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豚雉飄香花草齊——這就是一家人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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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裏讚賞起這個人來了,喬與稍微嫌棄了一下自己,開口說道:“沒想到你還會做飯。”
嚴舶知道他跟在自己後麵到廚房,也知道那人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但是他並沒有什麼不自在,反而有點自鳴得意。怎麼說呢?他覺得喬與無論從個性作為還是待人處事上來說,都是一個優秀的男人。被一個優秀的男人欣賞,沾沾自喜是應該的。他舀了一勺湯,輕輕吹著朝喬與走過來“你不知道現在流行男人也要內外兼修嗎?”
喬與聽到他毫不掩飾的誇耀自己忍不住輕笑道:“我可不知道現在流行自賣自誇?”嚴舶大笑,沒想到他會回應自己的玩笑,吹得差不多了,淺嚐一口:“嗯!就是這個味。嚐嚐看!”
喬與看著遞到自己鼻子底下的一勺湯,稍稍猶豫了一下。其實他不是在思考什麼,隻不過是沒想到嚴舶會有此舉一時沒反應過來而已。嚴舶卻誤以為他怕燙,趕緊又拿回來,再細細的吹了兩圈,才遞到他嘴邊,催促道:“嚐嚐吧。”
人家都服務到這個份上了,喬與也不好意思拒絕,低頭喝了口湯。嚴舶還配合的把勺子慢慢舉高,直到喬與幾口喝下全部的湯方才罷手,眉毛挑得高高的滿臉期待的看著喬與。
喬與卻不緊不慢的眨眨眼睛,又似模似樣的咀嚼了幾下,故意不給他答複。嚴舶緊張的看著他,表情露出了點擔心。喬與這才開口:“啊!果然是唇齒留香。”嚴舶這才放下心來:“那當然。我的手藝還能有差。”
喬與暗暗好笑:不知道剛才誰一副擔心自己的湯沒市場的樣子。不過,這句調侃他還是留在了嘴裏,讓他多自賣自誇一會兒吧。
嚴舶又回到鍋邊,邊關火邊對喬與說:“小宇,你幫我把小鬧叫起來吧。我來擺桌子,馬上開飯。”
喬與“哦”了一聲答應著,還有點不適應嚴舶那一聲“小宇”。唉,還是不太熟吧。雖然怎麼說自己也比他大,但是一想到讓嚴舶叫自己哥,惡寒,算了,就這樣吧。不過是個稱呼而已,就不要在意了。
說是去叫醒孩子,卻不知道哪間是小鬧的臥室。從房門外看,幾間屋子根本沒有區別,喬與幹脆一間一間的找。推開第一扇門,一張雙人床出現在自己的眼前。立即就知道找錯了屋子,但是卻沒辦法讓自己立刻從這間房子裏抽身出來。因為驚奇,再一次發現了自己和嚴舶在家居品味上的相似之處。屋子裏的床,並不是一般的挨著牆擺放,而是擺在房間的正中間,四周沒有任何依著物。床頭和床身是連在一起的,不倚牆也不會沒有東西可靠。
其實喬與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喜歡這樣的設計,讓他覺得有一種浮生若夢的飄泠感。在這到處悲歡離合的世間,獨此一處無所依憑的感覺,雖說免不了寂寞,但也是一種孤獨的開闊。仿佛這世上隻剩了自己,什麼都不用再想什麼都不用再負擔,就這樣了無牽掛的進入夢鄉。
喬與手扶在門把手上,長緩一口氣,緩緩地合上了臥室的門。自嘲的笑了一下,這算什麼?兩個人居然會有相同的想法和習慣,不會真的這麼投緣吧?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喬與趕緊甩了下腦袋。這怎麼能叫投緣呢,這應該叫“英雄所見略同”。他這麼安慰自己,也就釋然了,同時也推開了隔壁臥室的房門。
淺藍色機器貓被子裏,窩著個小小的腦袋。走到床邊,看著孩子安安靜靜天使般純潔的睡顏,眼神變得無比的柔和。想伸手摸摸他,都怕打擾這份安靜。喬與就這麼一動不動的看著熟睡的小鬧,直到他意識到必須要叫醒他,才伸手輕輕推推小孩的肩膀。
小鬧被吵醒,免不了一臉的不情願,然而這點兒起床氣,在看到他的小爸爸之後,一下子就全都煙消雲散了。喬與把孩子從床上抱起來,免不了一陣又摟又親。
這一段晚餐吃的實在是溫馨,且不說嚴舶的手藝的確可圈可點,但就是這三個人溫溫馨馨的圍在一桌,一邊聊談一邊吃飯,還一邊孩子吵著要看電視父親堅決不允許,看著這父子倆鬥嘴,喬與不禁回憶起了自己小的時候全家一起生活的情景。隨著自己的長大,離父母似乎越來越遠,成熟要以孤單為代價,現在有這麼個孩子如此的依賴著自己,忽然意識到父母的愛根本就從未變過,隻不過不再在長大成人的兒子麵前表現而已。
吃過飯,嚴舶認命的去洗碗,喬與本想去幫忙,卻被小鬧扯到電視前去看卡通片了。小孩子的快樂似乎來的沒有緣由,又簡單的徹底,一桌子玩具就著電視他也可以玩得不亦樂乎。可讓嚴舶和喬與都有機會歇一口氣了。
“不養兒不知父母恩啊!”喬與坐在沙發上,終於有機會喝口茶聊聊天了:“真是佩服你。”
嚴舶也給自己倒了杯茶,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怎麼,嫌成家養兒子辛苦?你不會也要學人家一輩子單身主義吧?”
