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七章 驅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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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洞中並非是黑漆漆的,岩壁上鑲了幾顆夜明珠,整個洞中的情況盡在眼中。
祈君悠他們來到洞口,看著裏麵的情況,也不忍緊蹙眉頭,那個可容兩人進出的洞中,沿途爬滿了五顏六色的蛇,扭曲的身體在洞中蠕動著,岩壁上也爬滿了很多這些東西。
惡心滲人!
忍不住別開眼去,南宮辰覺得看著這麼多的這些東西,心中涼涼的。
“季嚴可真是變態惡心!”離情狠狠的錘了一下洞口的岩石,洞中種了很多的蒺藜和夜合歡,這些都是蛇喜歡的植物。
這裏不是一條兩條的蛇,他們就算有驅蛇的藥,可是也不能滅掉這成千上萬條的蛇。
這些蛇中有很多是咬上便即刻喪命的,雖然他們不怕毒,但是這條路有多長他們不知道,弄不好,最後不是被毒死,而是被咬死。
祈君悠狹長的眼中有著奇異的光芒閃過,他突然握著南宮辰的手,在南宮辰不明的目光中和他額頭相抵。
“怎麼了?”南宮辰感受到祈君悠好像尋借著什麼,他心中有著不安。
祈君悠覆上他的手,“你有沒有害怕過我?”
本是清冷的眼中有著一絲的小心,一絲的期盼,南宮辰看著突然很心疼,是自己一直沒讓他明白嗎?他怎可露出這樣帶著脆弱的神色?
南宮辰的唇附上了祈君悠的,在他的唇間重重的咬了一下,直到有著鮮血流出,才罷休,“我從沒怕過!也永遠不會怕!”就像那次你毀了花,邪睨瘋狂時,我也未怕過。
祈君悠的眼睛瞬間一亮,有著什麼在爆發,他狠狠的抱緊南宮辰,狠狠的咬著他的唇,直到見了血色才停下,一手撫上被他咬破的地方,祈君悠說得霸道,“就算你怕了,我也不會放開!”
他說的自有一股凜冽的氣勢迸發,南宮辰都懷疑剛才那個示弱的樣子到底是不是他裝的。
祈君悠放開南宮辰,對著離情說道,“你們兩個待會站到我身後!”
離情走過來,他們不知道祈君悠要幹什麼,或者已經猜到了,像是追風說的那樣以笛禦物。
“你會有危險嗎?”眼睛微眯看著祈君悠,不容他有一絲的隱瞞,上次的事,後來他聽追風說了,祈君悠應該是每次吹響笛子,之後身體就會變得虛弱,而他的臉色到現在還帶著蒼白。危險的目光掃了一眼那些糾纏的蛇,這次的情況不見得比上次的容易。
祈君悠露出一個放心的笑,“不用擔心!”
祈君悠拿出他廣袖中一個藥瓶子,這個瓶子離情他們見過,就是上次製藥時在祈君悠房間中見到的。
“我需要裏麵的蒺藜和夜合歡!”祈君悠打開瓶蓋子,離情聞到那裏麵的氣味和他上次聞的相似,卻也又有著一點的差別,這裏麵沒有朝陽果的氣味。
南宮辰走向洞口,拿出他的軟劍,手腕翻轉,幾道劍氣劃過,挺立的枝葉應聲而斷,一手收掌,便把那些那沒落地的植物以內勁吸過來,不過還沒等他拿到,一人已先他一步握住了那些枝葉。
感受到手中黏滑的觸感,祈君悠輕不可見的皺了皺眉頭,上麵都是那些蛇的唾液體液什麼的,感覺惡心,不過上麵也有毒,所以他沒讓南宮辰接觸。
看著那個清貴的人毫不猶豫的抓住了那些東西,他知道祈君悠可是有著輕微的潔癖的。南宮辰心中一片柔然,他知道祈君悠的用意。
“君悠,動作快點!”離情在一旁催促著,因為剛才的劍氣,裏麵的蛇變得騷動起來了,翻滾的動作變得激烈,若是讓它們都出來了,很難製服。
祈君悠兩指緊壓手中的植物,讓它們滴出來的液體流進瓶子中。弄完之後,便見南宮辰遞過來的一方白色的手帕,祈君悠直接把手一伸,看向他,並晃了晃自己另一隻手,意思是說他沒辦法自己擦。
南宮辰輕笑,抓過他的手,他勻稱光潔的指尖已被碧綠的液汁粘附,南宮辰很認真的幫他一點點的擦去,他能感受到祈君悠正微微垂著目,注視著他的每一分的動作。手腕間再次觸到了他那個牙印,南宮辰的手指忍不住在印上摩擦了幾下,這個地方的印子,他看著眼熟。
祈君悠抽回了手,他知道這個印子是南宮辰留下的,而南宮辰的手臂上也有他留下的一個牙印,那是上次他沐浴時自己看到的,並詢問了他來曆。
他們可是早已在對方身上留下了印記,這個認識讓祈君悠覺得很滿意。
辰,也許待會兒你就會知道那個人就是我了,待會兒你就會看到那個變得妖孽的我,你會有什麼樣的反應?不管怎樣,你答應的不會害怕!
