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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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在說那林日照,等了半夜都不見顧少爺人影,睡也睡不著,氣憤至極就開始寫文章,他在家時就是個極有抱負的熱血青年,以前總喊著救國強國,卻也不知道對手是誰,這回可讓他找到對手了,那隻會斂民財的鄭縣長,那狗腿子仗勢欺人的穆警長。他寫了一陣又一陣,把那心中的怨氣全都寫了個明白,他本也是個寫文章的好手,這會什麼偏激的言論都寫了出來,包括他略知一二的關於鄭縣長收取賄賂的事情。準備天亮了就發到報紙上,讓大家都看看。也開始打算搬出現在住的地方,他想的頗為簡單,領著妹妹搬出鄭縣長的屋子便是同他劃清了界限,誰也管不到誰了。而對於昨晚上得罪了穆慶坤的事情竟然一點都不覺得。
    清晨時就又往穆家去了,到了穆家門口敲了門。進了廳堂也不見穆慶坤出來迎他,自己就找了個地方坐下,繼續寫。穆慶坤在房裏氣了半響,也覺得自己不該太小氣,更何況得罪了林日照就是得罪了林月圓,以後就更不好處了。於是裝作剛睡醒的樣子,出去了。
    那林日照早把昨晚上的事情忘到腦袋後麵了,看見穆慶坤就說已經知道顧少爺沒回來的事情,他打算天亮就和穆慶坤一起去警察署要人。穆慶坤瞧他沒頭沒腦,對弟弟倒是赤誠一片,也就自責不應該,答應同他一起去。
    林日照拿出自己寫了半夜的稿子同他看:“我一定要讓大眾知道這群披著羊皮的狼!”
    穆慶坤一看,嚇了一跳:“大少爺!你不想要命了!這樣的東西也敢寫。這不是犯上嗎!”
    林日照哼道:“有什麼不敢,他們做了就不應該怕人寫!再說了皇帝已經下台了!什麼犯上欺君的都是要改變的!”
    穆慶坤伸手要撕:“你不要胡鬧了!別說我,就是清瀚看了也不會答應的!”
    林日照趕忙去搶,兩個人正撕扯著,家裏的小丫頭跑出來報:“二少爺回來了!”
    穆慶坤出了一口氣:“回來了就好。”
    小丫頭興奮的臉通紅:“是讓一個大鐵匣子拉回來的!”
    穆慶坤喝道:“胡說什麼!讓匣子來回來的是死人!”突然白了臉:“是拉回來的還是抬回來的?”
    林日照也變了臉色,倆人一起往外跑,看見顧清瀚穿了一身牙白色的長袍,正從門裏進來:“做什麼臉都白了?”
    林日照也什麼都不顧,撲上去就抱住他:“你沒事吧!”
    顧清瀚身上還有些酸痛,被他一嘞十分難受:“我能有什麼事。”
    顧慶坤也走過去:“你嚇死哥哥了,那個警長找你做什麼?有沒有為難你?”
    顧清瀚頓了一下,心中苦笑幾許道:“……說些事情罷了,沒事。”
    林日照呆頭呆腦也不顧顧慶坤和丫頭們在場:“我怎麼看不是!我看他是像對你……”
    顧清瀚連忙打斷:“胡說什麼呢!我現在困的很。你不要慌,我已經想到了對付他的辦法。”
    又轉頭對丫頭說:“喜兒你去讓小丁子跟掌櫃的說我今天不去鋪子裏了。晚上同我對帳就行了。”
    說完也不看倆人,自顧自的回房間裏補眠了。
    林日照反應了一下,問那小丫頭:“你說你家少爺是用什麼送回來的?”
    小丫頭眨巴著眼睛說:“一個鐵的大馬車,嗚嗚的冒煙。”
    林日照知道是汽車,在膠南有汽車的恐怕就是鄭老頭一家。難道他一直就在鄭老頭那裏?他越發理不出頭緒,顧慶坤見沒有事情了,也去準備開始教書了。林日照低頭瞧了手裏的稿子,暗暗的點了點頭。
    鄭縣長那邊開始轟轟烈烈的建設起來。警局醫院洋學堂,雖然他貪財斂財,卻著實的也辦了些事情。顧大少爺的學堂,也得了資助,辦的有聲有色。還請了其他的兩個教書先生。報社也不是之前那手抄著傳閱的了。政府掏錢買了大機器,庫叉庫叉的那報紙就印出來了,就是內容單調了些,雖然同宣傳畫報不同,但也差不多。鄭縣長也找了幾個會寫文章的,跟著林日照一齊弄報社。
    沒兩日林日照也知道了那汽車是誰的。穆警長或是自己或是差了王洵開著洋汽車滿街的跑,大包小包的明著暗著往顧家送。
    顧清瀚越發不知道怎麼辦,他怕明著拒絕那個土匪,惹得他發了混,真綁著他上山。那土匪說的未必是假的,與人當差怎麼能比自在為王?但是若他真的為了自己下山,就更不好辦了。顧少爺暗自把家門看的緊,就差張貼張榜找幾個武林高手來守門了。
    那土匪是做什麼的,你看他趁著半夜三更,跑到房梁上,繞過了家丁往下一跳,翻了窗戶就進去。顧少爺知道他又來了,歎了口氣。也是自己不爭氣,對那個土匪一句狠話也沒有說過,那土匪隻當自己認了他。進屋就抱緊他:“媳婦想死我了,寶貝心肝,再不能受這樣的罪了,你到我那住去吧!”
