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卷一 人生若隻如初見 第十章 天寒欲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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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笛一路趕回家不算太晚,恰逢顧丹邑剛洗完澡出來。手中拿了一本書冊,外披一層薄薄的白紗,額前細碎的長發上尚掛著殘餘的幾滴水珠,在月光下泛著瑩彩,有種不似真實的華美。
顧丹邑見他走了進來,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疑惑的問:“承山,這麼快啊!”
張笛看了他一眼,無奈地歎了口氣:“哎,洛卿,不提了。”
顧丹邑突然就笑了,笑得張笛心裏一股莫名。“承山,既然你說都說了,便等著吧。”顧丹邑聳聳了肩:“反正也不晚了。”
張笛不明白顧丹邑的話中之意,便急步跟了上去。“洛卿什麼意思?”
顧丹邑笑笑:“承山,對得起自己的心便好,別再強求些什麼,感情這種事情還需要的是時間。隻要你一如既往,這再是沒有感情的人也定會被打動。你便等著就好,上天不會辜負你這一片癡心的。”顧丹邑說完拍了拍張笛的肩,側身繞過他向後院走去。
張笛似乎是想通了什麼,又似乎什麼都沒聽明白,一個人傻愣地呆在原地,杵了好久。直到前廳傳來窸窸窣窣的開門聲才拉回了思緒,急步回到自己房中,那顆心卻硬是留在了原地。
屏著呼吸,寧著心神,聽著門外的腳步聲,腦中全是他的麵容,是怒容還是淡然呢?到底哪一種是自己想要的答案?
心提到嗓子眼,手心也微微滲出了汗。
唐賦走到張笛門外止了步,看到門後映射出的那個小心謹慎的人影,不免失聲笑了笑。
顧丹邑拿著茶壺經過時看到此情此景便停下了腳步,輕輕向唐賦招了招手,示意他跟自己來。
唐賦被顧丹邑看到自己這模樣,心裏尷尬得很。紅著臉偷偷的深深看了張笛那緊鎖的門一眼,低著頭跟顧丹邑到了後院。顧丹邑沒說什麼,隻是嘴角藏笑,讓唐賦慎得慌。
給他倒了杯茶,便自顧自的看起了書來。唐賦一個人在那沉默了良久,看了顧丹邑好幾眼,見人家遲遲不開口,便疑惑地問了出來:“洛卿,找我來到底所謂何事?”
顧丹邑收回落在書上的心思,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歧水,這麼多年都等過來了,還差我這一時片刻嗎?”
唐賦心中立馬了然顧丹邑所謂何意,雙頰頓時紅得如火燒一般。“洛卿,我不是那個意思。還有……那……那個……你又是怎麼看……看出來的?”
顧丹邑見他聲音輕的不能再輕,知道他害羞,便開玩笑地對他說:“歧水,你別忘了我可是會看人麵相,替人算卦的。就你那些小心思,還不夠我一眼看穿的麼?”
唐賦放下手中的茶盞,幾乎是脫口便問:“那我們倆命數如何?能在一起麼?”
唐賦此話一出,在場兩人都吃了一驚。顧丹邑心中暗笑,果然!
唐賦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忙為自己打圓場:“咳……那,那個……那個洛卿,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要誤會,我是說……”
顧丹邑收了臉上的笑容,正色道:“感情這種事,人定勝天!”
怕唐賦難堪,顧丹邑合上了書冊,徑自回房去了,留唐賦一個人呆坐在院中。
唐賦看著桌上的茶水中,空氣中飄忽著涼意。微風輕輕吹過,卷起許許微波,蕩在心頭,一陣酥酥麻麻。
“人定勝天……”唐賦念叨著顧丹邑這話,悠悠地走回了房,嘴角似是縈繞著一縷似明非明的笑意。
次日清晨,韓府後院。
韓至玄一個人坐在院後蓮花池旁的一棵參天大樹上,百無聊賴地折下一根樹枝,在自己麵前漫無目的的晃著。在空中一遍又一遍地寫下了顧丹邑的名字。
無意中瞟見韓辰從不遠處走來,手中拎著一籃魚食,像是絲毫沒發現自己。韓至玄便打算好好捉弄他一番。
韓至玄悄悄往樹枝茂密處挪了挪,故意沉著氣大聲說道:“來者可是韓府小廝,日月星辰中的韓辰是也?”
