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花易碎 【求推薦求收藏】第二十七章 夢碎的感覺是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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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7
可我為什麼覺得那麼苦澀,仿佛結局,早已提前擺在麵前。
我回想起從前,第一次見到他,我還是個翹掉比賽的小不點,躲在大樹上被馬蜂盯得滿頭是包,可憐兮兮地向他求救。
九年後再見他,我還是差不多的狼狽,被困在學校的高橋上,頭亂的像鳥窩,蓬頭垢麵,還掉了一隻鞋。
後來哪一次,不是以這樣狼狽不堪的樣子出現在他身邊。
所以他見到我後,總是忍不住笑得又賤又壞,忍不住欺負我,逗我玩,把我弄到上火炸毛,氣得要命。
捫心自問一下,這種兄弟間也會有的打打鬧鬧,真的是我想要的愛麼。
就算他喜歡親吻和動手動腳,那也可以是他的一種表達方式,對誰都可以。
而我是那個深陷進去的傻子,他衝我笑了,就以為他能把全世界給我。
可是剛才看到那幅畫麵,我想退縮,你知道麼,他們看起來天造地和,如此般配,金色光芒裏他握著他的手,看起來,就像牽起能夠相伴終生的人,走向世界盡頭也在所不惜。
那些曾經信誓旦旦要勾搭到他的信心,居然被一副簡單的畫麵,打擊地一無是處。
這樣的兩個人,我一個普普通通的易言,憑什麼能倒插一腳呢。
如果我是秦貞,怎麼可能放著路美人不顧,來選我這個可憐兮兮的傻猴子。
我很清楚自己到底幾斤幾兩,在幾個熊哥們,或是劉銘銳,甚至是平時的大灰狼麵前,都能毫不猶豫地自稱大爺,吊兒郎當裝老大。
但在路美人麵前,就是抬不起頭來。
他太耀眼,我不戰而敗。
我不強求他什麼,在還沒消化掉剛才那個畫麵之前,我想回家。
一不做二不休,向來幹脆的我趁大灰狼回來之前,收拾好東西一溜煙回了家。
不是吃醋也不是別的什麼,就是心特別亂,從來懶得多費腦子想事情的我,怕秦貞懷疑,特地在客廳上留了張條子:
“大灰狼,快開學了,我的暑假作業還一點沒動,嘿嘿,所以這兩天先閃了,咱倆開學見,ヾ( ̄▽ ̄)Bye~Bye~”
拎著不多的行李,站在回了幾個星期沒的家門口,心裏有點小小的沉悶,幸好易老媽在家,從樓下看,窗邊亮了盞小小的燈,讓人心裏安定。
上樓,開門,還沒進屋就聽見易老媽的咆哮:
“你個死兒子總算曉得回家了啊?!一聲不響地就去參加什麼籃球夏令營了,都不知道和媽媽講一聲?!連個電話也不打回來,你知道你媽找不到你多著急,還有臉回來啊?!”
之前我媽一吼我,我就加倍給她吼回去。
可是今天我站在玄關,提著鞋子,想起不告而別的理由,突然很心酸。
老媽見我不動,就緩下氣,過來拍拍我肩膀:“怎麼,被罵傻啦?媽也不是真怪你,就是以後出門,記得提前告訴媽一聲……”
我點點頭,快速彎腰放鞋子——MD,真沒出息,才幾天沒看到媽,竟鼻子酸酸地想哭。
“發什麼瘋呢阿言?”易老媽很快發現我的不對勁,“怎麼沒聲兒了,被人欺負了??”
“你丫說什麼呢。”我慌忙搖頭,勉強笑笑,“你兒子我好著呢,幾座山都壓不倒,這不假期過去一大半,作業還沒寫,想到這個就有點憂傷……”
“死孩子,不務正業!”老媽沒好氣地打我屁股,“吃飯去,吃完飯哪也別去,給我乖乖寫作業!”
