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3章魔眼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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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葉城位於天瀾草原邊緣地帶一處臨河的高台上。一條大河繞城而過,使得玉葉城西南北三麵臨河,隻有東麵麵向天瀾草原。東麵十裏處是一座綿延數百裏的山脈--玉葉山脈。在玉葉城和玉葉山脈中間就是貫通天瀾草原,進入天瀾山脈的必經大道。
玉葉侯府並不在玉葉城中。而是修建在玉葉山脈西段的一座孤峰的山腰上,一條大道沿山而下,與山腳下的大道相連。玉葉侯府其實就是一座堡壘,與西邊大河邊的玉葉城遙遙相對,扼守著這進出天瀾草原的通道。
早餐時間早已過去,往日裏車水馬龍的侯府門前,今天顯的有些冷冷清清。大門還沒有開啟,但在大門前值守的衛隊,卻一個個麵色憂鬱,神情緊張。
前天晚上,二公子派出一支親衛,說是侯爺病情加重,要趕去把在外遊玩的大小姐接回來。告誡守衛說,這幾天要提高警惕,謹防不法歹徒趁機騷擾侯府。
“侯爺病了?大小姐怎們還有心情去外遊玩?”一個守衛小聲嘀咕道。
“小山,不要多嘴!”守衛隊長嚴厲地輕聲喝道。
“是,桑大叔。”小山伸伸舌頭,趕緊閉上了嘴。按理說,侯爺的病已經不是什麼新鮮事了,侯爺這病已經有一年多了。可是,就是因為有人私下裏議論侯爺的病,被大公子,二公子以大不敬的罪名處死了好幾個人。至此,侯爺的病成了眾人諱莫如深的話題。
“嗒嗒嗒。”山腳下傳來一陣急促的蹄聲踐地的聲響,一騎從天瀾草原深處跑出,轉過山腳,在路口停了下來。眾守衛極目遠眺,那是一匹非常神駿的坐騎。從坐騎上跳下兩人,一前一後徒步上山來。遠遠地,眾守衛可以看清楚那兩人是一男一女,女人在前,男子牽著坐騎緊緊跟著。女人還不時回頭向男人說著什麼。
“侯府重地,嚴禁閑雜人等靠近!”小山大喝道。
“找死啊!”桑大叔啪的一聲一掌敲在小山後腦勺上,“那是大小姐!”
小山愣了一下,定睛一看,那不是大小姐是誰呢?小山嚇了一跳,趕緊往人叢中退去。心中納悶:今天是怎們啦?老犯渾。可是大小姐的那些隨從呢?
大小姐走的很急,很快就到了大門前。大門早已打開,眾守衛恭恭敬敬地站在門邊。路馨兒神色焦急,看都沒看小山一眼,徑直向門內走去。
“請留步。”桑大叔橫身攔住準備緊跟進門的陸羽。
“她是我的客人。”路馨兒回身道。
“對不起!大小姐!二公子已傳下嚴令,最近任何外人不得進入侯府。”桑大叔想想二公子的嚴酷可怕,壯壯膽兒,朝路馨兒施禮道。
“哦!”路馨兒臉色微變,冷聲道,“什麼時候輪到路向雲管本小姐的事了。別忘了,我才是這侯府的主人,退下!”
“這?”桑大叔有些遲疑。
“小妹回來啦?”聲音從大門內傳出的。一個鷹勾鼻子,麵相還算英俊的年輕束發黑衣男子從府內走出,身後跟著十幾個黑衣大漢。
“誰是你小妹?”路馨兒厭惡地看著麵前的年輕男子喝道,“路向雲,這是怎們回事?”
