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四月鶯飛草長，官道邊的桃林此時正開得燦爛，紅粉一片，似海無邊。
    日已偏西，一輛普通人家的馬車緩緩地從南方駛向瓊京。
    “成師傅，還有多久才到瓊京？”馬車內一個摸樣斯文，衣著精致的年輕男子問。
    他顧了成師傅的馬車，顛簸了好幾日了，應該快到了吧。
    小時候離開瓊京，太小了累不住，在車上就知道吃和睡，迷迷糊糊地，就到地兒了。期間七年都沒回過瓊京，都快忘了瓊京長什麼樣了。
    “公子，這兒已經離瓊京很近了。您放心吧，我老成的馬可是好馬，不敢說日行千裏，但要趕在天黑關城門前到瓊京是絕對沒問題的。”成師傅得意地說著，一邊揮動著鞭子。
    “籲……”成師傅突然喝住了馬兒。
    “怎麼了？”
    成師傅沒有回答他。到時馬車外麵傳來女子的聲音：“你們是去瓊京的嗎？”
    “怎麼了？”這次是成師傅問了。
    “不好意思，我們是從懷臨去往瓊京探親戚的。但在半路上馬車壞了，可否讓我們二人搭個車到瓊京。小女子定會重謝恩人。”
    成師傅握著韁繩，大量著攔路的人，看著真麼漂亮，應該不是壞人。
    “公子，有……”畢竟，這車已經給人家定下來了，得問問人家願不願意跟你同坐一輛車。
    “他人有難，自該幫助。讓她們上來吧。”
    然後，兩個年紀相仿的女子道過謝後登上了馬車。
    馬車不寬，但坐三個人綽綽有餘。
    上來的女子是一主一仆。主人衣著華麗，容貌清麗華貴，氣質安寧，懷裏抱著一把上好翡翠裝飾的琵琶。丫環叫紫兒，長得也機靈，一上來就對著他問多問西的。
    “公子是要到瓊京的嗎？”
    “恩。”
    “那公子從哪兒來呢？”
    “碧水。”
    “哦，我知道。那兒有家繡莊，做的衣服非常好看。公子也知道吧。”
    “恩。”
    “我聽說那個繡莊的大行是在瓊京的。”
    “恩。”
    “公子，你怎麼就會說‘恩’啊。”紫兒見他隻會點頭，有些惱。這人怎麼這般無趣啊。
    邊上的主子見丫環鬧過了，怕人家生氣，忙道：“紫兒，趕了幾天的路，不嫌累，話還這麼多？”
    紫兒被訓了，隻得低著頭不應聲。
    “不礙事的。”紀非鳴看紫兒伶俐的樣子蠻可愛的，對主人說，“反正還有段路，說說話也不會那麼悶的。不怕姑娘生氣，老實說，我總覺的姑娘很像紀某兒時的一個玩伴。敢問姑娘是否在瓊京待過？”
    主人聽他一說，忙抬起頭看著他，然後恍然道：“你是……”當年那個被一個孩子叫傻子的孩子，叫什麼來著，她記不起來了。
    “嗬嗬，紀非鳴。”紀非鳴替她說道，“無憂，沒想到這麼多年我會瓊京，第一個見到的竟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