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大明白，為什麼我爸和莫叔在一起，卻對我和陶森在一起表示不理解。我以為他會懂我，接下來的幾天我盡量避免與他們見麵，每天都是在自己房間蜷縮著，要麼就是出去晃悠。有時候回來晚了會碰到老梁，他總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我也不是很待見他，大概是小時候乖順慣了，好不容易自己有了執著的事情，被別人一反對，於是自己就叛逆了。我也不叫他爸，直接喊老梁，他雖然很生氣，但是也不至於對我暴力相向，曾經有一次他要揍我的時候，他問我怎麼變成了這樣，我回了句，跟你學的。當下沒覺得那句話有多不對，隻是後來想想自己怎麼變成了這樣，我也不會去道歉之類的，因為他根本就不想看到我。我笑了，這算怎麼一回事？
    莫棱也指責我，覺得我做的有些過分，人嘛，心裏後悔的要死，臉上什麼都不表露，或者覺得自己這麼做已經算輕的。挨過了幾天，終於一切都準備好，我也樂得輕鬆，也不知道自己輕鬆什麼，大概是抱著一種走出國門的暢快感。和莫棱走的那天，莫叔來了，老梁沒來，莫叔還一陣解釋，我倒是無所謂，老梁如果來了，我估計又得鬧。
    “阿棱，你說我們回來之後這裏會變成什麼樣子？”
    “物是人非。”
    “嗬嗬，你這麼說那我和陶森怎麼辦？”
    “你本就不該讓他等你？”
    “為什麼？”
    “你自己不知道嗎？”
    我當然不知道，我怎麼知道你是什麼意思，莫棱，大概是越來越成熟，他說的話有時候雲裏霧裏，卻又字字珠璣。我不習慣高空上的感覺，一陣脫力的靠在靠椅上，莫棱很細心的找空姐要來了毯子，蓋在我身上。
    “阿棱，是喜歡我嗎？”
    “喜歡。”
    我撇撇嘴，這答案讓我如何知道他的意思。葉卓也說過喜歡我，但我卻不知道是真是假，更何況是莫棱。有時候也問過自己，如果莫棱在陶森之前告白的話，我肯定會和莫棱在一起。哎，我到底是在胡思亂想什麼。無力的甩甩頭，接過莫棱遞過來的暈機藥，吞下，放低坐姿，沉沉睡去。
    莫棱阿姨在加拿大南部，還好，不是北部，我們冬天去北部旅行的時候，一大片枯樹，和白雪，放眼望去根本看不到人家。沒有什麼有趣的事發生，或者是有有趣的事發生，我也從來就沒關心過，在那的大學生活比在國內更簡單，每天都隻是上課回來。宿舍差不多每天晚上都會開Party，就看到有不同的人跑到寢室來要酒喝，然後喝醉了就躺在那間寢室，有時候早上起來就看到客廳躺著不認識的人，後來有些熟麵孔，大概是喝到我們這的時候就不行了。莫棱有時候也會來我們這喝酒，他和其他人相處的不錯，不像我，但是我也沒被別人當作是怪人，他們有時候還會覺得我很酷。這事是一個經常喝多躺在我們客廳的人說的，我當時聽了一陣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