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八章 一輩子的虛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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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祀大典開始,錦繡龍袍加身,北辰華夜一步步登上了那最高的塔峰。
衣擺輕撩,俯視群臣,冷酷無情,傲視天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宣明三十四年,黎國二皇子北辰華夜登基,稱梁明帝,改年號為玄和。
明黃衣身,燦若驕陽,體型修長,堅而不摧,陰沉的眼中有著不可侵犯的威嚴,此時的北辰華夜,冷血無情中有著凜冽霸氣。
離情仰視著上麵的人,心中滿眼的複雜,那是他的二哥,有著一顆孤寂的心的人,現下禁錮在了那高處不勝寒的位置上,可會更寂寞?
人說帝王無情,那麼他們之間的兄弟之情還會維持嗎?那聲二哥,可還會再被叫起……
天際晨鳥飛過,自在翱翔,結束了,自己也將縱情那天外之天吧!
“皇上!”
“皇上……”
那凜冽而立的人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身體後仰,已虛弱的倒下。
安靜的場地變得喧鬧,驚恐聲此起彼伏,離情臉色一變,和墨炎之一起,飛身上了塔尖。
***
“你已睡了一天一夜了!”南宮辰有點寵溺的對著床上的人說道,深邃淡漠眼中有著溫柔與擔憂。
沉睡中的人臉上一片的寧靜,濃密的睫毛在眼臉下投下一片的陰影,絕色的麵容上有著淡淡的紅葷,似是朝雲染上了胭脂,墨發在身下昏開,沉靜安然。
南宮辰勾起他的一縷發絲,手中的觸感柔順,是如同自己的一樣的黑色。
藍衣飄飛,銀發狂舞,那日的摸樣還清晰的印在腦海中,最純淨的顏色,卻給人最妖冶的感覺。
那年你便是一席白沙遮麵,藍衣在蘭花從中劃過,片刻間消失了蹤影,卻給我留下了震撼的一幕。
你在看到那塊玉時便已知道我提到的人就是你吧,你不說是擔心我會把你當成那年的一個影子嗎?你可知那個影子早已虛無,早已被一個看似清冷,卻一再霸道的宣誓不會放手的人替代……
眼臉輕動,祈君悠睜開了眼,剛剛蘇醒的頭腦還是一陣迷糊,迷眼中看著南宮辰在身邊,很稚氣的把頭微微偏了偏,眼睛斜看著他,好似在說,你在這裏幹什麼!
南宮辰見他醒了,眼中閃過一絲的喜悅,但見他這麼可愛的表情,心中的擔憂被衝洗,“還沒醒嗎?”
迷糊的眼睛變得清明,祈君悠這會兒才徹底醒了,看著外麵的天色,已是豔陽高照了,“睡了很久?”
“一天一夜了!”南宮辰擔憂的說道,他對祈君悠還有太多的不了解,“感覺怎樣?”
祈君悠半躺著起來,南宮辰坐到他身後,讓他靠在自己的身上,感受到身後的體溫,嘴角有著一絲的笑意,“睡一覺便沒事了!”
“君悠,你的事是不是該坦誠了!”南宮辰指尖纏繞著祈君悠的黑發,在他的耳邊說道。
祈君悠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仰頭看向南宮辰,兩人的鼻息相對,近在咫尺,“聽了便沒有回頭路了!”
南宮辰微微退開身子,在祈君悠那澄澈的目光下,緩緩的吻上了他手中的黑發,目光專注的看著祈君悠,裏麵有著似火的熱情,和溺人的溫柔。
祈君悠心中一悸,那吻好像就落在自己的身上,仿佛還可感受到他灼人的溫度,臉上有著薄熱,祈君悠裝作若無其事的轉過身去。南宮辰看著祈君悠那精致的耳朵上有著淡淡的粉紅,心道,這人原來也會害羞!
