淡然的模樣,此番眨著眼睛一臉迷惘的樣子甚是可愛,楚杉雖是心中淒楚,但趴在他精壯溫熱的胸膛上,又看著他的俊美模樣,心裏又覺得十分依戀,想多靠一會兒。
楚上塵身上有淡淡的梅花香氣,都說梅花冷傲,他身上卻盡是溫和綿軟的味道,讓人不由得覺得十分依靠和喜歡。
“叫他裴大哥啦。我什麼時候說要和舒揚走了?”
楚杉把頭埋進楚上塵的胸膛,深深吸了一口氣,甕聲甕氣的說:“我真的不要叫他裴大哥了,哥哥,我好不喜歡他。他昨天還摔我了!摔得我好疼,比小白貂咬我的小手指還疼!比磕了還疼,就是好疼好疼的,他還很壞,說什麼一些我聽不懂的話,我昨天稀裏糊塗的,隻聽到他說要帶你走!嗚嗚~你看看那個裴混蛋啦!虧你平日裏還總念著他!我都被他嚇壞了昨天,你不曉得他多恐怖,他還“嘿嘿嘿”的奸笑呢!”
楚杉平日裏嚐的最痛的痛楚不過如此,他形容不出來,就是覺得痛的發狠。又很悲情的蹭了蹭楚上塵的胸膛撒嬌。楚上塵的衣衫昨天本就被裴戎昱解了不少,現在又被楚杉蹭來蹭去,三下兩下就全都解開了。
楚上塵聽楚杉的告狀,竟激動的一下子坐起來,褻衣也順勢滑了下來。他的鎖骨十分性感明顯,線條流暢,胸膛精壯結實,腰極細。楚杉隻覺得小腹漲熱,氣血一下子湧了上來,腦海裏又是那次在蓮見房裏看到的淫霏畫麵,心裏難耐的緊。
那瑩白光潔的身體,似是初生的處子,完美無瑕,讓人忍不住的心髒怦怦直跳。
楚上塵因心中焦急並未注意到楚杉的異樣,隻是緊張的問道:“哪裏摔疼了?給哥哥看看。怎麼不早些告訴我呢?咦……開顏你怎麼臉這麼紅?”
楚杉可憐兮兮的閃爍著他的大眼睛,擠出幾滴眼淚,“背上。哥哥,我好疼的,抱抱吧~”
正伸出雙手,楚上塵卻推開了,嚴肅的說:“先上藥,乖。”
楚杉一下子皺了眉,咬著下唇,水汪汪的眼睛裏盡是委屈:“哥哥都不疼我了……”
楚上塵無奈的歎氣,伸手將他攬進懷裏,又親了親他的額頭:“怎麼會。”
楚杉的臉就埋在楚上塵赤裸的胸膛上,嘴唇也貼在他的胸膛,又被楚上塵親了一下,身上立刻像著了火一樣,覺得眼前有煙火綻放,心裏原本的委屈悲傷也被衝掉了大半,莫名的覺得心裏甜甜的,又心跳的很快,似是要跳出心髒的感覺。
楚上塵心裏十分心疼,楚杉可以說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從小就捧在手心裏,昨日裴戎昱居然打了他,這讓他的心裏十分不舒服。
“可是,開顏,他無故打你做什麼?”楚上塵有些疑惑。
楚杉理直氣壯地說:“昨日我做了個小雪人,是你很喜歡的胖胖的模樣,就想給你看看嘛!拿到房間的時候,看到裴混蛋在脫你的衣服,還湊到你的臉前頭,我一著急,就把那雪人砸到他臉上了……”
楚上塵不可思議的道:“你是說,舒揚欲對我圖謀不軌?”
楚杉並不太確切的明白“圖謀不軌”的含意,就緩慢的眨了眨他的大眼,迷糊的看著楚上塵。
“圖謀不軌的意思就是要對我做些不好的事情。”楚上塵解釋道。
楚杉一聽連忙點點頭,然後道:“是啊,他就是要對你做不好的事情!幸好被我及時發現了!”
