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晚上還去不去？”王亞民強迫自己收回目光，暗暗的咽了一口口水。
    即使是背對著王亞民，尹然也能感受到那種“火熱”的視線，他不做聲的迅速回屋穿衣服。
    王亞民緊緊隨著他進了屋。
    “去，不過不去那家，太亂。”尹然套上一件T恤，褲子還濕淋淋的黏在腿上。
    王亞民的視線在他的下身瞄了瞄，濕透的褲子緊緊的黏著修長的大腿，若不是被T恤的下擺擋住了，甚至隱隱約約能看到重點部位的曲線。
    “你真不去，那家工資可不算少。”王亞民說。
    尹然冷冷的看著他，“我自己會去再找一家，你可以滾了。”
    王亞民粗濃的眉毛擰了起來，“你小子膽肥了？”
    尹然不再言語，直接走到門口，把站在門邊的王亞民向外一推，然後迅速的關了門。
    “操，你小子，真是白眼狼！”王亞明罵罵咧咧的，卻也沒有真的為難尹然，罵了一會也就離開了。
    尹然換了褲子，看了看時間，迅速的向張老頭那屋走。
    張老頭並沒有在屋子裏，尹然臉色刹那間變得更冷了，他一言不發就轉身離開了。
    幾個轉彎，尹然很快就到了另一個胡同裏一處極其隱蔽的無照製鞋小作坊，推開門，走到昏暗的燈光下，緊緊關著門的作坊裏就像是桑拿房一般無比悶熱，劣質皮革的味道更是刺鼻。
    尹然一言不發的迅速走到角落裏低著頭的張老頭那，把人拉起來就往外走。
    脾氣暴躁的張老頭此時卻像是乖孫子似的任由尹然拉著他，臉上都是豆大的汗珠，嘴唇卻幹得厲害。
    尹然把人拉回屋子，倒了一大杯白開水放到一邊，然後他拿了蒲扇扇著杯子裏的水。
    張老頭在一邊賠笑，老褶子皺在一起，卻顯得更加滄桑，早就幹涸了的嘴唇因為咧開的動作，更是裂開，有血絲滲出來。
    “不要笑了，好醜。”尹然看了一眼就不再看，背對著張老頭，揉了揉發酸的鼻子。
    “小尹然生氣了？”張老頭問。
    尹然不願意說話，他怕自己一張嘴，眼淚就掉下來了。
    “哎，我也幹不動了，趁著還有幾日活，趕緊幹幹，總是要把棺材本湊起來才行啊。”張老頭低聲說著，咳嗽了幾聲。
    “你在胡說什麼！”尹然猛的回頭，發紅的眼睛惡狠狠的盯著張老頭，“不要說這些不吉利的。”
    張老頭大喝回去，“你個小兔崽子，敢對我吼了，造反了？”
    尹然定定的看著他，不說話，就隻是看他。
    張老頭又咳嗽了幾聲，嘀咕，“這狼崽子，脾氣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