韓辰心裏嚇了一跳,手中的木籃一下子沒拿穩便掉到了地上,魚食灑了一地。
韓辰四周環顧了不下十遍,硬是沒看到半個人影,魂都被嚇掉了一大半。韓至玄看在眼裏,差點就笑出了聲來,趕忙用手掩住了嘴。平複了下心情,便接著沉了沉嗓子,說道:“我問你話呢,你就這麼大不敬?”
韓辰腳一軟跪了下來,忙不停在那磕頭。“神仙,神仙,小的就是韓辰,小的有眼不識泰山,還望您海涵,大仙有大量,放過小的。”
韓至玄心想小辰還真是個膽小如鼠的人,竟也相信這些鬼神之談,有的沒的。
“看在你對韓府忠心耿耿這麼多年的份上,本仙就暫且放你一馬。”
韓辰聽罷,忙磕頭磕得噔噔響,誇張地像小雞啄米似的。韓至玄受不了這麼大的禮,忙說:“夠了夠了,別動不動就下跪磕頭的,你起來吧。”
韓辰僵在原地,癡癡不敢動。腦中卻在不停回憶自己這一個月來做錯什麼事了,這是犯著哪路的神仙了?
韓至玄才不管他自己一個人在那犯傻,接著說:“韓辰啊,你也在韓府幹了這麼多年了,自己也一定有一筆可觀的積蓄了吧。就沒想過為自己贖了身,開家作坊,娶個娘子,生個孩子,過無拘的生活?”
韓辰料不到人家“神仙”竟會對自己的事如此上心,頓時有些受寵若驚,忙客氣地推脫:“大仙,小的就想在韓府平平靜靜過一輩子,生做韓府的人,死是韓府的鬼。一生一世服侍我家少爺,少爺若能懂事些,我也就滿足了。其他的也沒什麼大誌向,更不談什麼追求了。”
韓至玄聽到這,再怎麼也笑不出了。自己向來都沒好好照顧小辰,倒是老讓人家上心,還經常惹麻煩,讓他背黑鍋。
心裏有些動搖,但現在畢竟是騎虎難下,若立刻出來定又會傷了韓辰的心,他怕是又要吵上三天三夜,不理自己了。便索性狠了狠心,裝了下去。
“韓辰,韓府算是沒白養你這十幾年,這個忠心還真沒表錯地方呢!”
韓辰忙點頭:“韓府予小人的恩情,小人這一生一世沒齒難忘!”
若不是這一刻韓辰半步不離韓府,哪還會有他年韓至玄為青帝時又一響徹天下的天下第一府——“長安韓府”呢?隻是這名號依舊,人事卻早已全非。大勖青史上韓府終是與韓辰同載,流傳千年,萬世不朽。當然這是後話,這裏我們暫且不提。
韓至玄沉默片刻,扯開話題:“韓辰,現在有兩個人擺在你麵前,非要你選一個和他過一輩子,你倒是說與我聽聽,你會選誰?”
韓辰心裏雖說是滿腔疑惑,但也不敢說些什麼,隻得畢恭畢敬地問:“大仙您問,小的定如實回答。”
“若韓日和你家小少爺擺在你麵前,你選誰?”
韓辰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哈?大仙恕小的無禮了,可小的真的沒聽明白,您確定是韓日和韓小少爺,不是韓星韓月那兩丫頭麼?”
韓至玄暗地裏狠狠白了他一眼,好小子,看不出來嘛,原來你早對人家姑娘有心了啊。“我沒說錯,就是他倆!你給我回答就好,哪那麼多廢話,磨磨唧唧的。”
韓辰怕惹惱了人家“大仙”,趕緊安分下來認真想了想說:“大仙,小的想好了,小的選韓日。”
韓至玄吃了一驚,難不成自己連區區一個韓日都比不上?強壓著心頭的不爽,自討苦吃般的接著問道:“這是為何?韓小少爺比不上韓日麼?”
