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幕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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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禦醫便又叫人去小廚房拿了一雙筷子和兩個碗碟,小圓子膽子大,他便跟在張禦醫身邊打下手,既然著東西不會再吸旁人的血,小圓子的膽子也大了帶來,他拿起那被撕破的被褥,又是狠狠一撕,把裏麵的東西全部倒在地上。
張禦醫在那裏挑挑揀揀,總共跳出了八隻活得血斃子,每條都要有成年男子兩指那麼粗,駭人不已,另外還有七隻已經死了的,隻有小指指甲蓋兒那麼大,總共加起來要十五隻,張禦醫說:“按照這個量下去,若不是頭天晚上王上也在,隻怕那一天公子就能被這些東西給吸幹了!”
宸華聽了臉色大變,陰沉的嚇人,而李元珊的臉色刷的就白了,聲音都尖利起來:“到底是何人竟然在宮中使出如此的殘忍的手法?而且還害到了王上,真是罪大惡極,被淩遲處死都不為過!”
“給孤去查!這些個髒東西是怎麼進到踏雪公子的被褥之中的!去!”宸華已是怒極,他總是寬以待人,不過這次他打算要用雷霆手段了,寧可錯殺一千不可放過一個!如今敢對他寵愛的人如此,來日就趕對他如此,他豈能容得下那人!
官祿從沒見王上發過這麼大的火,哪裏敢耽誤,急吼吼的命一個小太監拿起地上被褥的被麵就出去查了,張禦醫被嚇一跳,他看看歐陽諾的臉色煞白的很,知道這個就算是病弱中已經掩不住其姿容的男子是他們王上的心尖尖,可不敢怠慢了:“王上,踏雪公子失血過多,先容臣去為公子熬製一些補藥,讓公子先服下再說。”
宸華瞧瞧歐陽諾毫無血色的臉頰:“趕緊去,藥叫旁人去拿,你就在小廚房熬製吧。”
“是。”張禦醫教過一個宮人去禦醫院拿藥,又問人宮中可有阿膠,那東西補氣溢血最好不過了,宮人趕緊拿來一盒,張禦醫接過了就去了小廚房,又命人去那些了紅棗、桂圓。
等到官祿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回來的時候,歐陽諾正被宸華喂著阿膠紅棗桂圓羹呢,已經喝了要有一碗下去了,臉上總算有了些微的神采,叫宸華看著也放心了許多:“查的怎麼樣了,那條被褥針工房可有什麼說辭沒有?”
“回王上的話,整個針工房的人奴才都問過了,都說根本沒說送過這條被褥,都是這次送的被褥都是水綠色和水藍色的,因為聽說公子喜歡清爽的顏色,所以不曾做深色的寶藍送來。”官祿的回答,讓宸華很不滿意,要是不是針工房送的回事誰送的呢?
這時坐在一邊一直沒有開口的王後說道:“若不是針工房送的,那就是旁人送來的了,問問這裏的掌事宮女就知道了。”
那個去請宸華和李元珊的宮女趕緊跪倒三人麵前說:“奴婢並不曾見過有人送來過東西,不過那條寶藍色的被子奴婢倒是記得是宮中的珍兒的拿來的,那時候奴婢以為是針工房送來的,所以不曾在意……而且這宮中所有的被褥用度歸放都是珍兒負責的。”
“叫珍兒來。”李元珊玉口一開,立馬一個十三四歲的小丫頭就被帶了上來,李元珊還未問話,她身邊的女官就咦了一聲,李元珊瞧了那女官一眼,女官趕緊道:“回王後娘娘,奴婢隻是看著這丫頭眼熟,不是故意冒犯天顏的!”
“哦?你認識她,她是何處的?”李元珊問,那女官說:“認識到不算是認識,隻是以前在被廢的胡氏身邊見到過她。”李元珊、宸華、歐陽諾一聽心中就有了計較,李元珊又瞧了一眼地上的小宮女命令身邊女官:“你去把含珠叫來,她以前是服侍胡氏的,一定認識。”
隔了一會兒,含珠來了,那珍兒果真是胡氏以前的人,不過不是近身服侍的,是個粗使的丫頭,歐陽諾瞧著她冷笑一聲:“你倒是真真的忠心啊,為了個在冷宮的主子,也敢做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看到那胡氏對你不錯。說!她是怎麼指使你來害我的!”
不想珍兒去要緊了牙關就是不開口,歐陽諾也不著急,隻對小圓子說:“小圓子,你去禦花園裏麵的湖裏放點血捉些水蛭回來,雖然沒有血斃子厲害,可是那玩意兒也是吸血的老祖宗了,這丫頭讓我被吸了那麼多血,我也要好好回報,讓她也喝一壺才是啊!”歐陽諾說的陰狠,雖然他那時是在笑,可是他的笑卻比他麵無表情還要可怕。
小圓子在殿裏站了一會兒,看見珍兒還是死不開口的樣子,就趕緊去了,不一會兒就端了一大盆子水蛭回來,歐陽諾一瞧笑道:“你到血多,放了多少啊?”
