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花易碎 【求推薦求收藏】第二十六章 你是他的騎士,和我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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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26
改變我的,是昔日可怕的記憶,還隻是,單純的愛而已?
從未出現過的問題鑽入腦子,刺得我頭疼,大腦混沌之際,隱隱約約聽到門外,兩個人不知怎麼的,越發高聲的爭吵。
“這事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總之S市我不會讓你過去,你看著辦吧。”
“那還真抱歉,我的誌願已經交上去了,除非落榜,S市是非去不可。”
“你還不清楚麼,沒我罩著,你到時候隻會碰壁。”
“碰壁也不歸你管。”
“我幫了你那麼久,難道你打算把以前的成果都視為糞土麼?!”
“這些隻是你想要的,而不是我,現在我有力量為自己做事,你隻要盡你的本分就夠了。”
“我不認為,這不是我的本分。”
“現在已經不是了,OK我們倆沒有商量的餘地,就這樣吧,你媳婦又生氣,我個人認為安撫他比說服我重要。”
“路易斯你給我回來——”
兩個人的爭吵在鈍重的關門聲裏結束,我小心翼翼地挪出廚房,看到大灰狼頹喪地坐在沙發上,試圖點起一支煙。
他看到我後,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招呼我:“小猴子,過來坐。”
我的脾氣在他這樣的表情下突然沒有了,順從地走到他身邊,任由他拉我坐在他膝蓋上,親吻我的脖頸。
我被他弄得癢癢的,身體不老實地亂動。
“大灰狼,你怎麼回事,合著你回來就是和路美人吵架的?”
明明剛才他倆的氣氛還和諧得要命。
“我們之間出了點事。”他言簡意賅。
“什麼事,我能不能幫你?”
他搖搖頭:“乖,你不懂,和他的家庭有關。”
“你又不是他家人,管他那麼多幹嘛。”
“剛剛不是告訴過你,我差不多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呸,他承不承認還不知道呢,就你在一廂情願。”
“是我不對,”他箍著我的腰不讓我下來,“讓我抱一會,就抱一會,我知道你不開心,過了這一陣,等我把路路的破事搞定,成麼?”
“然後再把我掃地出門?”
“想哪去了,”他賤賤地一笑,掰過我的頭就吻了下來,“是明媒正娶。”
“那……不許有了路易斯,就無視我的存在。”
“是,大人,”他貼著我的額頭,“那你也不許因為吃醋而不好好吃飯。”
“誰讓你搶著要吃路美人的東西……說實話,是不是因為他長得美,吃過的東西也都是香的啊?!”我委屈地抱怨。
“小笨蛋,想哪裏去了。”他掐我臉,“我是怕搶了你的,你就吃不好了,你身體才好,哪舍得你餓肚子。”
聽了這話,我竟又有點臉紅,肚子也不爭氣地一下子叫了起來。
“你看你,餓了吧?”他的目光充滿溫柔,不由分說地抱起我,走進廚房找食物。
有些時候,我就是被這些看似華麗地言語衝昏了頭腦,一根筋的思維從沒想過隱藏在話裏的千回百轉,隻要他肯說,我就肯相信。
有些時候,我覺得,是否自己要得太少,隻要一句話,就能沒頭沒腦地獨自承擔下他造成的所有孤獨,與困擾。
那時候我還不懂愛,隻知道我愛他,就需要竭盡全力給他,他想要的一切,所有委屈和痛苦,似乎都能隨著他的笑容甜蜜起來。
從而忘記了,愛情需要平等,也需要回報。
沒有回應的愛,如同傾斜的天平,總有一天會分崩離析。
路美人在房子裏定居下來,我也沒想過要回家。
於是大灰狼出去忙的時候,隻有我和他兩個人,在空蕩蕩的客廳裏麵麵相覷。
十指不沾春陽水的路美人,絕對是哪裏的皇宮貴族出身,身下來就為了坐在沙發上充當壁畫,隻需張張嘴指使他人就能安排好一切。
我就自覺自動成為那個保姆,買菜做飯順便伺候著他。
也罷,出門兜風和把自己關在廚房裏,哪個都要好過和情敵,麵對麵坐在客廳裏看電視。
閑下來時,打個電話給哥們,群起練球,主下學期開學後,爺就能晉升為籃球隊的力隊員,籃球聯賽得好好表現,上次那樣的問題,千萬不能出現第二次了。
大爺我小生活過得滋滋潤潤,樂得那樣。
偶爾想想,覺得大灰狼也奇怪,明明是個小小的音樂老師,忙起來還真像個什麼大人物。
活不見人死不見鬼,晚上大爺我快睡著了,才能看人回來,一回來,就動手動腳,大爺我當然不會讓他得逞,他爭取了幾天,也就不來煩我,一回來便倒頭一頓好睡。
一覺起來後,還是各顧各的,兩個人有共同的時間,又互不打擾彼此的生活,這才是真正的戀愛,和小丫頭一樣每分每秒黏在一起,噢得了吧,大爺我是受不了那樣。
相安無事的生活持續了近半個月,在路美人突然準備離開那天告一段落。
那天我剛睡醒,迷迷糊糊下樓,看到路美人穿著來時的行頭,太陽帽墨鏡,身邊有個半人高的行李箱時,妥妥地反應了半分鍾。
“……你要走了?”
“嗯,”他說,“開心吧,終於不用成天喝醋了。”
“我知道,”我撓撓頭發,“你和秦貞就是親人關係,和我不一樣。”
“你想得明白,到底是傻,還是聰明呢。”他語調不屑,看不清表情,“我和他,不過是各取所需,互相慰藉罷了,有些人搞不清楚這種關係,真不如你。”
“誒……?”我沒聽懂他的話,愣愣地站在樓梯邊。
“過來,替我把這個箱子拎出門口吧。”他和往常一樣。
我傻傻地跑過去,替他拎起箱子,小心的問:“那你以後還會回來麼?”
