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譚玄娥隻覺得周身疼痛喉嚨如被火燎。從蘇州到青冥山，整整十一天，她受盡折磨。在慕容寧遠授意之下，她日夜遭人淩辱，那樣死不如死的痛苦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比起這一切，慕容寧遠時常會麵無表情的抱著手在一旁看著，他眼中的冷漠殘酷比起這些更加讓人畏懼。譚玄娥無法從他眼中看出他會怎樣繼續折磨自己。
    “那些人上不了青冥山還真是可惜。”在將那幾人親手除去後，慕容寧遠在譚玄娥身邊來回踱著步子，“不過，還有更有趣的動物，對嗎？”
    說著，慕容寧遠打了個呼哨，隻見五條大狗跑了過來，每條狗嘴上爪上都有皮套。
    “放心，它們傷不到你。我在它們的的食料中加了些春藥。譚玄娥，你應該知道會發生什麼事，對麼？”摸了摸蹭到自己手邊的一條大狗的頭，慕容寧遠淡淡一笑。
    “慕容……寧遠，你為何這樣對我？”譚玄娥顫聲問道，已失去了從往的銳氣，雙目緊緊盯著慕容寧遠那幾條已露出焦躁之狀的巨犬。
    “一報還一報，僅此而已。”走到一旁坐下，慕容寧遠冷笑，“這麼點兒都受不住了嗎？讓自己的親兒子變成萬人可壓連狗都可以用他泄欲的人時你想過會後悔嗎？男子的身體不適宜承歡，那樣的痛苦可惜你嚐不到了。譚玄娥，我要讓你受盡一切淩辱，之後再將你扒光了衣服，棄於市上等死。”
    “你……你怎麼能！”
    “有何不可？”輕笑，慕容寧遠抬手掩住口鼻，靜靜看著譚玄娥。直到後者在自己的目光下崩潰。
    看著在狗身下痛苦掙紮慘呼的譚玄娥，慕容寧遠止不住狂笑，笑著笑著眼底卻漸漸有些濕潤，這樣的報複，自己卻仍是沒有感受到一絲解脫的意味。看著這個人在自己眼前受盡折磨與羞辱，卻隻是一次次回想起自己的痛苦。
    一個月後，慕容覆與慕容寧遠當眾一決高下。毒攻未能大成的慕容覆敗在兒子手中，慕容寧遠繼任冥雲門門主之任。
    十七天後，慕容寧遠親手結果了生母——譚玄娥性命。
    短短四個多月，慕容寧遠憑借他狠辣無情的行事手段與一身絕世武藝統治了大半個南武林。因為他殺人無數又一向斬草除根，那“傲雪珩”之稱便改了“傲血珩”。令人稱奇的是，無論何門何派之人過往他的勢力範圍都要存十二萬分的小心奉上供銀方可無事，唯獨北武林司馬氏一族例外。一時間江湖上眾說紛紜。
    兩年後，北宋滅亡南宋建立，遷都汴州，天下已亂。金兵擾邊不斷，南北武林抗金誌士紛紛赴邊。獨冥雲門按兵不動。
    “司馬先生，快退！金人巫師來了！”謝劍平大聲呼道，指揮著眾人退入山中。
    縱馬狂奔，回頭看看揮掩過來的軍隊，一幹人等死命抽打著馬匹奔逃。
    “冬青！！”女子的驚呼傳來，司馬青雲回頭一看，卻是萇雨燕愛馬失蹄幾乎摔倒。今日隻因事發突然，對方奔襲大營而來，故此來不及牽馬的眾人皆是牽了自己身邊馬匹便逃，全來不及辨識哪匹才是自己的。萇雨燕那馬倒也識得人性，竟死死跟在大隊之後。
    一看愛馬將被趕上，萇雨燕竟是不顧一切飛身自馬背上躍起，奔自己愛馬而去。
    “王姬！！”身後眾人驚呼，卻來不及阻攔。
    落在愛馬身邊，一拉韁繩拉穩了愛馬，見它無礙，萇雨燕鬆了一口氣。正待翻身上馬，對方已是亂箭齊發。眼見那羽箭奔來，美麗的女子竟狠狠一拍那馬讓它向前奔去，自己卻為它擋下了射來的羽箭！！
    “王姬！！！！！！”眾人皆驚，卻隻因金人追得甚急，隻能匆匆逃離。
    羽箭沒入身體的痛楚有些異樣的不真實。仰麵倒在地上，身下是厚實的草叢。看著被硝煙遮掩的天空，萇雨燕露出一絲模糊的笑容，美麗的容顏染上了慘白。
    寧遠……輕輕呢喃著這個在心中默念過無數次的名字，萇雨燕緩緩合上了雙眼。
    夜晚，一幹人等坐圍在火邊歎息。連續數日損兵折將，士氣低迷。便是這些領頭之人，也覺黯然。
    “那些巫師、將領武藝遠不及我等，那巫師所製之毒卻難克。若非老毒王在此，我方隻怕早已死傷無數。也不知近日裏那些金人所用何毒，竟連老毒王都克製不了。”李琦歎道。
    萇乾痛失愛女，聞言也隻是默默點頭，倒似有些癡呆了。
    “若說這用毒，這天下，有一人若說是第二便再無人敢稱第一。隻要那人肯前來，何愁金兵不退！”謝劍平搖頭，“隻是我等好話說盡卻連他一麵都見不到。”
    眾人聞言不由苦笑，謝劍平所說，正是現今閉關不問世事的慕容寧遠。那人一身毒功早已出神入化，此番閉關出來，不知又是何等進境。若此人肯出山相助，情形定是不同。
    “以前司馬先生與慕容門主最是熟稔，何不請司馬先生一試？”李幸之一拍手，突然出聲道。
    “李兄弟言之有理！司馬先生？”眾人將目光投向一直默不作聲的司馬青雲。
    此事眾人也不是沒有想過，隻是這司馬青雲素來寡言，又是北武林中出了名的淡漠之人，倒也不曾好意思提起。
    司馬青雲苦笑，去找慕容寧遠？隻怕自己還未開口便已人頭落地。自己倒是無時無刻不想見他，可自從那一別之後，自己一族未被冥雲門門主當作活靶自己已是萬分慶幸，哪裏還敢隨意招惹他？
    然現今局麵不同，若慕容寧遠再不出山，隻怕……
    “這……若明日仍破不了陣我便去。”看了看早已傷痕累累的眾人，一咬牙，司馬青雲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