韓辰忙搖頭,解釋說:“不是的,不是的。小人不是那個意思。韓日那小子自是不能和我家少爺比的。隻是大仙您說要小的選一個過一輩子的,少爺怎麼可以委屈了和我這種粗人在一起,這自是萬萬不可的。”
韓至玄心下泛起了一股酸楚,眼眶濕濕的,很是後悔自己耍了韓辰一番。到頭來,心裏最不是滋味的,竟是自己。
韓辰見大仙久久不再說話,便試探性地問了問:“大仙?大仙?”
韓至玄回過神來忙應道:“韓辰,我知道了。你家小少爺也定會感念你這一片心思,你回去吧,今日之事隻能你知我知,切記不要讓第三人知道。”
韓辰忙跪拜一番,蹦跳著遠去了。韓至玄看著他遠去歡快的背影,忍不住又惡劣了一把,衝著他遠去的方向賣力喊到:“韓辰,那個韓日大仙我賞你了!”
韓至玄明顯是嚇了一跳,回過頭來,一臉的哭喪。遠遠地,虔誠地望了一眼,轉身走了,半點沒有先前的歡快。
韓至玄心情好了大半,跳下樹,也回房了。
韓至玄路過韓辰屋前時,特意往裏麵瞧了瞧。見韓辰雙手撐著臉望天,坐在門檻上,像是在發呆。
韓至玄想都沒想便提步走了進去,取笑他:“小辰,這冬天都還沒到,你就開始思春了啊!”
韓辰白了他一眼,“才沒有哩,哪那麼空像你一樣。”
韓至玄見他對自己一點兒都不客氣,便故意扯開嗓子說:“小辰,怎麼沒見小日啊?你們不是成天膩在一起的麼?”
韓辰一聽韓至玄這話,登時變了臉色,壓在心底的憤懣終是發了出來:“幹嘛你們一個個都非要把我和他扯在一起。如果是名字問題,我改還不成嗎?”
韓至玄看他臉漲得通紅,越覺得有意思,故作正經狀說道:“小辰,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好歹也是緣分,你該好好抓住才是,怎麼可以說出這話呢?你讓人家小日情何以堪?”
韓辰一聽便惱了,立馬從地上跳起來,就要把韓至玄踹出門去。韓至玄見他認真起來了,忙扯開話題:“好了,好了。小辰我不和你鬧了,我們去找丹邑他們吧!”
“不去!”韓辰怒氣衝衝,一口回絕。
“去嘛,去嘛!別鬧脾氣了,我和你道歉還不成嗎?”
“不去。”韓辰絲毫不動搖。
韓至玄沒轍,轉頭恰好瞟見韓日捧著一大盆月季從外麵走來,立馬計由心生。
韓至玄朝門外喊去:“小日,來來,需要幫忙麼?叫小辰幫幫你好了,反正他也閑著沒事幹。”
韓日聽自家少爺叫他,便放下手中的盆景,走進來行了個禮。韓辰見自己的命中煞星進來,急忙手忙腳亂的擺手。“那個……那個,韓日,我沒空,你看這不正要和小少爺出去麼。不好意思,幫不上你了。”還沒說完便拉著韓至玄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韓至玄微揚嘴角——哼!也不看看我是誰,早說你鬥不過我的!
韓辰拉著韓至玄跑開了韓府老遠才停下來,回頭看看韓日沒追上來,才長長籲了口氣。一把甩開韓至玄自顧自的向前麵走去,韓至玄追上他。“小辰,既然都出來了,現在我們去哪?”
韓辰看都沒看他一眼,冷冷的說:“你的目的都達到了,你說還能去哪兒?”