祈君悠平息了一下內心的激蕩,緩緩的說出他們的秘密。
他和冷焰在相遇之前,都不知道對方的存在,他們都有著異於常人的地方,就像他的眼睛是藍色的,而冷焰的發色則是銀色的。他在吹笛他母親教給他的一些曲目時,他的黑發也會變成銀色。
冷焰是天涯子的獨傳弟子,他一出生,父母便把他送到了天涯子那裏去了,因為冷焰出生時便是銀發,父母怕藏不住他,而祈君悠因為是黑發,隻要遮住眼睛,便無人能看出他的不同,所以他被留下下來。
而他的父母寄存在烏家堡的東西,很可能就關係到他們的身世,與其這樣隱藏的過一輩子,倒不如親自去解決。
他們的父母隻是求他們的平安,然而這個世上,又怎會輕易接納與他們相異的事物。祈君悠任記得那年別人驚恐的叫著他妖孽的樣子。
聽著他娓娓道來,南宮辰忍不住收緊了他腰上的手,祈君悠就像是在訴說著別人的故事,但是他怎會不能感受他身上散發的冷淡的氣息。
一想到那雙絕世無雙的瑰麗,在別人眼中確是恐怖的事物,南宮辰便忍不住身上的怒氣。他的君悠其實還是在意的吧,他沒有錯過離情在讚美他的眼睛時他眼中閃過的燦爛光芒。
感受到身後人氣息的波動,祈君悠一聲輕笑,“心疼了?”
“你的眼中隻要看我就行!這是我一人的珍寶!”撫上祈君悠的眼臉,南宮辰在他耳邊霸道低沉的說道。
一手覆上腰間手上,祈君悠看向窗外的藍天,碧空無雲,蔚藍似海,“至始至終隻有你一人!”
扭過祈君悠的頭,南宮辰輕輕的吻落在了祈君悠的眼臉上,溫柔虔誠,祈君悠感受到他的小心,卻是比任何時候都心安。
靠在他的身上,祈君悠眯起眼,“我們查到了了那群人的方向,焰已經去了,我們準備拿到錦盒後,看情況再作打算。”
祈君悠從南宮辰的身上起來,兩手撐在身後,黑發披散,衣衫散亂,無心而更惑人,“錦盒現在在你的手上?”
“在我爹手上!”南宮辰看著祈君悠完全無自覺的樣子,心中心中無奈,這人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誘惑,自從認心之後,南宮辰覺得他對祈君悠的欲念總是在不經意間挑起。別開眼去,南宮辰看向外麵,陳管家正向著這邊走來。
祈君悠錯愕,那時焰和他說的時候,以南宮辰的意思錦盒可是在他的手上呀。見陳管家在門外,祈君悠暫時沒有問。
“何事?”
陳管家畢敬的站在門外,“是逸王爺傳來的信件。”
結果他手中的信,南宮辰拆開,看著上麵的內容,祈君悠見他神色不明,便自行穿上衣服,“什麼事?”
“北辰華夜在和季嚴合謀時,服下了季嚴的毒,離情說我們若是要離開,可先行一步,無需等他!”南宮辰把手上的東西發下,拉起祈君悠的手,來到鏡台前,執起台上的梳子,為他綰發。
鏡中的兩人,藍衣絕色出塵,白衣俊逸瀟灑,那是一幅讓人珍藏的畫麵。
“你說錦盒在烏家堡,你那時怎麼沒明說?”祈君悠嘴角有著一抹清淡的笑意,這畫麵,他喜歡!
南宮辰一聲輕笑,手中的動作很輕,“是冷焰說的,我可什麼也沒說!它還在他原來的地方!”
“你騙我們!啊……”祈君悠一聽一時激動,扭頭看向南宮辰,結果發絲扯動,一陣疼痛,冷漠的掃向南宮辰,“你故意的吧!”
南宮辰心裏冤枉,臉色溫順,“夫人明察,我沒有!”說完便見祈君悠盯著他手中的東西,南宮辰低頭一看,隻見梳子上是很多根的黑發,臉色一變,“夫人,為夫錯了!”原諒這是他第一次幫人梳頭發!
“錯哪了?”抽出還在他手中的發絲,祈君悠冷冷的看著他。
“我不該騙你!”南宮辰看著他臉色漸為緩和,接著說道,“我以後多在別人頭上試試,嫻熟後在給你綰發!”
祈君悠一聽他這句,本來緩和的臉色又一沉,直接轉過身去,身子微微後靠,“繼續!”
眼中有著笑意,南宮辰拿起他披散的黑發,繼續為他束發,隻是更為小心了。
豔陽高照,策馬向前,南宮辰他們離開了沔陽城,離情因為北辰華夜的事,暫時沒有和他們一路。
用手肘戳戳身後的人,此時的畫麵可是和他們來時相似,策馬相擁。祈君悠話語中有著調笑,“這是何意?”
南宮辰和祈君悠共乘一匹馬,兩人已把追風他們甩得很遠了,“入戲!”
“演給我看?”
“人生如戲,而我的人生中有你,所以你不會是看戲的人,因為你在我的戲中!”
“一輩子的虛假?”
“一輩子的虛假!”
兩人一聲同時輕笑,一輩子的虛假,卻是一輩子的真!
***
卷一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