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為什麼讓我移不開眼呢？”說著將唇輕輕的貼了上去，霧毓僅是一愣便立刻開始掙紮，卻根本無能為力。
    珀爾涅倪抬起他的下巴，舔咬著他的脖頸，霧毓咬緊了下唇，迫使自己清醒些。
    珀爾涅倪抬頭看著他已經破了兩個口的薄唇，諧謔一笑，“自己咬還不如我來。”說完便吻了上去，霧毓閉緊了嘴，不讓他如願，珀爾涅倪卻沒有再勉強，而是自顧自描畫著他的唇線。
    他想要偏開頭，卻被珀爾涅倪抓緊了下巴，根本轉不開。
    驀地，眼前閃過千幌溫柔的笑臉，愧疚感頓時湧了上來，不知道千幌現在怎麼樣了。自己背叛了千幌的愛，無理由的愛上了眼前這個騙得他團團轉的男人，真是活該落得這種下場。
    “千幌。”霧毓輕聲的念著千幌的名字，很是愧疚。
    隨即下巴猛地一痛，珀爾涅倪壓在他身上，微眯著眼，陰狠的問道：“你剛剛喊了誰的名字？”
    “千幌。”像是為了刺激他一樣，霧毓清晰的說出。
    他捏著毓的臉，貼近他，咬住他的耳垂，邪肆的磁性聲音惡狠狠的說道：“千幌是我，珀爾涅倪也是我，既然你喜歡的是那個半瞎子千幌，那就讓你看看你喜歡的千幌到底想對你做什麼！”
    珀爾涅倪單手壓製住他。
    “你……你是千幌？”布滿圖騰條紋的蒼白胸膛劇烈的起伏著，霧毓不願相信的瞪大了眼，黑色的瞳孔熠熠生輝，那是絕望的光。
    已經有第一次了，求你，別再騙我第二次。
    已經被妒火衝昏了理智的珀爾涅倪或許沒有注意到霧毓臉上明顯的神情變化，或許是他刻意忽略。
    他冷冷一笑，“很驚訝嗎？還是很失望？你的夢中情人變成了我，你那麼恨的我。”
    “騙人。”霧毓突然笑了，有些單純的傻乎乎的笑，他扭過頭，不去看珀爾涅倪的臉。
    珀爾涅倪以為他嫌惡地轉頭，妒火更重，低下頭念動了與之前不同的咒語，白光緩緩的降落。
    等到白光消失之後，他抬手捏住霧毓的下巴，迫使他轉過頭，語帶調笑的問：“怎麼，你不是剛剛還念著他的名字嗎？怎麼現在見到了卻不敢看了？”
    霧毓緩慢抬起眼眸仰視著他，麵前的那雙眼眸純淨的像是浸過天泉的晶石，渾身一股不染煙塵的氣質，就算是往他身上潑上最汙穢的髒水，也完全掩不住的清靜容顏。那麼溫柔的人現在隻是嘴角掛著嘲諷的笑，不知是對自己還是對他。
    是啊，他真的是千幌，他真的是珀爾涅倪。
    他為什麼一直都沒有發現，他們兩個其實很像。
    都讓他第一眼就忘不了，都讓他不自覺地想要靠近，都讓他心悸，都讓他改變，都讓他願意一點一點的將心裏的東西拿出來，都讓他看不懂。
    現在，都騙過他。
    珀爾涅倪眸色一沉，迅速閃過什麼，但僅是一瞬間就被他壓了下來，他捧著他的臉，拇指在他臉上輕輕摩挲著，一句話都沒有說，像是在等霧毓說什麼一樣。
    果然，霧毓開口了，既然都騙了，那就把他現在最疑惑的事情解決了吧。“無歡。”
    珀爾涅倪嘴角一勾，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我一開始就是怕你這聰明的腦袋會知道我們是同一個人，所以才會服用無歡。”
    霧毓無言的看著他，那、那他上次藏室一戰後是怎麼被救活的？那痕跡和……莫名的疼痛是怎麼回事？
    “嗬嗬，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個表情。”珀爾涅倪眉開眼笑，低下頭在他的嘴角處輕啜了一下，才繼續說道：“雖然洛爾說要救你就必須把念物給你，可念物在我的體內已經全數融合了，所有就隻有”肌膚相親”才能救你。”他故意將這四字加重，弄得霧毓臉色一白。
    “雖然我也很想和你肌膚相親，但是我服了無歡，所以不行。我隻能印下一些印記先支取一些，至於你……為什麼會痛……”
    “住嘴！”霧毓厲聲吼道，從他由白變通紅的臉，就可看出他此刻有多麼的羞愧。
    珀爾涅倪看著他，眼裏全是溫柔寵溺。
    “好了，來做些我和千幌都一直很想做的事情好了，最後一次了……”後麵那句他說的極輕，霧毓隻聽清了前麵的話。
    “放開我。”霧毓此刻的眼神足以用陰狠來形容。
    “不可能。”珀爾涅倪用那張溫柔似水的臉笑得邪肆。
    霧毓罵著，卻使不上力氣去推開他。
    “你也隻會這句，你在人界難道就沒學到點別的罵人的話嗎？”珀爾涅倪調笑著，意味不明地垂眸盯了他一眼，脫下白色單衣，折成長方形狀，一點一點的蓋在他的眼睛上，一毫一毫的擋住了他的雙眼。
    他從沒經曆過這種事情，眼前又是一片黑暗。
    接下來的事情，霧毓一直處於懵懵懂懂的狀態。
    等到恢複理智的時候，他就聽到了珀爾涅倪變得更加磁性沙啞的調笑聲。
    他從不哭的，即使霧死的時候他都沒有哭。因為有人曾經告訴過他，”你不可以哭，你是我的，你的眼淚也是我的，你的全部東西都是我的，所以你要得到我的允許才可以哭。”很霸道的話，但他卻一直記著，並且這麼做著，即使他不知道是誰和他說過這話，是什麼時候的事。
    可是，珀爾涅倪渾身冰封的倒在他懷裏時，他哭了。
    現在，即使努力緊閉著眼，也同樣感覺得到眼睛很沉重，被壓得很酸澀，熱熱的液體順著眼角流下來了，有的被蓋在眼睛上的單衣吸去了，有的則滑到了鬢發裏，有些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