韓至玄滿意的笑了笑:“算你聰明,小辰。”
兩人別別扭扭地向唐賦家走去,一路上韓辰一聲不吭,韓至玄也懶得去招惹他。
快到唐賦家門前時,還不等韓辰反應過來便被韓小少爺一把拽進了一旁的巷子裏,連嘴都被捂得嚴嚴實實的。韓辰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說不上話來也就隻好怒視他以示意他放手了。韓至玄騰出一隻手來向他做了個“噓”的手勢,叫他千萬別說話。韓辰雖然心不甘情不願的,但耍脾氣歸耍脾氣,心裏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的,乖乖的吞下了到嘴邊的話,閉上了嘴。
待韓至玄手一放,便迫不及待的伸出頭去看。韓辰見唐賦門前有三個人鬼鬼祟祟的好像在商量著什麼。其中兩個人像是下人的打扮,粗布粗衣的,身材倒是很魁梧,一臉的凶氣。中間一個穿寶藍色綢衣的人看上去應該是主子,一看那一身打扮,就知道不是尋常人。寶藍色的衣上領子和袖口均有精致鑲嵌上去的金絲,在陽光下折射著跋扈的光芒,有些灼目。
“少爺,那人是誰?來頭像是不小,唐賦竟然也認識這種身份的人?”
韓至玄兩眼直直的盯著那三人,眼神中充斥著寒人的怒意和殺氣,語氣也是冷冰冰的。
“趙鑒!”
韓辰嚇了一跳,忙往後挪了挪,“少爺,唐賦竟然會和寧安王有勾搭?”
韓至玄見他這麼沒膽,白了他一眼:“就這種人,你送唐賦,人家怕是也不會要的。你光長著一雙大眼睛,怎麼就這麼不中用,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了,定是那趙鑒死纏爛打賴上人家的唄。笨!”
“死纏爛打?難不成唐賦欠他錢不還?”
韓至玄頓時無語了,無奈的看了韓辰一眼,心想這人真是無可救藥了,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呢。韓至玄似是突然又想到了什麼。對啊,為什麼趙鑒這麼死纏爛打的?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韓至玄回過頭來,門前早已沒了什麼人影。心裏不免抽搐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情急之下一把拉出了韓辰,“小辰,你給我把這個院子包圍起來,一個人也不要給我放過,要快!”
韓至玄語氣有些急促,韓辰聽著也慌了。“少爺,就我一個人,這要怎麼包圍得住啊?”
韓至玄頓時大歎失策,竟沒多帶一些人手,心中煩躁了幾番,終是忍不住發起火來。“小辰,你到後院外把另兩個人給我幹了,老子我豁出去了,拚就拚了吧。總之是不能讓丹邑出事。”
韓辰從沒見過韓至玄如這般不安過,總覺得自家少爺已經不像是曾經那個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玩過算過的韓小少爺,多多少少有了些什麼異樣。
韓至玄甩開尚在發呆的韓辰,一個人跑到牆外,縱身一躍再輕輕一蹬,幾下抓爬便翻了進去,落地無聲。
韓辰還呆在原地慢慢回過神來,腦中一冷——什麼?少爺叫我去幹掉那兩個人?我一個隻會燒菜的,難不成我拿把菜刀砍豬一樣去砍他們不成?不經意間,背後早已冷汗淋漓,濕了一片。最終還是怕韓至玄出事沒個照應,韓辰忙戰戰兢兢向屋後走去,步子是說不出的沉重。
韓至玄繞過前廳偷偷潛到了暗處,小心翼翼的看著院中的一切舉動,一絲一毫的風吹草動盡入耳中。
顧丹邑一人躺在院中樹下的藤椅上閉著雙目,似在養神。
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斑斑駁駁地灑在他白皙的臉上,微微泛著一層柔和的白光。顧丹邑秉著清明靈性之氣所生,冰姿自有仙骨,給人一種抓不住的不真實。韓至玄看著看著就呆了,竟沒注意到已經輕輕走到顧丹邑身旁的趙鑒。
顧丹邑似乎是聽到了腳步聲,微微睜開了眼打量了身旁的人一眼,坐起來徑自拿起桌上的書就看,就當那人是不存在似的。
趙鑒哪受到過這樣的待遇,臉上一時變得密雲遍布。硬是忍了忍心頭的怒氣說:“顧丹邑,看來我是小瞧你了,這屆進士一甲得的可真夠漂亮的呀!”
