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暗八仙 第九章 海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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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簡直麟的眼神我自然明白,在我們上麵潛伏的就是七鬼潘,隻是我還不知道他是何時接近我們的身邊,竟然如此神不知鬼不覺。
之前當我竄到樹上去折樹枝的時候,發現對麵山峰上那個人並不是七鬼潘的實體,而是他的人皮架子,所以當時我從包袱裏掏出與自己麵目一模一樣的‘人皮傀’。
至於簡直麟為什麼也會在這棵樹上,很簡單,因為我從包袱裏也掏出他的‘人皮傀’,由於擔心會被不知隱藏在哪的七鬼潘發現,所以我暗中運‘氣’,利用‘位移錯覺’的法子,把真假簡直麟調了一個包,這也就是我為什麼會說那句話:‘時間過去短短幾秒的空白’。
‘位移錯覺’其實就是利用空間角度而讓人從視覺上產生錯誤的看法或想法,也就是俗稱的‘障眼法’。
很多天橋賣藝人都明白這其中道理,其中最出名的障眼法便是那‘猜小球’遊戲。
把一顆小球或者小珠子放在一張平整的桌子上,然後再上麵反扣著一個瓷器酒杯,在這個酒杯旁邊再放置兩個一模一樣的,接著快速移動這三個酒杯,這便叫做‘猜小球’。
很多人的眼睛隻是盯著最開始的那個酒杯,視線隨著酒杯的移動而移動,其實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從一開始就錯了,因為這三個酒杯當中,不管哪一個酒杯都是空的,小球至始至終一直揣在賣藝人的身上,隻不過他的速度很快,再加上手的姿勢也有技巧,所以大多數人根本看不出來。
那空間角度怎麼進行‘位移錯覺’呢,想必大家都知道一句詩詞‘橫看成嶺側成峰’。
這就是角度的問題,一對雙胞胎,一個側著成四十五度角,另一個在他旁邊,頭微微低著,反著也側四十五度,這樣從遠處來看,就像一個人一樣,很難發現這其實是兩個人。
看來我的計劃已經全盤皆輸,我兩眼依舊盯著遠處看,幺叔拿著一根木棍對他蜂擁而上的‘粽子’是一棍一個,而我和簡直麟的‘人皮傀’那邊也依然是不分上下混戰中。
我的餘光緊緊瞄著上麵,作戰的時候敵人不動,那我們也應該要按捺住自己,很多情況下這一動不如一靜。
隨著山腳下‘轟轟隆’的鼓聲,時間也在分秒之間過去,這時一陣狂風刮過,雖然這由水墨國畫線勾勒出的參天古樹發不出‘嘩啦嘩啦’聲響,但身邊的樹枝在不停的搖晃中。
狂風中夾帶著一股臭味,我仔細了嗅了嗅,是從我們上方‘傳’下來的,看來七鬼潘有所行動。
就在這時簡直麟微微踮起一直腳尖,轉過頭看了我一眼,他緊而突然一下起身向上躍起,在他竄上高處的同時,我也快速跟了上去。
在我的右下方一根很粗壯的分枝上,七鬼潘完全倒垂著身子‘站立’在那,隻見他身穿越南軍裝,在他的背上還背著一個非常大的,看似很像‘卵巢’一樣的東西。
這種東西我還是第一次見,在他背上這個看似‘卵巢’的東西其外表用層層白麻布包裹,此外整個‘卵巢’又跟蟬蛹一般輕微的蠕動著,很像有什麼東西就要從裏麵出來,同時那股惡臭味就是從這個‘卵巢’散發出來的。
簡直麟剛一站穩,他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鹹豐當百的大銅錢,用大拇指指甲往銅錢的厚度邊緣用力一掐,頓時一分為二變成兩半,接著他立馬猛的一甩手把那兩半鹹豐銅錢朝七鬼潘甩了過去。
‘咚咚’兩聲,那兩半銅線深深嵌進樹杆內,七鬼潘就在簡直麟甩手的那一刻‘刷’的一聲跳向另一根粗樹枝。
我重新折斷一根樹枝,向他揮了過去。
七鬼潘不停的往各個樹枝上跳去,我和簡直麟緊追其後,也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隻是來回閃躲卻不見他有任何反擊,而且在跳躍的時候,我看到他背著的‘卵巢’擺動的力度越來越大,估計裏麵包裹著的東西也快出來了。
就這樣折騰了大半會兒,七鬼潘突然快速解下他背後的那個‘卵巢’同時往他前麵一放,隻見‘卵巢’包裹的白麻布繃然一下全部斷裂,從裏麵鑽出五個渾身粘兮兮的又很像球形一般的人,大部分是女子,一個個披頭散發,全都翻著白眼沒有瞳孔。
我心中看到那球形人一驚,‘海豚人?’
