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嘉國的時候大部分時間都是呆在軍營，如果閑暇下來也不知道去哪兒呆著。如果去一般的地方，大家都會把我當做妖異，知道後來國師給了我一些藥丸，說是可以改變我的眼睛的顏色。”
    說話間魏慎之眨了眨自己的眼睛，沈妙言再看過去，那雙碧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正常的黑色眼睛。
    “我這樣的眼睛顏色在各國算是妖異，但是在《異物誌》的記載裏麵卻是在平凡不過的了。”
    上古初年，人神混戰，妖魔出。泗水岐山部族多士，為先，暴虐而嗜血，仙人為其所折者眾。為神所憎，降天罰與之。去人形，為之獸。素日與人無異，情動而身變。為世人所恐，逐而殺之，後無所終。
    一曰藏於岐山，一曰已滅人世。
    “在《異物誌•獸人卷》記載裏麵，獸人可以在人獸之間相互轉換，眼眸的顏色自然也是千奇百怪，比如犬妖的就會是棕色。獸人的天分極為的重要，有天生瘦弱的，甚至一輩子都不能變作人形。所以為了追尋絕對的力量，獸人就在人的心裏留下了殘暴而嗜血的印象。”
    聽得了魏慎之的介紹，魏明之嘿嘿一笑，“哥，你這話的意思不會是他們吃人吧。”
    魏慎之沒有回答，隻是奇妙一笑，顯得意味深長。
    魏慎之大多數時候都保持著麵無表情的表情，那樣一張撲克臉正是他唯一的表情。猛然之間的一個笑容嚇得魏明之起了一身的白毛汗。
    “這些神神鬼鬼的都做不得真的……”看到魏明之的表情，沈妙言輕言的安慰，“鬼神之事不可信。看奉朝不就是因為輕信什麼仙山，什麼蘇摩族人而滅國，導致天下四分五裂。”
    沈妙言這話說的也是《異物誌》裏麵的故事，出自《異物誌•蓬萊》。
    東海之外有仙山，其名曰蓬萊。常隱雲霧中，無法魁奇全貌。近海有漁夫言曾入蓬萊，其間草木扶蘇，鸞鳳和鳴，種種美景，非人之思所及，非人之語所言。
    又島中有一白塔，沐五彩霞光，高萬仞，雖窮其目不見其高，故名之曰接天塔，言登塔得入仙道。
    彼時中州為德昭帝主政，其朝曰奉，已逾千年。承祖訓奉天地，化萬物。德昭帝年知天命，數有道。知此事乃尋之，年逾，果得。乘樓船東出大海，又月餘乃至仙山，見塔大喜，攜左右臨之。
    忽地動山搖，平波起浪，萬丈白塔頃刻坍覆，百丈樓船不尋。國無主則亂，一時戰火四起，天下分崩離析。
    比起從未有事實證明的獸人，前朝的故事畢竟還不遠，倒是真的有些可信度的。
    有了沈妙言的安慰，魏明之覺得不要說獸人就是獸妖他都不怕。雖然他此刻立馬抓住了機會，將頭埋到了沈妙言的懷裏，就像一個怕極了的孩子。
    三個人的談話慢慢走向了詭異，在搖曳的燭光裏走向了百鬼夜行。靈異詭譎，恍若一場大夢，醒來就是浮生三千年。
    不過夢境雖然詭異瑰麗，但是終究是你意識的反應，卻總是敵不過現實那般超乎你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