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少年不識愁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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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手機裏最簡單的鈴聲響徹整個客廳,程硯頭疼的摸到手機接聽,話筒裏傳來客氣而公式化的女生:“程女士,今天早上有個會議,周總讓我通知您務必參加。”
掛了電話,楞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夢裏花落知多少,這人都還年輕著呢,怎麼動不動就憶往昔,看來得找個日子去醫院看看,別是得了什麼絕症的預兆。
伸手耙了耙劉海,扭著小蠻腰起身,唉呦,真是酸啊!不經意打了個噴嚏,本來昨天就淋雨了,回來也沒有好好吃東西,就這樣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的到剛剛被鬧醒,進到衛生間,不久傳來一聲吼——靠!
感冒和大姨媽是雙胞胎咩?
女人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氣血不調,情緒不善,思緒不振的時候,有人說寧願碰到一顆渣打也別去招惹一個懷著大姨媽的女人,而此時一個揣著感冒懷著大姨媽的女人更是容易爆。
程硯呼氣吸氣還是沒辦法壓製體內那一股莫名其妙的火,不管是會議室那群老家夥喋喋不休的反複提議,還是上首竊竊私語的兩人,都讓人耳朵疼眼睛疼,索性一個隨意,把手裏的擦鼻涕的紙往桌子上一丟,狠狠地推開身後的凳子,站了起來,深呼一口氣,調了個完美的笑容,對著會議室那群被驚呆的麵孔說道:“各位抱歉,身體不適,先行告辭,不——奉——陪!!”
斜眼瞥了一下主席座位雖然被打斷卻還保持交談姿勢的周總和設計總監徐美美,在轉身離開關上會議室大門的瞬間,狠狠地吐出一口汙氣:“狗男女!”
因為大姨媽實在是鬧騰,程硯用保溫杯裝了熱水捂著腹部,歪靠在沙發上,這才算緩解了點陣痛,看來現在是走不了,那就隻能等會兒了。
會議室肯定有些人納悶我怎麼敢這麼做,不過幾個知道內情的人卻是見怪不怪,用他們的話來說,我對周總做過更過分的事情,雖然我不認為那是過分。
好吧!那個周總,大名——周惟韜,嘉宇國際的老總,也是曾經在西子KTV誤撞包廂裏,坐在沙發上的其中一位,如果早知道那三個人有著什麼樣的身份光彩,什麼樣的處事手段,能預知後麵的這些林林總總,當時就應該把自己撞死在那個包廂裏算了,真是一見賠掉終生啊。
“怎麼,身體不舒服?要不要找人送你去醫院?”
程硯看到不請自來的某人,都懶得起身,輕哼一聲,嬌笑說道:“唉呦,再不舒服怎麼敢勞煩周總,需要您關心的人可在22樓。”
周惟韜解開西裝的扣子,拉開辦公桌前的凳子坐上去,邪笑道:“莫非你在吃徐總監的醋?”
“抬舉!我不吃醋,通常我隻喝醋!這樣有助於促進消化,緩解胃部嘔吐症狀。”
“你要怎麼鬧隻要不出格,隨便你,不過你也要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太過分,還有這周六是你履行義務的時間,記得回來。”
“哼!”程硯恨恨地瞪著周惟韜,恨不得敲碎了他臉上的假笑,“我的位置很清楚,嘉宇請回來的花瓶財務經理唄。周六的事情我自己有安排,不用你提醒。如果沒什麼事,周總,我要工作了,請你往後轉出去帶上門,謝謝。”
“你也知道你是花瓶,我既然可以捧你做花瓶,也可以打碎花瓶。”
程硯猛地站起來,舉起手來的保溫杯,對著周惟韜,最終還是沒膽量砸過去,卻也不甘心似的往牆角砸過去,嘭的一聲巨響,“你他媽的有意思嗎?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你要怎麼樣就放馬過來,幹幹脆脆的,別這麼折磨人。”
周惟韜閑閑的站起身,撣了撣濺到衣擺的水珠,說道:“折磨人?如果你認為這就是折磨,那你想錯了,一切還沒高潮呢。”
忍不住真想罵一聲高潮你妹!你們全家都高潮!!連大姨媽都憤怒了!
手機鈴聲又開始鈴鈴大響,程硯抓起手機,語氣衝衝的接聽:“不管你是誰,最好是保證有急事,要不然我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手機裏聲音頓了頓,然後傳來一陣笑聲:“如果能讓你追我到天涯海角,那也蠻幸福的啊。”
一聽這聲音,程硯心情立馬就轉晴,重新坐回沙發,順便還不由自主的攏了攏頭發,“我又不想跟你做苦命鴛鴦,幹嘛去天涯海角啊,說吧,找我幹嘛?”
“吃飯。”
瞧瞧語氣多麼理所當然啊,不過還真懂我,不說還好,一說肚子還真有點餓:“好啊,我早餐沒吃,現在肚子正鬧騰呢,我想吃火鍋。”
“中午吃什麼火鍋啊,10分鍾後在你們公司樓上等,去吃上海菜。”
“可是我想吃辣的。”
“你確定你今天可以吃辣的嗎?你長輩來了吧。”
程硯翻白眼,真沒意思:“我說俞小白,你個大男人要不要對我大姨媽造訪日子這麼清楚啊,如果不是跟你同居了那麼幾天,我還真懷疑其實你是個女的……”
“嘭!”巨大的關門聲驚的講電話的程硯回過神,辦公室已經沒有人,切了一聲,繼續講電話,周惟韜真是有病,連自己公司的財產都不愛惜,關門這麼大聲,就不怕嚇到花花草草?
