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4章 靈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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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羽再沒有多說什麼,眼神在房中眾人的臉上一一掃過。要不是自己初來乍到,兩眼一抹黑的,急需很好地了解這個陌生的星球。按照陸羽本來的意思,他才懶得管這些爭權奪利的陰謀詭計呢。而要了解這個地方,侯府無疑是一個很好的渠道。當然,路馨兒也可以說是他來到這個陌生星球的第一個朋友。朋友有事,幫下忙也是理所當然的。
房中眾人都臉色凝重的點了點頭。
侯府中自從小姐回來後,表麵上依然風平浪靜,一切照舊。隻是巡邏的人員比往日更加嚴密,還出現了許多的新麵孔。
三日後,一個晴天霹靂在侯府上空炸響,——侯爺薨沒了。
玉葉侯路銘豪是淩晨時候薨沒的。
侯爺的靈堂就設在侯府中平時的議事大廳裏。喪後各項事宜在箭先生的料理下,一切井井有條而又隆重異常的進行著。路馨兒披麻戴孝,兩眼紅腫,嚶嚶哭泣。一天了,一直水米未進,守在靈堂裏沒有動過窩。天氣雖然不是非常炎熱,但箭先生一直忙上忙下的,早已累得氣喘噓噓,委頓在靈堂中為他特設的一張木椅上休息。
一天眼看就要過去了,侯府的三位公子竟然都還沒露過一次麵,甚至連追隨侯爺打拚幾十年情同手足的玉葉四傑也不見了蹤影。下人們雖然嘴上不敢說什麼,但心裏卻是在嘀咕不停。
“三公子到了哪裏?”箭先生問旁邊站立不動的黑衣彪形大漢。
“回先生話,三公子中午時分已到客明斯。預計明天早上就能趕回來。”黑衣大漢躬身回道。
“很好!”箭先生揉揉太陽穴,皺了皺眉說道。兩眼中陡地閃過一道精光。“四傑呢?”
“雲叔、翰叔、明叔、健叔都在雲曦閣裏休息。說是傷心過度,已經不能操勞。”
“很好!”箭先生問過後,就仰身靠在椅背上開始閉目養神。黑衣大漢不敢出聲,心裏卻很是納悶:怎們什麼都好啊!
“爹!爹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啊!”一聲猶如牛吼般的哭叫從大廳外傳來。箭先生和路馨兒互望一眼,輕輕的點點頭。
挽幛被掀起,一個魁梧的青年漢子走進靈堂。三十來歲,五短身材,剽悍健壯,滿麵虯髯。眼淚鼻涕搞得滿臉都是。雖然身披重孝,但依然掩不住的魯莽粗曠。
虯髯漢子一走進靈堂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道“爹!你老人家怎麼說走就走呢?兒子還沒有給您好好盡孝啊!你叫我怎麼辦啊?”聲振屋瓦。
“大哥,你怎麼才來?”路馨兒抬起頭質問道。
“小妹啊!大哥不孝啊!大哥一聞到父親噩耗,悲痛暈倒,直到方才才能勉強起身,所以才剛剛過來啊!”說完虯髯大漢又幹嚎了起來。廳堂裏本來早已止住悲聲的路銘豪的一眾妻妾也隻有跟著嚎啕大哭起來。弄得滿大廳隻聞“嗡嗡”幹嚎之聲。
路馨兒狠狠地一跺腳,恨聲道:“路向天,你很好!”
路向天嘴角裂裂,望著路馨兒孝服都掩蓋不住的曼妙身材,貪婪的吞了口口水,眼角掠過一陣狡黠與陰厲之色。
坐在一旁的箭先生心裏陡地一驚。
廳堂裏正熱鬧著呢!挽幛再次掀開,這次進來的是二公子路向雲。路向雲被兩個青衣大漢攙扶著,滿身重孝,披頭散發,顯得神情很是委頓。路向雲進來後,看著靈床上鮮花叢中侯爺遺體,腳下一軟,一個趔趄,就倒向地下。
“二公子!二公子!”兩個青衣大漢趕緊扶起,緊聲叫道。
“爹呀!”路向雲聲若蚊蚋的叫道,聲音嘶啞。
路馨兒這次倒是懶得搭理,嘴角露出一絲鄙夷。
靈堂裏終於又安靜下來,大家都累了,也需要休息一下不是。
“二公子!”一直守在路向雲身邊的其中一個青衣大漢輕輕叫道。
路向雲以目示意他有什麼快說。
青衣大漢蹲下身子,在路向雲耳邊輕輕說了兩句。
路向雲點點頭,輕輕揮了揮手。青衣大漢轉身走出靈堂。
一夜風平浪靜,路銘豪的除了未歸的三公子外,所有親人眷屬都聚集在靈堂中守靈。
雲曦初露,天色漸明。
一個二十來歲的黑臉小夥撞進了靈堂,一臉風塵仆仆。
“三公子回來了?”一夜未眠的箭先生站了起來。
三公子定定地看著靈床,”噗通“一聲跪倒,重重地磕了幾個頭,回頭問道:”箭先生,我爹怎麼就去了呢?”
箭先生苦笑道:“侯爺得病已有一年多了,是病薨的。三公子快有兩年未回侯府了吧?”
“我爹病了,為什麼沒人通知我?”