“哦!小妹別生氣!這陣子,咱爹的病越發沉重,為兄為免得有不軌之徒混入侯府搗亂,才下令不準外人進入的。這位兄台既然是小妹的貴客,自當另當別論。請進。”說完,彎腰一禮,伸手肅客,眼角在陸羽臉上瞟了一瞟,透出無盡的狠厲之色。
陸羽淡然一笑,邁步走進大門。路馨兒自從知道謀殺自己的凶手與路向雲脫不開關係之後,心裏已是對路向雲恨之入骨。要不是一路上陸羽一再叮嚀:回去後,要沉住氣,見機行事,現在的侯府裏肯定早已形勢大變。路馨兒隻怕早已要掏刀子殺人了。路馨兒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路向雲在後麵輕輕一笑,轉身狠狠地瞪了桑大叔一眼。
桑大叔早已退到一邊,被路向雲一瞪霎時麵色慘白,冷汗涔涔而下。
陸羽邁步在寬闊的車馬道上,神念緩緩放出,查探著整個侯府裏的情形。說是侯府,倒不如說是一個城堡來得貼切。整個城堡依山而建,順勢而為。層層疊疊,大大小小的街道縱橫交錯。四周城牆環繞,堅固高大。各種防衛設施完備齊全,街道上巡邏人員緊張嚴密。這個侯府城堡顯現出一種肅殺的氣氛。
陸羽緊跟路馨兒身後,一路行來,除了碰見幾支巡邏隊伍,街道上再也沒看見一個人影。而街道兩側的建築看來,城堡裏應該除了路家以外,還有不少的其他住戶的。
“大小姐回來啦!”在城堡中央位置的一座巨大的院落前,路馨兒停了下來。站在門前台階上的守衛大聲叫道,一邊迎了上來。
“方叔!家裏還好吧。”路馨兒一邊走一邊問道。
“還好,隻是侯爺這幾天病體越來越沉重。唉!幸好小姐及時回來了。”方叔歎氣道。
路馨兒心裏越發焦急,扯住陸羽的胳膊,就往門裏衝去。方叔張口欲言,卻又搖搖頭止住了。
侯府裏的防衛更加嚴密嚴厲。
穿過了無數層院落,終於在一座濃蔭欲滴的小樓前停下。小樓前的崗哨,更加嚴密。清一色的佩刀青衣漢子,剽悍精明,包圍著整個小樓。暗處還有不少人潛伏著。
“大小姐!”一眾守衛躬身施禮。
路馨兒昂步走進小樓,陸羽再次被攔住。
“讓他進來。”路馨兒喝道。
“不行,二公子已是嚴禁外人進入小樓的。”守衛隊長明顯是二公子的人,對路馨兒不卑不亢地說道。
“是嗎?路進思!”路馨兒嘴角噙著笑意,退後兩步。刷地一聲,刀光掠過。一聲慘叫,一隻胳膊在阻擋刀光過後掉落地上。“嘩”小樓前所有守衛都圍攏過來。
“誰敢動?”陸羽眼角精光爆射,眾守衛隻覺神識一陣恍惚,陸羽和路馨兒雙雙消失在小樓之中。
“馨兒回來了。”一個貴婦人,從樓道裏出來。
“雲姨!”路馨兒叫道,朝貴婦人的懷裏撲去。
“快去看看你父親吧,這次恐怕不行了。”貴婦人哽咽道。
走上小樓的第三層,這次在樓道裏守衛的不再是青衣漢子,而是四個麵色陰沉精瘦的中年漢子。
“明叔,雲叔,翰叔,健叔。”路馨兒一一招呼道。
看到路馨兒,四個中年漢子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意。
“馨兒回來了,快進去吧。”健叔說道,看向路馨兒的眼神中露出愛憐之色。
陸羽走進房門,四個漢子各自打量了陸羽一眼,沒有阻止。
房中擺設非常簡單,一案一榻而已。榻置於房中,踏上躺著一個麵容黧黑蒼老,須發斑白,全身浮腫的彪形漢子。兩個年輕女子坐在榻前小幾上,一個手上正端著一碗藥。一個正準備用湯匙往榻上病人嘴裏喂藥。
路馨兒一走進房中,就聲音哽咽地叫了聲,“爹,我回來了。”
本來睡在榻上昏昏沉沉的病者,忽地身體震動了一下,人似乎也清醒了不少。
“是馨兒嗎?”