‘海豚人’的本意是指一種先天性的殘疾,其特征就是下肢包括雙腳連在一起,從外觀來看就好看海豚身體的下半部分。
但從七鬼潘‘卵巢’裏竄出來的‘海豚人’,一眼就明白,這是被人砍斷其四肢,也就是手腳,隻剩下腦袋和身子,然後再用‘明八仙’當中的‘骨靈’來施以符咒而產生。
‘骨靈’是‘明八仙’裏‘靈’的一種,通過某一種禁忌的藥水注射到人的身體,使其身體內的骨頭軟化,並且還具有極強烈的麻痹人神經的作用。
眼前這個七鬼潘要比我想象中要複雜的多。
我認真的看了一眼這些‘海豚人’的臉,就是之前在進入‘博格達’小鎮那裏的‘行人’,才怪他們走起路來姿勢怪怪的,原來是這樣。
這五個‘海豚人’的身體及有粘性,隻要身體碰到樹上的一片小樹葉,也不會掉下來,就跟蝸牛一般,不過這速度卻是快的多,隻見她們一個個張開血盆大口朝我和簡直麟撲來,同時身子與樹杆發出‘嗤嗤’的摩擦聲。
我和簡直麟趕緊一閃,這時在我左邊竄出一隻速度更快的海豚人,隻見她披著滿頭黑發,嘴中黑黃的牙齒很長又尖。
我趕緊舉起木棍,突然從上麵又竄出另一隻,她張嘴咬住木棍的上半截,便聽見‘哢嚓’斷裂的聲音。
我雙腿往後退,同時把手中的木棍一拋,連同上麵那隻‘海豚人’一起甩了出去。
就在這時,左邊那隻海豚人已經猛的撲了過來,我奮力一跳,這個海豚人由於速度太快,而在我後麵就是樹杆,她一頭撞在樹杆上。
我以為這下她應該是玩完了,哪知當她轉過頭的那一刻時,我看到她頭上的血流如注,都撞掉了半邊腦袋,但依然又是朝我猛撲,緊追不舍。
我在樹杆上來回跳躍,心想看來真得掏出匕首了,娘的,也不知道七鬼潘是從哪裏搞來的這種東西,太他嘛的邪乎了,頭撞掉半邊也依然不死,不僅如此,好像速度還比之前加快了。
餘光中看到簡直麟身後偷摸的竄出一隻,她正盯著簡直麟,我朝簡直麟喊道:“直麟,小心你後背。”
我的話音剛一落下,那隻撞掉半邊腦袋的海豚人已經撲了過來她張開嘴死死咬住我的小腿。
這一口下去,我倒吸一口涼氣,簡直都能聽到自己小腿骨折的聲音,她翻著白眼瞪著我,與此同時從她的喉嚨裏還發出一陣‘嗬嗬’非常嘶啞的笑聲。
我舉起手中匕首彎下腰用力朝這隻海豚人的背部深深一刺,老早以前就聽老符說過這海豚人,在她們的前胸與後背上同時有一根主要神經線,而這根神經線正是控製她們大腦以及行為的‘主脈線’。
她的雙眼慢慢開始變得暗淡,但張著的嘴依然絲毫是不鬆,正當我打算再來一刀子的時候,突然從她的喉嚨裏發出咕嚕咕嚕兩聲,然後一句聽著很是模糊的兩個字‘謝…。謝了…。’。
接著她的口一鬆,整個身子如同石塊一般沉甸甸的從樹上掉了下去,她的表情似乎還帶著一許解脫釋然的微笑。
聽到她喉嚨裏發出的這三個字我頓時一愣,不會錯,絕對不會錯,是漢語中的謝謝二字,我徹底明白這些海豚人是怎麼一回事,她們不僅是活人,而且…。。
(藏三海注解:在抗戰期間,某些國家把抓到的中國戰俘的四肢砍掉,其中又以女人居多,命名‘海豚人’,並以此為樂。)
我嘴裏狠狠的罵了句:“娘的。”然後轉過頭又衝簡直麟大聲喊道:“直麟,這些海豚人都是同胞,留活路。”
說完我抬起頭望著在樹最上麵的七鬼潘,他冷冷的麵目毫無表情的看著我們。
這時雨從樹的縫隙中漏的逐漸大了許多,我從口袋裏掏出那捆‘絲塵’,看來先得委屈她們一下了,幸好這周圍全是樹枝,不必那麼費勁去撿石子。
就在下一隻海豚人衝撞過來的同時,我已經來回跳躍把手中這捆‘絲塵’綁在各個樹枝上,現在就等她們‘落網’。
我朝簡直麟揮了下手,示意把他那邊的兩隻也給引過來,簡直麟可能還在頭疼怎麼‘解決’緊追他的兩個海豚人,這殺又不能殺的,但一直這樣沒完沒了的躲閃也不是法子。
當他看到我心中那根‘絲塵’立馬明白過來,有意無意的往我這邊跳。
等看情形差不多的時候,好,是時候收網了。
我快速把手中‘絲塵’一拽,與此同時,那四個海豚人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便齊刷刷的背吊在一根根粗樹枝上,她們張著嘴瘋狂的去咬那根細如蜘蛛絲般的‘絲塵’,卻怎麼也要不斷,嘴裏發出更加嘶啞的暴躁聲。
我望了一眼這些麵目已經全非的海豚人,凶殘的臉上還有一副極度痛苦的表情。
這時一直站在上麵一層樹枝上的七鬼潘突然朝我和簡直麟拍拍雙手,一口蹩腳的漢語說道:“哼哼,果然是相當精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