“這是侯爺的意思。”箭先生急急說道,“三公子既然回來了。下麵就有我來宣讀侯爺遺旨吧。後麵的事也好有個主心骨。”
廳堂裏所有的人都靜了下來,一時是鴉雀無聲。
箭先生抖了抖衣裳,慢步走向靈床前的靈桌。靈桌上擺著一個散發淡淡香氣的紫色木盒。箭先生臉色凝重的拿起紫色木盒,緩緩揭開。
外麵似乎有些喧鬧,箭先生皺了皺眉,拿起木盒中的一副黃絹。
所有人都跪了下去,外麵的喧鬧也動靜越來越大。
“……侯府以後所有一切事宜均交由三子路向宇主理。玉葉侯路銘豪。雲源曆55999年7月18日。”箭先生大聲念完,啪的一聲合上黃絹,放入木盒。鎖了起來。遞給跪在前排的路向宇。
“這……”路向宇遲疑著伸手去接,心裏還兀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啪”跪在前排中間的路向天伸手一把捋過箭先生手中的木盒,跳起來大叫道:“假的,這是假的。”
在所有人瞠目結舌中,路向天雙手用力,“嘣”地一聲把木盒崩碎,拿起飄落的黃絹,看也不看,幾下扯碎,丟進麵前的火盆之中。霎時,黃絹化為一蓬飛灰。
“你!”路馨兒大怒。箭先生一把扯住,不讓路馨兒繼續說下去。
“來人。箭先生和路向宇勾結,篡改侯爺遺旨,把他們給我拿下。”路向天大叫道。
“靈堂門口的挽幛被掀開扯下,一夥紅衣大漢蜂湧而入,個個掛刀佩劍。衝向神色不動的箭先生和一臉悲傷欲絕的路向宇。
“住手!”路馨兒喝道,“誰也不許動。”
紅衣大漢們遲疑著看看路向天。
箭先生旁邊的黑衣大漢悄然移動身形,腳步不丁不八,堪堪把路向宇和箭先生擋在身後。
“你有何根據說我剛才宣讀的侯爺遺旨是假的。倒是你路向天咆哮靈堂,扯碎侯爺遺旨。汙蔑三公子和我,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不知該當何罪?”箭先生氣定神閑的喝道。
“剛才的遺旨確實是假的。”不知何時已退到一旁,躲在一群青衣大漢中間的路向雲大聲說道。“因為我這裏的遺旨才是真的。”
說完,路向雲在胸前掏出一個與剛才一模一樣的紫色木盒,並從木盒中拿出一副黃絹,大聲宣讀道:“……侯府以後一切事宜均由愛子路向雲主理,著路向天與路向宇改為原姓,各賞銀一萬兩,即日搬出侯府。雲源曆55999年7月18日。”
“你!路向雲,我殺了你!”路向天大怒道。
”殺了我?你能嗎?你敢嗎?”路向雲撇撇嘴,不屑地看向路向天說道。揚揚手中的黃絹,大聲朝眾人喝道:“這份遺旨才是真的。是侯爺生前親自寫好給我的。從現在起,我就是這侯府裏的一家之主。”
“路向雲!你少耍陰謀詭計。你那份也是假的。我是長子,從今以後我才是這裏的一家之主。你……休想!”路向天咆哮道。
“把他給我拿下!”路向雲喝道。
“哢”所有青衣大漢一起拔出刀來,一字兒在路向雲身前排開。向路向天所在的方向圍攏過來。
“路向雲,你好大的膽子!紅隼衛,迎戰!”路向天也大喝道。
“是”所有的紅衣大漢轟然應諾道。也一齊把刀出鞘。隻是人數明顯少於青衣大漢,隻好圍攏在路向天身周。
劍拔弩張,眼看一場骨肉相殘的好戲在靈堂中馬上就要上演。大廳裏眾人一時麵麵相覷。
“好——好——好!”一連三聲“好”字從廳堂門口傳來。箭先生和路馨兒互望一眼,相視而笑。
“兒郎們!給我圍起來。”外麵有人喝道。
“是!”應諾聲聲振屋瓦。刀劍碰撞聲,跑步聲鏗鏘有序。怕不有好幾百人。
“誰?滾進來!”路向雲喝道。
“小子。你死期到了。”
大廳門口整齊地走進四個漢子,雖然年紀已大,但氣勢猶盛,白須飄飄,龍行虎步,虎虎生威。
玉葉四傑!!!
“你們,你們不是在……?”路向雲大吃一驚。
“我們?在雲曦閣的當然是另有其人了!你那些圍在雲曦閣的人手恐怕也完蛋了吧。”健叔哈哈大笑,與另外三人一起邁進靈堂。身後是整齊的四五十個佩刀控箭的黑衣大漢。
“青鷹衛。給我殺!”路向雲獰笑道,伸手在懷中掏出一個葫蘆狀的物件,放到嘴邊,準備吹響。
“殺?你殺誰?”健叔鄙夷地笑道。“一千玉葉雲騎,已在昨天秘密潛入侯府。你覺得你還有機會嗎?”
“你撒謊!不可能。誰能調動玉葉雲騎?”路向雲狂叫道,“殺,殺,殺!”
看著麵前威風凜凜的玉葉四傑和氣身後的黑衣大漢們,青鷹衛的大漢們一時間踟躕著不敢上前。
可接著又出現了讓他們更加不可思議的一幕。讓他們動手的信心再大打折扣。
“大哥!請起來吧!”玉葉四傑走近靈床,一齊朝靈床施禮道。
一直守在箭先生旁邊的黑衣大漢走到靈床上玉葉侯路銘豪的“屍體”邊,在他頭頂輕輕一掌。“啵”的一聲,路銘豪的屍身竟然長長的突出一口氣,在靈床上坐了起來。
“啊!”
靈堂裏的人一時猶如泥塑木雕,廳堂裏霎時落針可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