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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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把喝得不省人事的家夥弄回了家,真可謂是曆經千辛萬苦啊。
一路上把計程車司機的魂都快嚇飛了。木綾從來不知道,原來欒飛鳳喝醉了就喜歡陷入幻想之中,一會抱著他叫著神仙姐姐一個勁兒要親親;一會又扒著車窗天真又無邪地要他帶他“飛”起來。
他一邊被抱得心花怒放一邊又提心吊膽怕他摔著。就一不讓人省心的主兒。
以後要提醒自己千萬不能再讓他喝那麼多。
艱難地把將近一米九的大塊頭扛進臥室,往床上一拋,自己也給累趴下了。
哼哧哼哧喘著粗氣,木綾稍作休息一會,爬起來坐到欒飛鳳身邊給他擦汗。“沒事吧?要不要洗個澡再睡?”
床上躺著的人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攤在那動都不想動了。
“不要命了啊,喝那麼多。”木綾一邊嘀咕著一邊給他解開上衣扣子好讓他通通氣。也不指望他還能回答自己,到浴室擰了把濕毛巾出來替他擦著臉緩解緩解。
“呃……”
欒飛鳳難受地翻了個身側躺著,就隻覺得腦袋抽痛的要命,全身上下虛軟無力,胸口像堵了塊石頭一樣悶得喘不過氣來,臉頰漲得通紅通紅的。
木綾沒好氣地拍了一把他的手臂。
“現在知道難受了?喝的時候怎麼沒見你少喝一點。”他渾然不覺自己此刻就像個小媳婦兒一樣碎碎念。
真吵!
本來腦子就漲痛不行,偏偏耳邊還一直有個聲音在唧唧歪歪,他真想一腳將人踹到太平洋去。
突然一股冰涼覆上他胸前,沉悶之氣頓時退去不少。他舒服地喟歎了一口氣,緊皺的眉頭也舒展開。
木綾緩緩擦拭著,忍不住又說了一句。“有什麼事不能跟我說,不知道酒喝多了傷身體啊。”
依舊沒人理會他,他也不在意自顧自地念叨著。
“你看看你,喝得爛醉不說還得我來照顧。就不怕我獸性大發吃了你啊。”
他倒是想壓倒他,可用腳趾頭想也知道這固執又別扭的人不會肯屈居人下。木綾悲哀地想,為了愛他就做些犧牲好了,被自己喜歡的人上總好過看著他去上別人。
酩酊大醉的人哪還有心思搭理他,自個兒舒舒服服的睡著了。
“喝,喝死你。”
木綾替他脫去衣服,再把人擺正姿勢好讓他睡得舒服些。然後衝個澡也爬上床,抬起他的胳膊鑽進他懷裏,再把他的手臂環在自己腰間像是抱著他一般,這才心滿意足的睡了。
痛,痛得不像是自己的。
哪痛?當然是頭痛。宿醉的後果就是,一整天都提不起精神,任人搓圓捏扁也沒力氣再去反抗掙紮。
撐著快裂開的腦袋,欒飛鳳整個人焉焉的,沒精打采地攤在寬大的沙發裏,有一口沒一口地喝著茶。
“活該了吧,也不知道節製點。”
木綾又心疼又氣,他實在看不來這樣的欒飛鳳,他喜歡看他意氣風發神采奕奕的,現在這要死不活的樣子讓他忍不住又開始念叨。
欒飛鳳皺眉,“沒喝死也被你煩死了。”那張嘴就不能消停消停?他頭疼欲裂都沒說什麼,他木綾倒是來勁了,像個老媽子似的說個不停。
瞪眼,“你還嫌我煩?昨晚誰去帶你回來的,誰給你端茶倒水又給你擦身子的?”
“我有叫你做這些麼?”他還沒計較他吃他豆腐占他便宜呢。
沒話說了。就隻能用眼神淩遲他,木綾氣呼呼地用力喘著氣。真是太不可愛了!
難得見他吃癟,欒飛鳳心底爽得都快抽了,表麵上還是維持著一副正經樣兒。“再說了,好歹那也是我的地盤,就算喝得爬不起來,我就不能睡在那?”
木綾大叫一聲,撲到他身上雙手卡住他脖子用力搖晃。“叫你說叫你說,你就特愛氣我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
被晃得頭又開始漲痛起來,欒飛鳳一邊咳嗽著一邊掙紮想把他甩下去,但他越掙紮木綾就越不放手,最後給咳得滿臉通紅氣都喘不過來,怒了,抬起一腳用盡力氣把木綾給踹下沙發。
“咚”一聲巨響,木綾四仰八叉倒在木質地板上,瞪著天花板說不出話來。
努力喘了幾下,終於緩了過來。欒飛鳳坐起身指著木綾的鼻子怒罵:“你發什麼瘋?想殺了我才甘心啊?!”
木綾翻了個身趴著,不理他。
“喂。”用腳踢了踢下麵的人,還是沒反應。欒飛鳳皺起眉,再踢了踢。
“別碰我。”木綾悶聲悶氣的回了一句。他在思考,他在想自己怎麼就那麼犯賤喜歡拿熱臉去貼別人的冷屁股?就算是喜歡這個人,可也犯不著這麼做小伏低還不討好吧?
“你當我想碰你啊。”欒飛鳳撇撇嘴哼了聲。
越想越憋屈,木綾忍不住捶著地板大罵了一聲:“靠!”
“又發什麼神經?!”欒飛鳳嚇了一跳,剛喝下去的茶差點又給噴出來。
“你他奶奶的,老子不幹了行不行?”
狠狠地低聲咒罵一句,木綾跳起來泄憤似的踹了一腳茶幾,接著在欒飛鳳目瞪口呆之下旋風般衝出了門。
想叫他,可欲出口的呼喊卡在咽喉裏。他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瘋了一樣,更不知道叫住他要說什麼,於是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門外。
感覺頭又開始痛了。欒飛鳳倒在沙發裏,百思不得其解。胸口很沉重,重得他有點呼吸不順暢,說不清什麼感覺。
“切,脾氣還不小。”嘟囔著,他翻個身麵朝沙發閉上眼,想著睡著了腦子裏就沒有木綾那欠扁的臉和那滿是算計的笑。
隻是,翻來覆去也靜不下心,滿腦袋都是那神經病委屈又憤怒的背影。
捂著頭低咒,煩躁地想著要不要去把木綾找回來。可是,又想不通為什麼要去找他,他走了不是更好,沒有人再騷擾他。
但又有點擔心他那麼氣衝衝跑出去會不會出什麼意外?於是欒飛鳳再度陷入矛盾中。
還是去找他吧?要是被車撞了或者怎麼了自己良心也過意不去啊。
對,就是這樣。好歹那神經病也是從自己家跑了,真有什麼事自己也脫不了幹係不是?
然後,欒飛鳳為自己找了個滿意的理由,簡單套了件薄外套拿著車鑰匙出門招人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