誒母親大人遵命,雖然今天我連個吃飯的心情也沒有,草草扒了兩口便把自己關進房間。
在這裏他第一次吻了我,他第一次和我睡在一張床上,他第一次衝我笑的痕跡,擦也擦不掉地刻在骨骼深處。
身後的傷口如同複燃般隱隱發疼,提醒著自己再也不是曾經的那個人。
這樣的易言,不過是童話裏的小兵,滿身汙穢,狼狽不堪,又看懂了王子和騎士的奇跡,還有什麼資格追隨騎士,毀滅童話的好結局。
但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如果這個世界沒有王子,那騎士是否就能退而求其次。
騎士和小兵的故事?嗬嗬,從來沒聽說過,況且,還是我這種那麼笨,怎麼教也教不會的小兵。
亂得很,我的腦子裏,打小就沒放下過那麼多東西。
我深吸一口氣,躥起來看手機。他一通電話也未曾給過我,到底是默許了我的消失,還是依然和路美人在一塊,壓根沒回家?
算了,哪種都悶得我喘不過氣來。
混蛋,我的腦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使啦?就那麼點破事,值得我這麼翻來覆去想個沒完麼?!
幹脆去寫會作業緩和一下情緒。
電話鈴不要命地大聲作響。
嘿嘿,心頭一喜,大灰狼終於來找我興師問罪了。
“喂喂大灰狼——”
“哈?大灰狼?這稱呼真好玩兒,你都是這麼叫秦貞的?”
………………
原來不是他,高昂的心情迅速冷卻,我有種想掛電話的衝動。
“別急著掛嘛,”對方說,“還記得我是誰麼?”
“幹嘛非得記得你?”
“忘記了我就再自我介紹一次,介紹到你記得住為止,”他懶洋洋地說,“敝人姓薛,名楚儀,楚是……”
“得得得,我知道你誰了,你丫別浪費爺電話費。”
“小易言怎麼了?吞火藥啦?”
“沒!爺心煩,你管我!”
“煩什麼就告訴大哥唄,”他說,“上次怎麼說的,混蛋要是欺負你,大哥替你出頭!”
“……他沒欺負我。”他一說這話我就軟了,說話聲音悶悶的。
“一聽還真有那麼回事,”他自說自話,“放心告訴我,他怎麼欺負你啦?”
“……反正我就是不爽。”我嘴硬,不願說下去。
“小易言,你是不是發現什麼啦?別見外,和哥說說。”
這自來熟的家夥自告奮勇地裝起老好人,想著他一副無賴樣,我直想翻白眼。
“那我問你,他和路易斯是什麼關係?”
“……哈?我說易言,你和秦貞真的在交往麼,這你都不知道?”
“也不是不知道,就是知道的不多,不就是那個什麼……親,親人什麼的……我沒興趣……”我自己也覺得心虛,說著說著就沒聲了。
“秦貞和姓路的打小就認識,小路是名門出身,後來不知怎麼被抄家了,以前所有捧著他的人,見他沒落,全都溜得沒影,就秦貞還把他當以前那個小公子,事事護著他。”
“……這事你怎麼知道?”
“我和秦貞有點交情,他高中開始就和我一校,低我兩屆,我家世代做醫生,路小公子一出什麼事他就把人往我這送,一來二去也就熟了。”
“嗯……”我點點頭,不知該說什麼好。
“剛剛我的話你也別往心裏去,秦貞那人口風緊,他倆的關係,也是我有一搭沒一搭猜出來的。我以為,他和你好,就能把所有事都告訴你,想不到……”
“沒事,他們倆能幹嘛,反正我也不是很上心。”
“那你肯定也不知道秦貞上大學那會是怎麼樣的家夥吧?”
