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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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ol。5活著
警頭兒在辦公室質問了1個多小時,他說,咩仔,你現在年紀輕輕便獲得如此殊榮,是有些資本心高氣傲,但無論你再怎麼傲也不能做這種事情是吧?小薑和你都是警校重點的培養對象,說的好聽點,將來分配工作肯定也錯不了,前途無可限量。可你偏偏在這案子圓滿結案的時候鬧這麼一出,傳出去影響多不好!
我低頭嘟囔,這不是還沒傳出去麼……
警頭兒抓了一把頭發往後一順,歎了一口氣,說,說的不好聽點,你這就是在勾引國家未來的棟梁之材,你要知道,這勾引棟梁是很嚴重的問題,我不管你醉酒沒醉酒,不管怎麼樣這做人的基本自製力是要有的!有傷風化的事是堅決不可以做的!來吧,我也不多說了,你也也隱瞞什麼了,坦白從寬,說說你是怎麼想的!
我心說先不管我有沒有自製力,我連關於昨晚的記憶都沒了,你要我說啥啊?
警頭兒顯然氣得不輕,點了支煙,問我,你到底說不說?
我無語,我說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他又不信,除此之外我還能說什麼?想了想今早那駭人的一幕,我說,頭兒,我也是受害者啊……
我呸!警頭兒一把把煙摔在地上,又尊尊教導了我2個小時,我的良心都哭了,可我說什麼?
後來,警署上下一致認為我罪不可赦,還是老老實實回家賣地瓜去吧,於是我如前文交待的,被開出了警校,過上了追求民間藝術的幸福生活……
走得時候,我沒有和任何人道別,並不是因為窘迫,在我看來,我完全是莫名其妙地被攆了出來,與其再莫名其妙地回去道別,還不如老老實實夾著尾巴逃了算了。
而且,薑球那小子,若是知道我就這樣被趕了出來,肯定會找警頭兒大鬧一場吧。說起來,我還沒有回去跟他探討關於“責任”什麼的,想想,我突然覺得好笑,那種事倘若真的有發生過又能如何呢?雖然談不上光彩,卻也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兩個人都是健全的19歲男生,好像沒有什麼虧可吃的。
話雖那麼說,不過踏上回老家火車的那一刻,我卻也是有些舍不得的。
想起幾個月前執行任務中遭遇的雪崩,我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下來。
我活了19年,除了爸媽以外,沒人像他對我這麼好,好到……好到為了救我命都可以不要。那種執著,直到現在我也是理解不能的。或許隻有親口問他才能得知,可我這人天生的別扭脾氣,不太可能問出口。
雪山之殤,他舍得命,我卻不知該如何償還。我不敢說自己有多偉大,在沒弄清楚真相之前,一個人背了所謂的黑鍋,離開這座城市。換句話說,我這條命是他救的,無論我以後將背負什麼,我都覺得值得。不太明了兩人之間的關係,不太清楚他當時的意圖,但倘若我的離開能換來他幾年生活的安好,我覺得值。
畢竟,在我看來,我所犧牲的價值,在我這條命本身的價值麵前,根本微不足道。尤其對我這個本來就一無所有的小孩來說。
舍不得的不是命,是情,盡管我到現在也理不清個頭緒。
就是這樣,那日早上驚世駭俗的一幕,成了我和薑學長見的最後一麵,甚至連道別都沒有。
唯一記得的,是他赤裸著身體白癡一樣敬給我的軍禮。
白癡,當時你救我時說的話我現在還給你,要好好活著。
回憶匆匆收尾,當我醒來時,發現自己和豆皮兒睡在自家的門口,天已經蒙蒙亮,周圍全是酒瓶。
我把頭向後靠了靠,想起那麼久遠的事,我窘得滿臉黑線,自吐自槽說了句,噩夢,惡心死了!
搖醒豆皮兒,我們回去補了個回籠覺,接近8點的時候我又醒了,實在睡不著,就換上一套幹淨的衣服,準備去警局開會。
豆皮兒走的時候我正在刷牙,他說,你那黃碟鋪子就交給我吧,放心。
我笑,說當然放心,正因為是你我才交給你的。
豆皮背對著我,沒有回頭,隻說了一句,嗬,反了,我才應該說,正因為是你我才會願意幫你。
然後他說,要活著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