    顧清瀚也抽了些日子,從那梨園子裏挑了個最俊俏的小生。同他師父談了價錢,隻是怕如果硬說給那土匪用,怕他惱火,得想個法子,讓那個土匪迷上他。那個小相公聽說了是個警長,當下高興的就應了。顧清瀚一直想著什麼時候帶著他去,但是趕上鄭老頭大刀闊斧的整頓,穆警長給累的五迷三道,實在抽不出空閑來。
    顧清瀚給他抱緊,身上泛出酸酸甜甜的感覺來。他眯著眼睛,讓著土匪伺候慣了,身上本能的就依賴上了。這不是好事,若是真的變得對男子有了這種倚靠,那以後要怎麼過日子?
    穆鯤對顧清瀚真真是稀罕到骨子縫裏,抱在懷裏卻舍不得下手了:“我這輩子也沒有做過什麼好事,竟然就讓你遇見我。我發誓再不去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守著你好好過日子。”顧少爺知道那些都是花街柳巷的起誓,聽不得的。也就由了他說,穆鯤說了一刻,又抱著他問:“我聽說那個老太太不是你親娘?”
    顧清瀚聽到話題轉到自己身上,也懶懶的開口:“你聽哪個說的?”
    穆鯤點點頭:“那那個老大也不是你親哥哥?”
    顧清瀚不做聲,穆鯤親親他的臉蛋:“媳婦,他們不是親的沒什麼,以後我疼你,我的命都是你的!”
    說罷就摟著親嘴,顧清瀚早被他親習慣了,張開嘴由著他勾住舌頭攪拌,正親熱著,外麵有人敲門,小聲喊:“當家的!”
    穆鯤理也不理,顧少爺卻驀然變了臉色,一把把他推出去老遠。
    氣的穆鯤站起來吼:“喊你娘的!作死啊!”
    顧清瀚聽見他聲音大,連忙擰了他一把。
    外麵還在說:“那鄭老頭找你呢!”
    穆鯤哼道:“說老子忙著生孩子呢!”
    顧清瀚又是一擰。疼得那山賊頭子哎呦一聲。
    外麵的老黑不死心:“是大事,老跟著咱顧爺的那個小白臉出事了!”
    這回,顧清瀚又一把推開穆鯤,幾步過去把門打開:“你說誰出事了?”
    老黑瞧著自家壓寨夫人雪白的臉,晃得眼睛都睜不開。不自覺也放低了聲音,喃喃的說:“就是那個林什麼的。說是寫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把老東西氣的……”
    顧清瀚往後一退,這些日子他隻熱衷於去梨園子同那個煥相公編故事,要不就應付這個糾纏著的山賊,還真是忽視了林日照,林日照自那天之後也沒有像之前那樣跟著他。他隻是知道林日照同林月圓搬出了那個小院子。
    他總說哪天去看看且給他些救濟,卻又忙的忘了,這麼一回想也記得了那一屋子的照片,被紅光照應著的男孩堅毅著表白的臉。
    穆鯤從後麵走來,瞅著他的表情不悅道:“怎麼,一說那個小白臉,就擔心成這樣子?”
    顧清瀚沒有理他,繼續問老黑:“寫什麼了?鄭縣長怎麼說?那可是他上司的兒子。”
    老黑撓撓頭:“顧爺,我也不知道,可能是跑了,那老頭叫我們馬上找我們當家的回去。”
    穆鯤在後麵冷哼:“找到他老子就剁了他!”
    顧少爺猛的轉過頭:“你敢!”
    穆鯤皺眉:“你看我敢不敢!”
    顧少爺揪住他的一隻袖子:“我把他當做親弟弟一樣看,你若是傷了他,以後……”他住了嘴不知道怎麼往下說,剛想到要擺脫他,怎麼又求起他來了。
    山賊瞧他急的臉色緋紅,那眼睛像是要滴下淚水來,剛剛親吻過的嘴唇還泛著口水的光澤,一軟,回頭在他腦門上親了一口,柔聲道:“好好好!都依你!”
    許是這麼一折騰,聲音大了些,不多時顧二少爺的小院門響了,家丁在外麵敲門:“二少爺,二少爺”許是聽見裏麵的動靜了。
    穆鯤瞅著看好戲的老黑,照著他屁股踢了一腳:“趕緊走!要不讓家丁給你叉成蛤蟆!”