“和你沒關係吧,”他說,“難道你打算一直住在這裏了?”
我搖搖頭,住公寓的日子,全當是一次度假,暑假結束,自然得回去。
“很多人,住過這裏,就不想走了。”他笑笑說,“看來你的確是最特殊的那個。”
我沒吱聲,和他並肩站在陽光下攔的士,不知為何,光芒刺得我心間有點寂寥,他走後,這就是個空空蕩蕩的大房子,沒有人頤指氣使地派我幹這幹那,也不用背地裏惡狠狠地瞪他嫉妒他。
總之,生活會鬆了口氣,輕鬆,也寂寥了許多。
“易言,”路美人說,“在走之前,我覺得,還是無保留的告訴你一些事比較好。”
我轉頭看他,他說:
“關於秦貞,你是真想好了,要和他過日子?”
我身體抖了抖:“那你說,還能怎麼樣?”
“他不適合,”他聳聳肩,“他不會過日子——他沒有日子可以過。”
我真心聽不懂。他現在的生活,不算過日子,算什麼?
“諒你也不懂,”他笑笑,“秦貞沒辦法為自己生活,無論他怎麼選擇,最後都會回到我身邊。”
心劇烈地跳動起來,我壓製著自己的想法,快速反駁:
“臥槽,胡說八道,你以為你是誰。”
“如果你要給他與我無關的生活,那固然好。”路美人打斷了我的話,嘴角上揚,笑容自信而張揚,“那天咱倆吵架,你不也聽到了?我爭著把自由給他,是他自己不要,不要我的,自然也不會要你的。”
我目瞪口呆,他口中的那個人,真的是我認識的大灰狼麼?
出租車停在我們麵前,他不打算繼續往下說,而是破天荒地摸摸我頭發:“保重啦,小易言。”
他說著,給我一個飛吻,鑽進車廂。
這些話鑽到我腦袋,簡直要把我捅出個洞來。
車子帶著這個高傲的人絕塵而去,我大概是問不到答案了。
我在公寓門前站了很久,站到額角的汗淌到唇邊,眼前因熱泛起一陣陣白光。
MD,這天氣,還真熱。
我撇撇嘴,決定什麼也不想。今天預定,是籃球隊暑假組織,去市體育館看場子打熱身,這事兒比剛剛那段莫名其妙的話重要多了。
第一次去市體育館打球,酣暢淋漓,大爺我一時得意忘形,打球發了狠,對誰都不手下留情,一場下來,不光嚇倒了對手,還嚇壞了隊友。
不過總而言之結果還不錯,贏了,還贏了挺多,挽回了大爺我有點鬱悶的心情。
回去時接近下午五點,正好是一天陽光最溫和的時候,在空調間悶久的人都爭先恐後上街放風,街上擠滿了大人小孩,比下午熱鬧多了。
我出了一身汗,帶得礦泉水正好喝沒了,於是告別隊友一個人拐到小店去買冰水。
後來我每次記起這一天的場景,都會想到,所有巧合難道都是偶然的麼。
如果那天我送路美人去機場,如果那天我翹了練習,如果練習時沒有竭盡全力,使得力氣盡失,如果我沒有從這條路回去,如果我沒有拐到這裏買水,那我是不是還會沉浸在雲端,躺在夢中,卻還以為身處現實裏。
那天我透過礦泉水瓶看見的場麵,過了多少年月,都會模糊成一副畫。
這幅畫,曾經多次出現在想象裏。
背景是凱旋的城堡,和夕陽西下橙得像金子般的顏色,主角是皇宮馬車和騎士,騎士佩劍,優雅地半弓著身體,一手貼著心髒的位置,一手扶著車中人出門,馬車裏坐的大概是童話裏的王子,伸出一隻手,高傲地搭在門外人的身上,隻露出半邊臉,和微微上揚的嘴角,卻能將戲裏戲外的人製服。
這個場景,大概想往了多久呢。
掰掰手指,如果從七歲第一次在樹上看到大灰狼算起,那起碼也快十年。
我易言的內心,居然住著一個這樣的小人,沒心沒肺地勾勒童話的輪廓。
然後我看到了這幅畫,他穿西裝,握著他的手,小心翼翼替他打開車門,扶他下車,摟著他的肩膀,像凱旋的騎士帶著尊貴的王子,傲然而歸。
王子和童話中一樣一頭金發,惘然高傲,美得驚為天人,騎士有著深灰色的頭發,痞痞的笑容,薄薄嘴唇,能說出這個世界最好聽的話語,手指很長,彈出優雅旋律的指尖,輕輕握住王子的掌心。
畫麵無限拉長,變成了一幀一幀的慢動作,世界仿佛靜止,直到兩人相伴,走進街邊的西餐廳。
我才發現自己已經把整瓶水灌進了肚子,胃撐得難受,手指死死扣緊塑料瓶,讓瓶子發出摔疼了般刺耳的聲音。
可我的嘴角卻帶笑。
對,這不代表什麼。他在他臨走前,請他吃頓飯而已。
可我為什麼覺得那麼苦澀,仿佛結局,早已提前擺在麵前。
====親媽舞有話要說====
易小受大笨蛋,大灰狼是誰的騎士,就你看不出來~
沒票沒收藏的你們這群壞蛋,都來虐親媽舞,嗚嗚嗚,我要變後媽【淚奔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