一想起哥哥可能要被裴戎昱那混蛋親親,就覺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心裏又有一團無名火升起。
楚上塵輕輕的推開粘在自己身上的楚上塵,纖長白皙的手指提起自己的褻衣,低頭係著帶子。他手指纖長,隻繞了幾個彎,纏在手中的帶子就順著他的手指劃開結成漂亮的蝴蝶形狀。
他的黑亮柔軟的烏發隨意的垂下來,與白皙細膩的皮膚呈了鮮明的對比,抬頭的時候,隻隨意的將它們捋到一旁,俊美精致的麵容帶著初醒的隨意慵懶,又有與生俱來的金貴優雅之氣,此時楚上塵並未帶任何粉飾,他的雙眸宛如最靜的一灘秋水,睫毛像是一把扇形的小刷子,有卷翹的美麗弧度。
方才那驚鴻一瞥,感受到的肌膚相親的溫度,似是還在楚杉的心中不停地雀躍歡呼,每一個毛孔,每一寸肌膚都在發燙。看著楚上塵的臉龐,楚杉忽而覺得,有什麼東西從左心房滿溢而出,隻覺得這張看了六年朝夕相對的臉,變得愈來愈有吸引力,比那滿院的宮粉梅還要好看,還要惹眼,楚上塵方才親吻的地方,讓楚杉覺得,那感覺,比吃鬆子糖還要甜。
他還小,並不懂那樣酸酸甜甜的感覺到底為何。成長於深山,看見的聽見的也不甚多,他並不曉得再用哪些其他的詞來形容這樣的感覺最好。隻是心裏覺得好開心,歡喜的不得了。
“這當中大抵是有什麼誤會吧。”楚上塵穿好衣衫,說道。
楚杉嘟嘟嘴不滿道:“他到底送你多好的燈籠,你老是給他講話。”
“什麼燈籠?”楚上塵下床,開始著衣衫。
“哥哥自己說的啊!昨天睡著了還一個勁兒的在喊呢!若不是裴混蛋送了個你特別特別喜歡的燈籠,你怎麼會這麼喜歡呀!”
他知道,木魚寶貝,佛經寶貝,美玉寶貝,最寶貝的,卻是哥哥的暗室裏藏著的,各式各樣的大肚燈籠,一有時間,哥哥就會去看,也定時自己下山挑選一些回來。這是楚上塵從來不對外人透露的,獨屬於他們倆的秘密。
楚上塵淺淺的笑了,笑容猶如初雪被暖陽照射,溫和亮眼。但此時,卻有些苦澀,他輕輕地說:“不是的。小燈籠,是哥哥的一位故人。”
“故人?”楚杉繼續窩在被窩裏,隻露出小小的頭來,有些奇怪的問道。
“嗯。你背過身去,我來看看你昨日的傷。”楚上塵的眼裏不由得有一絲驚慌。
楚上塵看到楚杉背後的一大塊淤青,還蹭破了些皮膚,傷口已經結痂,看的楚上塵“嘶”的抽了口冷氣,隨及的話語也軟的不得了:“都青了,你等著,哥哥給你拿疏血活絡散來。真是的,舒揚功夫必是在你之上,你又何苦與他硬拚呢……”
楚上塵轉身從書櫃旁拿了一隻白色的藥箱,要給楚杉上藥。
楚杉平日裏最怕疼,還未動手上藥已經叫喚起來。楚上塵看著楚杉的樣子,心裏又是一疼,原本對裴戎昱心中的不滿更甚了:開顏在裴戎昱眼裏分明就還是個孩子,既是個孩子,何必下如此重手呢!開顏不是他的弟弟,他自然是不心疼的!
昨日他果真不該喝酒的……哎……
楚上塵輕輕的倒了些活絡散在手裏,覺得楚杉背上的傷實在是觸目驚心,看的他渾身發怵:“你忍一忍啊……哥哥給你上藥,開顏乖……”
楚上塵略帶些冰涼的手指輕輕的塗抹著楚杉的背,稍許揉搓,楚杉便滿臉是淚,又是哭又是喊的,看的楚上塵胸口悶的很。他俯身輕輕吹氣,柔聲安慰道:“乖,不痛不痛啊,開顏已經是男子漢了,不要哭鼻子啊……”
楚杉一麵哭一麵喘氣,大罵道:“都是那個裴混蛋啦!啊……哥哥……我疼……嗚嗚……疼壞了……嗚嗚……以後我的腰是不是就壞了……就不能用了啊……”
哥哥碰過的地方,明明灑了冰冰涼涼的膏藥,卻如星火燎原燒的他渾身發燙,人也迷迷糊糊起來。
楚上塵忍不住一手輕輕的拍在他的臀上,“不許胡說。”
楚杉仍在嘟嘟囔囔,滿臉悲壯。
他的皮膚很好,天生的蜜色,光滑細膩,雙腿極其修長,橫陳在榻上似是一枚琥珀,美好動人。
楚上塵看著這樣一具美好的身體,卻在腰上青了一片,臉色愈來愈不好看。
房中的爐火燒的“噼裏啪啦”細碎的響著,燒的房內暖暖融融,楚上塵的心,卻涼了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