喬與否定道:“怎麼可能?我如果一輩子單身,那要有多少女人哭死啊?”
嚴舶聽了哈哈大笑:“那是,你喬大帥哥要什麼沒有,多少女人惦記著。那怎麼我孩子都會打醬油了,你連個響都沒聽到呢?”
喬與把手上的杯子使勁往茶幾上“啪”的一座,回敬嚴舶:“你怎麼不說那是你不響應號召沒晚婚晚育呢?”嚴舶搖頭道:“怕不是我婚結的太早,而是你身邊鶯鶯燕燕挑花了眼吧?”喬與忽的一臉落寞,哪道不是他願意一個人生活,而是那與他共度一生的人實在是沒出現啊。
正在喬與感傷自己感情路不順的時候,嚴舶神神秘秘的湊到了他臉邊,低聲問道:“你相信緣分嗎?”他被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推開嚴舶,說:“當然不信。我又不是那些滿腦子情情愛愛的小女生。”
嚴舶倒也沒為自己被莫名其妙的推了一下而生氣,隻是又搖了搖頭:“相信緣分跟是不是小女生沒關係。相遇相知相逢相愛都需要緣分,你都不相信,怎麼能奢望緣分眷顧你呢?”
喬與不再接他的話了,兩個大男人在這裏緣分來緣分去的是在沒什麼意思,還不如聊一聊演戲呢。於是他轉化話題:“對了,你現在拍誰的戲呢?”嚴舶倒是很適應他轉化話題:“鞠導的一部古裝。你呢?”喬與回答:“還沒確定,我想想休息一段。有兩個劇本,準備挑一個。”嚴舶問道:“我們都入行十年多了吧?”喬與不明所以的望了望他:“對呀,怎麼了?”
嚴舶笑了:“你不覺得奇怪嗎?這些年我們合作過那麼多同行,我們兩個人卻從來沒合作過。”
喬與有點兒心虛,畢竟自己曾刻意的推掉過可以合作的戲“說的也是啊,真想見識見識你的演技。”嚴舶趕緊抓住機會:“那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合作一次啊。”
喬與神秘了一把:“那也要看緣分啊。”嚴舶聽出他沒有拒絕的意思,暗自得意:“我相信我們肯定會有這個機會的。”
緣分固然重要,但是也有一句俗話叫人定勝天。若真有這種機會,嚴舶一定會把握,沒有機會創造機會也要把握。因為他覺得若不能和小喬飆一次戲,那一定會成為一種遺憾。喬與倒是不在意,現在兩個人也算朋友,能有機會合作固然是好,如不能也不必強求。
不過無論兩個人現在各自揣的是什麼心思,這個約定是許下了。
見證者嘛……就是嚴小鬧小朋友。
“爸爸,小爸爸,你們在說什麼?”小鬧看兩個爹聊的起勁,注意力也被從變形金剛上吸引了過來。
嚴舶把自己手上的杯子遞給兒子,看著他喝了幾口水,才道:“我和你小爸爸說以後要一起拍戲呢。”小鬧撂下杯子拍起了手:“好喂!我也要演。”飛快的從桌子邊奔到嚴舶懷裏:“我來演兒子,爸爸演爸爸,小爸爸演媽媽!”
喬與似乎對這個孩子對自己的這種定位有點習慣了,上次聽到感覺是大為不妥,現在也隻剩無奈了。伸手上去撓了撓小鬧的頭發:“你以為是過家家?”
這孩子還來勁了:“好哇好哇!我們來玩吧。”從嚴舶懷裏掙紮出來就開始拉他兩個爸爸“現在就玩吧!”
等孩子折騰累了,嚴舶連哄帶騙讓他洗洗涮刷上了床,總算是對付睡著了,也已經快十二點了。
從孩子的房間裏退出來關上門,兩個人同時鬆了一口氣。為人父母真的是不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