“爹,是我。我回來了。”路馨兒搶步榻前,哭聲道。
“回來就好。”
“這位是?”健叔和翰叔跟了進來,看著一走進房間就閉目養神的陸羽問路馨兒道。
“他是陸羽。在路上曾幾次救過我的命。”病榻上的玉葉侯已經被扶坐起來,路馨兒輕輕地給父親拍著背部,邊回答道。
“救命,這是怎麼回事?那些跟去的人呢?路格呢?”健叔急道。
“隻有路格還活著,用不了多久就會回來。其他人都死了!”路馨兒路上兩次遇襲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
“你說,在河穀襲擊小姐的是路進言?”健叔吃驚道。
“千真萬確!路進言已被殺死了。”路馨兒狠狠地說道。
“這個畜生。”健叔大罵道。
“多謝公子相救!”玉葉侯輕聲致謝道。玉葉侯神色凝重,皺眉說道:“去把二公子叫來。”
“侯爺,不急在這一時。”門口走進一個五十多歲的書生說道。“治病要緊。”
“小姐。東西到手了嗎?”書生問道。
“在這裏。箭先生!”路馨兒竟當著眾人的棉從懷裏掏出一個用油布緊緊裹著的小小包裹,得意地說道。
雲姨接過包裹,慢慢解開。包裹包裏一層又一層,雲姨解了七八層的油布終於露出裏麵一顆雞蛋大小的橢圓形黑色物體,一點也不起眼。
房間裏的人個個喜形於色。
“魔眼石。”陸羽定睛一看,不免吃了一驚,輕聲叫道。
眾人愕然看向陸羽。
“這不是魔眼石,這是傳說能解除一切病痛的還魂返命石。”書生箭先生說道。
“還魂返命石?”陸羽的眼色可不差,這是純陽子特意交代圖文並茂描述的物品,魔眼石。
“能解毒嗎?”陸羽問道。
“解毒?”眾人疑惑地看著陸羽,包括路馨兒也是滿臉的不解。
“哦?你們不知道,侯爺不是有病,而是中毒了。是一種慢性毒藥。”
“啊!”眾人都是吃驚不小,瞪大眼睛看著陸羽。
“你有什麼根據?我們已經是遍請了菲路王國的名醫。都沒看出來是中毒了。”箭先生深施一禮問道。如果侯爺是中了慢性毒藥,那事情可有些大發了。箭先生不得不謹慎。
“哦!這毒我馬上能解。要什麼根據?”陸羽毫不在意地說道。
“羽哥!你說的是真的?”路馨兒一把拉住陸羽胳膊,急切地問道。看得眾人一陣目瞪口呆。
“當然!”
“那請你給我父親解毒吧。”路馨兒高興地搖著陸羽手臂。一夜同乘一騎,兩人不由變得有些親密起來。
“這……”眾人遲疑著看看侯爺,又看看箭先生。
“請問公子從哪裏來?”箭先生問道。
“哦!我相信他的。羽哥是從天瀾森林了出來的。”路馨兒見眾人神色充滿疑慮,趕緊搶著說道。
“啊!”
陸羽微笑著點點頭,說道:“如果諸位信得過我,我不妨給侯爺解毒試試。信不過的話,其實也不妨試試。”
“信得過。信得過的。”路馨兒趕緊道。
“玉葉侯”愛憐的搖搖頭,“那就試試吧。不知公子需要些什麼東西?”
“侯爺!”眾人叫道。
“無妨。我相信馨兒的。”其實在心裏玉葉侯已多半相信了陸羽的中毒之說,特別是路馨兒所說一路上取藥的經曆後。
“有內鬼呀!”玉葉侯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