吃完中餐,程硯就不想再回公司了,奄奄的讓俞小白開車送自己回住處,車上,俞小白時不時的看她,看得一陣發麻,“我說小白啊,你不要這麼看我好不好。我麻。”
“我保證你下次再在公共場合叫我小白,我會讓你更麻。”
“噗嗤!”一個沒忍住,程硯笑抽在副駕駛座上,指著俞小白道:“我跟你說俞小白比你大本名俞白好聽多了好不好,知道現在流行什麼詞嗎?萌!小白多萌啊,一聽就讓人有保護欲望。”
俞白作勢頭疼別開頭,不想再看她的瘋子樣,可是眼裏的笑意卻出賣了他的寵溺。很多人都懷疑他和程硯之間不清不楚,不說現在的相處狀況,就說那個唯一的3天同居生活很多人心裏各種算盤打的噼裏啪啦響,尤其是在兩個人都對那三天緘默其口的狀況下,更加的讓各種猜測滿天飛。
怎麼說這關係呢,用程硯的話就是:友達以上,戀人未滿。用自己的話就是:看著順眼。當然這個理由不能讓她知道,否則大姨媽會暴走。
“我說程硯,實在不好過就離開吧,去歐洲也好去美洲也好,總好過委屈自己吧。”俞白又恢複一臉的溫文爾雅。
程硯拭了拭眼睛笑出的眼淚,不著邊際的說道:“我離開你養我啊,我身後可是有一大家子,不知道我是地小白菜,地裏黃了啊。別廢話,快開車,我要回去補眠,昨晚沒睡好。”
要說當時是怎麼離開那個包廂的呢,也不太記得了,據那個服務員說那位先生很嫌惡的擺手讓他把我拖出來的,對!就是當拖把一樣拖出來的!當時我還捂著臉趴在地上,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趴在了走廊上,站起身,才看清那個包廂是A301,傳聞中西子KTV最豪華,最神秘,最讓人好奇的,平常人進不去的包廂,皆因為這個包廂是某個組織的專用包廂。
程硯抹了抹額頭的汗,瞪了一眼旁邊的服務員,腦子終於清醒了,找到A303,把自己摔進沙發,就自動自發的把剛剛揭過去了。
宿舍四個人,陳思思是美術係,李淳是中文係,趙小敏是經管係,程硯是會計學,四個天南地北的係別,竟然能在一個宿舍相親相愛的度過了兩年多,這真是莫大的猿糞啊。
趙小敏是個富家女,距離KTV之後沒幾天家裏給她弄了個生日派對,她理所當然的叫上了四個人一起,還說什麼突發奇想四個人一人演繹一個季節的打扮,程硯看著自己一身純白晚禮服斜肩拖地,在腰間還有幾簇羽毛點綴,呃,沒錯,程硯負責演繹冬之冷豔。李淳一身嫩黃斜肩晚禮服,演繹春之溫暖,陳思思一身紅色抹胸小禮服,演繹夏之奔放,而壽星趙小敏一身藍色漸變暈染的細肩拖地晚禮服,演繹秋之豐富收獲。
無疑,這樣的四位美女一進場肯定是吸引人眼球的,趙小敏帶著身邊的三位介紹給自己的家人,然後她就被家人帶去跟別人打招呼,她們三個就自己到食物區去找東西吃,程硯中午沒吃飯,正跟貼精神著就被人強行拉下床出來又是換衣服又是化妝的折騰,早已是空城計唱八百遍了,她好不淑女的拿了兩塊抹茶蛋糕,一份意粉,端了杯飲料就找了個地方自己解決。
陳思思優雅的端著香檳,李淳也拿了一塊小甜點,三個人坐在一起,陳思思用隻有三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今天來的好多都是本城高福帥榜首有名的佼佼者哦。”
李淳笑了一聲說道:“這正好啊,合你的意。”
“切,我倒是願意貼,人家倒是肯要啊,這差距我還是有自知之明。”
“思思同誌今天的覺悟真難得啊,是吧,宅神。”李淳碰了碰程硯的肩膀,奈何人家一心一意跟蛋糕做鬥爭呢。
陳思思端著酒杯環視了一圈場地,像是發現了什麼大驚喜一樣的,焦急的扯著旁邊的胳膊:“看!大概9點鍾方向,發現極品!那三個人可是本城有名的公子俊才啊。以前也就遠遠看到過身影,沒想到能到這裏看到正麵,太感謝趙小敏這個生日了。”
旁邊的程硯看著因為被拉扯,手裏叉子上搖搖晃晃的蛋糕,真是想敲碎陳思思的腦袋,又不是看到三頭六臂,用得著有失淑女風度嗎?
順著9點鍾方向,喝!雖然沒有三頭六臂,可是恍恍惚惚像是看到紅色內褲邊一樣,可不就是那天在包廂撞見的三個人嗎?定睛想看個仔細,其中一人不知是無意還是有意,頭正好轉過來,眼神一交彙程硯心虛的低頭,可不管那人到底是看哪裏,反正剛剛那一眼,莫名的感覺毛毛的。
“哇,他看過來了哦!你說他看得是誰呢,看的是我吧,是我吧,是我吧……”
程硯和李淳頭疼的看著陳思思難得的花癡樣,問了一句:“他是誰啊?”
陳思思像是受到極大的侮辱一樣,指著她們兩個半天點點點的,痛心疾首的說道:“他可是被譽為本城最神秘,最高調,最難測,最鑽石,最最最的三大公子之首的——周惟韜!你們竟然不知道三大公子,他左邊那位是俞白,右邊那邊是徐承銘。我勒個去!你們的童年太悲哀了,這都不知道,他們不僅高富帥,還都是高幹豪門……”
程硯繼續頭疼,看來不管平常多正常的姑娘,也逃不掉花癡的悲哀,隻是鬧不明白,不知道什麼三公子,跟她們的童年悲哀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三個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