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乞丐日記 第19章 靜如止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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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個月,日子出人意料的平靜。原以為沾勢幫會回頭算賬,可是卻安分得很。不過這也好,免去了不少的麻煩。雖說是平靜,但她祝謹楓的生活可不清閑。每天的工作、習武、探取情報成了她固定的日程。
本來以為第二天去“春雪閣”把西遊記結個尾就大功告成,誰知那班聽眾竟像吸了鴉片似的,個個都上癮了,死纏爛打地要她每天來講。於是乎,病態美掌櫃就幹脆雇用她為“春雪閣”專用說書人,工錢日結。不過這樣正合她意,一來不用風吹日曬地在街上求人施舍;二來茶館的人流量多,容易收集情報,順便和大家套套近乎,將來有個照應。再且,可以品茶嚐點心,還可以看看美男,何樂而不為呢?這樣人工高福利好的工作多少人都羨慕不來。楠大哥可是嫉妒死她了,每天她優哉遊哉地下班回破廟,看著瑄楠那幽怨的眼神她就樂死了。因為昔厲哥覺得他孺子可教也,把他重點培訓對象,每天都要求楠大哥當他的小跟班出去鍛煉鍛煉。當然,楠大哥又哪會如此聽話,常常三天兩頭就玩一下失蹤。不過昔厲哥也不著急,還一副自信滿滿地樣子說著“總有一天他會乖乖地回到我身邊的”。媽呀,這是多麼令人yy的一句話啊!
至於習武嘛,準確來說這不算武功,因為隻是學點穴而已。事情“追溯”到某一天,楠大哥又從衣服裏抽出一粒黑黑的藥丸,說能活氣行血,實乃居家旅行、強身健體的妙品!唉,這廝怎麼像個濟公的樣子,老是從衣服中拿出黑黑的東西讓人吃……
不過,楠大哥也隻是教她理論上的東西而已:人體的各個穴位、點穴要如何運氣、點穴要注意的事項……更讓人迷惑的是,他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一個與人等大的人偶。自然而然地,這隻人偶就是他們上課的教材以及試驗品。由於她內力的落後、身體狀況不發達的因素,決定了她要在點穴學習的初級階段徘徊很長一段時間,這意味者她要到達“逢穴必點,逢點必中”的高級階段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可謂路漫漫其修遠兮啊!值得慶幸的是,楠大哥對她這種情況進行了親切的慰問以及鼓勵,要求她立足基本情況,麵對主要矛盾,沿著“逢穴必點,逢點必中”的道路,集中力量對初級階段的基礎課程進行牢固熟悉。
不過可喜的是,她頂著被人歧視的壓力,多番詢問,取得了關於這個時代的第一手數據。她現今身處於端溪王朝的第三大城市—遙城,而端溪國的京城則是距遙城有一段距離的安城。新帝即位三個月,因為是皇室內部爭權奪位,所以並沒有改朝換代。而且也沒有造成太大的社會動蕩,除了參與謀反的人被誅死之外,其餘的一切都開始邁進正軌。
如今的皇是當初的五皇子,本是繼位元順序排第五的人竟然做了王,當中涉及的權計爭鬥想來也不簡單。不過,民眾對他的評價也頗為不錯,雖然他上位不久,但也頒布了一係列措施來安定民心、發展國家,力圖挽回因先帝晚期過分沉溺享受、不誤正事所造成的民心大失的不良影響。其實她對這位皇帝也不感興趣,隻是眾人一提及他,就像是擰開了的水龍頭,對他的敬佩之情如源源不絕的自來水一樣,不斷地衝刷著她的大腦。所以,之後她想收集信息時都會有意避免提及這位被神化的皇帝。
此外,她與梆梆堂裏的一眾丐友們相處也十分和諧。其實經常見麵的就是與她同住一個破廟的林大嬸、馬大嬸還有另外幾位婦女大姐和幾個小朋友,所以混得最熟的也就是這些人。當然,自從那一次比賽之後,孟遠也成為了她的朋友,可謂不打不相識。果然孟遠就是一書生,本來他打算上京備考,誰料在上京的中途站發生了一段遙城愛情故事,可惜最後以他被人騙財騙色的悲劇來收場。唉,人倒黴起來可是沒法擋的。他落魄街頭的悲慘境況剛好被一個同鄉看到了,然後他的事跡就像風一樣在他家鄉那裏蔓延開來了。他家在那裏也算有臉麵的,他老爸一了解到真相,立馬氣得和他斷絕父子關係。可憐的孟遠同學,就這樣在失去了愛人之後也失去了親人。受不了沉重打擊的他自此一蹶不振,終日無所事事,失去目標,浪費青春,還傻乎乎地被人拉進了沾勢幫,十足一個迷途小羔羊。不過可幸的是,昔厲哥看出他也是一個有墨水的人,試著逐步讓他管理梆梆堂的日常賬務。這似乎激起了孟遠的自信心,所以他也幹勁十足,把事務整理得井井有條。當然這也是從昔厲哥口中得知的。
而梆梆堂,說是一個幫派,其實就像是一個集團。董事長當然就是昔厲哥啦。隻是心裏覺得憑昔厲哥的實力,大可有一番作為,為啥要當個乞丐頭兒呢?其實這梆梆堂的乞丐也挺好的,大家都自食其力,白天努力討錢,然後把錢存在一起,因為他們的目標就是買一間大房子,讓他們可以像親人一樣住在一起。他們很單純也很團結。她對乞丐的看法慢慢改變,如今在她看來,那些因為他們的身份而鄙視厭惡他們的人才是最令人討厭的。他們去打雜、去賣藝,但從不強行要求別人施舍。他們隻是比一般人更窮而已,但是他們活得一樣有尊嚴、有快樂。相比起來,她就顯得有些“卑鄙”了。因為她並沒有把說書的所得的工錢全部上繳,而是把一部分先寄存在春雪閣,留到日後謀出路時再用,畢竟呆在梆梆堂裏當個小乞丐隻是權宜之計。
簡簡單單的日子就像一潭波瀾不驚的湖水,但是偶爾也會刮起幾絲風,讓平靜的湖麵泛起一圈接一圈的漣漪,久久不能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