“看他現在那個流氓樣,估計也好不到哪去。”
“簡直就不是東西,”薛楚儀說,“那會他是真的能玩,大一剛進學校,沒過多久就是滿城風雨,說他花花公子,三天兩頭換女友,還沒一學期就搞大了別人肚子,那事兒過後他就沒敢再玩女人,轉頭玩男人,當年同誌沒有現在那麼風行,導致後來咱學校很多男的見著他就繞道走。”
他的話像一雙冰涼的手,緩緩扼住我的喉嚨,抽去我的體溫,冷得我瑟瑟發抖。
“後來我和他熟了,發現他也不是十惡不赦,和男人玩起來,也是你情我願,上個床,做個伴,各取所需而已,你別太介意這些。不過他玩得了那麼多人,最後一直跟著他的,隻有那個路易斯。”
“……你是說……他們倆,也是……你情我願……”我快不承認這個抖得厲害的是我的聲音。
“我沒見過,可說他倆沒這層關係,誰信啊,後來幾年,學校裏都在傳,秦貞是因為高攀不到路小公子,才不務正業走進花花世界……”
“你別說了行麼?”我終於忍不住打斷他,連發聲都變得困難,“我已經知道了……拜托你,別說了,行麼?”
“抱歉。我也知道我說得重了,但是如果你真心想和那人在一起,必須要知道這些事,上次你那傷……你知道我也不忍心讓你……”
“那傷和他沒關係,”我說,“是我自己不小心被人綁架,你就當我是被狗咬的好了,秦貞他其實還沒有和我做過這種事。”
“真的?”他有點驚訝,“你們交往多久了?”
“大概兩三個月吧……”
“……兩三個月他都沒對你那樣?那還真有點意思……”
“……”
“安啦,別想太多,你也知道他流氓,花心,不要臉,這些都是正常現象。”
我嗯了一聲,他又繼續說:
“不過易言,你膽子還真大,連他的年齡學曆,以前的經曆都不知道,怎麼敢和他在一起。”
我想說因為我喜歡他,他也喜歡我。可這個理由太無力,連我自己也相信不了。
黑著臉掛了電話,全身脫力般坐在地上,反複回味從剛認識,到現在的所有事。
一個情場老手,太了解怎樣挑撥起一個人的情欲。
也許我一開始並不是他的獵物,隻是太容易上鉤,還沒等他使出花招,就腆著臉自以為是地貼了上去,還以為自己很了不起。
當初根本沒想過他玩我的可能性,隨便親個一兩下,就能那麼肯定他喜歡我了。
被一語說穿後,感到當初的想法真是傻的可以,和誰玩不行,況且別人什麼都沒說呢,我怎麼能傻瓜似的當真了呢。
真是笨,二到家了。
挖破心思地想去表白,在別人眼裏,不過是個笑話而已,這世界上,還有沒有比易言更二的白癡?
想著想著,就笑了。
笑著笑著,就想流眼淚。
爸爸在過世前教我,自己的選擇,就不要後悔,敢作敢當,才是男子漢。
我易言十七年人生,都堅守著這樣的信條,想要時,一鼓作氣一往直前,不撞南牆不回頭。可誰也沒教過我,撞得頭破血流以後,該怎麼辦。
我站在十字路口,突然不知道該繼續前進,還是扭頭返回。
私心裏,還希望薛楚儀說的那些特麼全是編的,秦貞眼裏時而閃過的溫柔,才是我敢相信的真實。
秦貞特麼的有什麼錯,他勾引我了麼?如果不是我喜歡上他,他再怎麼勾搭我還不都沒轍?
誰能告訴我,我特麼的知道錯了,可特麼的還死不悔改,那到底該怎麼辦?
我緩緩用雙臂圈起膝蓋,覺得冷,比那天被強暴時更冷。
上次又疼又屈辱,可我能發泄,能閉上眼睛一蹶不振。
因為有你在。
然而現在呢。
秦貞,你能不能快點出現,和上次一樣,把我從冰冷的絕望裏拯救出來,不用做別的,隻要把剛剛那些話推翻就好了,隻要你肯說,我就肯信,你說什麼,我都隻信你。
易言我十七年以來,第一次,懂得了無處發泄的痛,隻能用沉默承擔。
====親媽舞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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