“奴才哪有那麼多的血啊,奴才方才去小廚房弄了點雞血鴨血什麼的,一股腦就倒進去了,就弄了這些。歐陽諾看著在水裏撲騰的歡著的水蛭,又看看珍兒說:“你到底是說還是不說?”
珍兒抿緊唇,歐陽諾了然一笑:“看來你是覺著我跟王後娘娘一般菩薩心腸,不會動用了私刑了?那你可就錯了,我可沒王後娘娘的好性兒,我這個人雖向來不喜歡用硬的,不過事不過三,我這邊已經沒耐性了!你是自己選擇敬酒不吃吃罰酒的,小圓子,把她的手按到水裏去,看她招不招!要是她再不招,就把這麼個東西都倒進她衣服裏!反正她若是不想招了,那她活著也沒什麼用了。”
珍兒的身子瑟瑟發抖,她偷偷看眼看見了歐陽諾的冰冷的神色,而他身邊的王上、王後均是聽之任之,小圓子一把拉住她的手就要往水裏按,珍兒哭叫著死命掙紮:“我說!不要這樣!我說!”
“放開她。”歐陽諾淡淡吩咐道,他都端起桌上新盛好的一碗阿膠紅棗桂圓羹喝了起來,張禦醫煮了許多,他的確需要補血,所以要多喝一些。
“我說……我說……”珍兒顯然是被嚇得有些傻了,不停重複著我說兩個字。
歐陽諾頭也不抬的用勺子攪了攪碗裏的湯羹說道:“早這樣乖不就好了,何必呢?說吧。”
“那日……奴婢被胡氏叫了回去,她給了奴婢一些金銀,然後把這條錦被交給了奴婢,讓奴婢悄悄送到紅鸞宮,和針工房送來的新被子放在一處,要奴婢把這條被子放在最顯眼的,最容易拿到的地方,當時奴婢就知道肯定不對,沒有來得怎麼會無緣無故送被子來給公子呢?所以一開始奴婢沒有答應,一味的推辭,可是胡氏之後就……就、就說奴婢的爹娘和弟弟都在她的手上,要是奴婢不做的話,就讓她的哥哥殺了奴婢的爹娘還有弟弟,奴婢就這麼幾個親人,弟弟是唯一的香火!奴婢死不足惜,可是我爹娘和弟弟是無辜的呀!奴婢也是迫不得已的!”
珍兒哭的泣不成聲,歐陽諾並有憐憫於她,但是也終究沒有在譏諷嘲笑她,隻是問:“那你可知道裏麵是血斃子?”
珍兒睜大了眼睛,連連搖頭否認道:“奴婢真的不知道,若是到了,是絕不會碰得,這東西碰一碰可是要死人的!奴婢隻知道胡氏她不懷好意,可是她的手段奴婢真的是不知道啊!”
“果真?”歐陽諾銳利的眼神直射過去,他根本不相信珍兒說的話:“你若是不知道,那在你布置錦被的時候怎麼沒有被這些血斃子吸食了血液!這條被子在我碰之前就是你在碰,你應該碰了之後就被吸了血,那麼血斃子就會死的更多,這你怎麼解釋!”
“奴婢真的不知道啊!奴婢……”爭辯了一陣珍兒突然不說話,似乎想起什麼一樣,恍然大悟的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包,“這個香包是那日胡氏一起給奴婢的,叫奴婢務必日日帶著。”
歐陽諾示意小圓子拿過來,小圓子接過了香包捧到歐陽諾麵前,歐陽諾就著他的手看了一眼就讓他送去給張禦醫悄悄,這時候張禦醫正在一旁,宸華體恤他年邁還特意給他哥凳子坐,到也不累,麵前還順便放著一個爐子在那裏煎藥,藥香味從藥罐子裏慢慢飄了出來。接過小圓子遞過來的香包,張禦醫聞聞後,拆開一看,香包裏麵掉出來一些香料草藥還有很多的紅色粉末,他伸指沾了一些紅色粉末放在鼻下聞了聞急忙跪下回話道:“回王上王後的話,其他的東西均是普通的香料,但是這種粉末卻是大有乾坤!”
歐陽諾一勺一勺的喝著湯羹,等著張禦醫繼續往下說:“這種粉末是血粉,是蛇的血粉!不過應該不是普通的蛇,血斃子之所以難以克製是因為血斃子隻怕一種叫枯木蛇的稀有蛇種,這種紅色的血粉就是枯木蛇的!”
“禦醫如何斷定這種血粉就是枯木蛇的呢?不如拿那些活著的血斃子做個實驗吧。”在一邊不常開口的李元珊說道,張禦醫稱是,命人拿了一條血斃子過來,在他麵前撒上了些許方才那種紅色粉末,血斃子趕緊繞開了那些紅色粉末,之後又把一些紅色粉末灑在了血斃子的身上,那血斃子當下就竭盡全力的扭動著身子,不過一會兒就不動了,還漸漸從身子裏滲出血絲,最後變成了一灘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