顧丹邑冷笑一聲:“嗬嗬,你倒也明白來之不易呢?”
趙鑒不客氣的拿起了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便自顧自的喝了起來。“顧丹邑,沒想到你的本事還不小,竟會攀上韓至玄來幫你,但是我趙鑒向來就沒怕過誰。還勞煩你下次碰到他時幫我轉告他留心點,既然惹了我,我自是不會讓他消停的。”趙鑒說著話,一雙鷹眼中滿是陰駑和殘毒。
顧丹邑頭都沒抬,語氣依舊如先前那般的雲淡風輕:“不好意思,遂不了你的願了,我沒那麼空。”
趙鑒終是忍不住了,狠狠地瞪著顧丹邑,一步跨到他跟前拍掉了他手中的書,一把抓住了他的下顎,緊緊地擒著抬起,逼他與自己直視。韓至玄看到這不免忍不住,就要火著跳出來和他拚命了。
顧丹邑卻是波瀾不驚,涼涼的看了趙鑒一眼,開口說:“強人所難,你又何必?”
趙鑒臉色稍有緩和,但仍是沒有放開他,“你問我“何必”?嗬,我也在想自己何必對你這麼執念著呢。奈何你的姿色太好,小王幾乎是找遍了長安城所有的小倌,就是還從沒嚐過你的滋味呢。你是聰明人也應該清楚,這世上向來還沒有我得不到的東西,你也就認了吧,不管怎樣,一輩子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趙鑒陰笑著靠近他,顧丹邑強硬著扭開了頭,抬手毫不客氣地拍掉了他的手。“滾,你休想!”
趙鑒見顧丹邑氣得臉紅,誘人得很,想都沒想便一把抓住了他的雙手,把他壓倒在椅子上,就要翻身壓上去。顧丹邑本來身體就瘦弱,哪禁得起他這一折騰。奮力抗拒了一番,額上便滲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
趙鑒心裏的熱浪翻滾的熱烈,一把把抓顧丹邑的兩隻手換一手抓住,擒著壓在他臉旁,另隻手就要急不可耐的去扯他身上的衣服。
趙鑒眼看就要得手,誰知忽然眼前一黑,順勢倒在了顧丹邑身上。
顧丹邑抬頭望去,眼前正是陰黑著一張臉的韓至玄。韓至玄一把抓起還躺在顧丹邑身上的趙鑒,又是一個下勾拳:“無恥!”
趙鑒挨了韓至玄的這一拳反倒醒了過來,站穩了腳,定了定心神。見是韓至玄,心裏早已久壓的怒火一下子全發了出來:“好啊!我還以為是哪個不要命的人,隻道是長安城家喻戶曉,人人稱道“下”流成性的韓小少爺啊,竟隻會背後偷襲人,幹這種上不了台麵的事!”
韓至玄倒也是絲毫不客氣,冷笑一聲:“嗬嗬,我這種事上不了台麵,你做的哪些事又是見得了光的呢?”
趙鑒又氣又羞,一把抓住韓至玄的領口,惡狠狠地瞪著他:“你當你是什麼東西,一次次壞本王的好事,你當本王是好惹的?”
韓至玄扯開他的手,回瞪他,諷刺的說:“你除了會投個好胎,會仗勢欺人心狠手辣外,試問還會什麼?問我是不是東西前還是先思量思量你自己吧!”
趙鑒氣得臉泛青白,見說不過韓至玄,便轉頭瞪著顧丹邑說:“好,真好!顧丹邑我當你有多清高呢,三番五次拒絕我,原來是早和他好上了。你也不過如此,還不是我這一票人的?嗬嗬嗬,真是諷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