南宮辰他們在一旁看著祈君悠把藥物沿著洞口一直倒到崖邊上,並在懸崖壁上也灑了許多。等布置妥當了之後,三人站到了洞口側邊的一塊突出來的岩石上,祈君悠讓離情在他們的周圍灑了一些蛇類畏懼的毒物。
笛子輕握在手中,祈君悠站定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一段他們不曾熟悉的樂聲傳出,這不同於上次他們聽到的或明快或輕緩的聲音。
音調的開始時就帶著一絲的纏綿,跳動的音符中,有著一陣的顫音,似是在不經意間,羽毛飄落心尖,勾起心中的騷動。
一股氣流在祈君悠身邊流轉,發絲鼓動,勁風呼嘯,發帶已不知何時鬆懈,墨發隨風而動。
南宮辰擔憂的看著祈君悠,這樣的他,和上次皇宮中的有著不同,這次的他,身上有著不同的氣勢,有著引領著的威嚴,無關他的笛聲。
洞中的蛇蠕動的動作更勝了,蠢蠢欲動,在第一條爬出洞口開始,陸陸續續的都開始行動了。
婉轉的曲調變了,變成了一曲勾人蠱惑的音調,祈君悠在這時睜開了眼,幽藍的眼中,似有波濤洶湧,身後的發絲狂妄的舞動。
南宮辰他們看不到祈君悠眼中的驚濤翻滾,看不到他嘴角詭異的笑,他們隻是複雜的看著那滿頭的黑發已變的銀光閃耀。
銀色的發絲舞動,藍色的衣擺飄飛,前麵的人,如同落入凡間的仙人,又似蠱惑人間的妖孽。
看著那飄飛的銀發,聽著他的笛聲,有什麼在南宮辰心中明了。
君悠,你早就知道了吧!你剛才的擔憂是怕我看到你這樣的樣子而避諱嗎?你可知,數年之前,我看到的就是你這個樣子,藍衣,銀發,奏笛!
眼前出現了讓他們驚異的現象,那些蛇都瘋狂的從洞中爬出來,一直爬到了崖邊,之後,爭先恐後的先下麵——跳!
它們都向著崖下麵越去,好似那裏有著什麼吸引著他們,讓它們迫不及待的下去。
源源不斷的蛇從洞中湧出,然後以著同樣的方式跳崖。
這樣的情形看著真的很讓人發笑,若是平時,離情一定會笑罵著,可是這會兒,祈君悠的變化,讓他覺得氣氛不對。
當最後一條蛇從洞中慌亂的爬出來時,祈君悠終於停下了吹奏,人也無力的向著身後倒去。
“君悠!”南宮辰一把從背後接住他,臉上滿是擔憂,祈君悠眼睛還是藍色的,而頭發在他停止的那刻已變成了黑色,垂落的發絲貼在他略帶蒼白的臉上,顯得孱弱。
嘴角勾起一抹誌在必得的笑,祈君悠看著南宮辰,“你知道了!但是我不會放手的!”
“傻瓜!”南宮辰把頭埋在祈君悠的脖子上,一聲輕歎。
他覺得他有很多的話要和祈君悠說,卻在這刻,沒什麼比這一刻的寂靜來的更深入……
離情看著兩人,微微別開眼去,眼中的神色不明。
休息一段時間之後,離情便向著洞中行去,在一個水晶棺中,他們看到的雲凝的遺體,保存得很好,裏麵的人臉上有著微微的笑意,好似安睡當中。
離情砸開了水晶棺,臉上一片沉靜的抱出了他的母妃。
回去之後,離情便把他的父皇和母妃合葬了,至於葬在何地,他誰也沒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