    顧清瀚瞧他上了房,有心叮囑一句也不知道說什麼。他走到院子打開門。家丁正打算撞門,瞧見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二少爺我聽見你房裏有動靜,莫不是遭了賊?”
    顧少爺顧不上解釋:“去叫大少爺,我在書房等著他,就說林家出事了。”
    聽見林家出事,顧慶坤隻披了一件外衣就匆匆跑過來:“出什麼事了?”
    顧清瀚拉他進屋:“你小聲些,當心驚動了娘。”
    顧慶坤邊係扣子邊問:“怎麼了?”
    顧清瀚瞧著哥哥著急的樣子,知道他是真的對林月圓動了心:“你別慌,不是月圓,是日照。”
    顧慶坤心裏緩緩的出了一口氣,嘴上仍然急著:“日照出什麼事了?”
    顧清瀚咬著嘴唇:“具體我也不知道,正想著帶些錢去鄭縣長那裏看看。這些日子我也疏忽日照了,你可知道他寫過什麼東西,激怒鄭縣長了?”
    顧慶坤想了半刻,一拍腦袋:“這個憨貨!還是給印了!”
    顧清瀚急急的問:“印了什麼?”
    顧慶坤把那日顧清瀚被擄走,林日照不平寫了批鄭縣長批穆警長的文章,還揚言要印報紙。
    顧清瀚把一雙鳳眼瞪圓:“他真的印了?”
    顧慶坤歎道:“他做起事情,沒頭沒腦。那日我正要撕了,你就回來了,我就把這個事情忘了。恐怕就是這件了。這些日子他就沒有來過學堂,還搬去報社住了,我當是他想一門心思弄報社就沒有理他,誰知道……”
    顧清瀚氣的一跺腳:“這個惹禍精!這下要麻煩了!”說罷,叫上小丁子去賬房支錢,顧慶坤惦記著林月圓,也跟著後麵。兄弟倆一齊往報社趕去。
    到了地方,才看見大門已經讓一張黃紙給封住,門口站著兩個穿著同老黑衣服一樣的人,顧清瀚認得那應該是巡警,於是走過去問:“這是怎麼了?”
    那兩個巡警不認得顧少爺是警長的心肝,但是卻知道他是那些富戶之一,嘴裏也不自覺帶了恭敬:“違法了,人抓起來了!”
    顧清瀚想往裏看看,被其中一個攔住了:“不讓看不讓進!”
    那報社不遠處就是林家兄妹暫時住的地方,也被攔住不讓進去。顧清瀚急的咬碎了銀牙,往馬車上一躍:“小丁子,去縣長那!”
    到了那裏,門緊緊關著,門口站著倆個守衛的。看見顧清瀚,拿著長槍一欄:“有事麼?”
    顧清瀚急急的道:“在下一個朋友可能是被誤抓了。往軍爺行個方便讓我們進去。”
    守衛的人像沒有聽見一般:“不讓進!”
    顧慶坤連忙從懷裏掏出銀票:“兩位差爺行個方便吧!”
    那守衛拿了銀票塞到自己懷裏,臉色卻一變,一把險些將顧慶坤推了個跟頭:“你當這是什麼地方你想進來就進來!在胡鬧我不客氣了!”
    小丁子連忙去扶,顧少爺火騰的被供起來,伸手拿了鞭子,照著那守衛門麵就抽過去:“讓開!”
    那守衛躲閃不及,挨了一下子,嗷的一聲。顧慶坤見弟弟惹了禍,忙過去拉他,那守衛不幹了,伸手揪住顧少爺的脖領子,伸拳頭正要打他,待看清顧少爺那俊美的麵皮,愣了一刻又淫|笑了兩聲:“好個漂亮的小相公!真沒見過這麼好看的!成!我不打你!不過你打了我就要挨我的|操!”
    顧少爺勃然大怒,伸腿在那守衛胯下一踹,受那土匪頭子的折磨也就罷了,還要受這個看門狗的氣!那守衛沒料到這個瞧著溫室裏的少爺有這麼大的力氣,被踹的抱著腿疼得亂蹦,對另一個守衛道:“你吃屎呢?還不幫忙!”
    小丁子瘦小的個子迎過去:“你別動我家少爺!”硬是替顧二少爺挨了那守衛狠狠的一腳。
    顧少爺平日極少生氣,有了事情腦袋能飛快的轉出不吃虧的辦法,但是若是在氣頭上,也像那個林日照一樣沒有頭腦,見小丁子被踢得站不起來,氣的拿起馬鞭照著那守衛就上手抽,那守衛豈是任他抽的,伸手拽住馬鞭。
    正僵持著,聽人說了聲:“住手!”顧少爺轉頭瞧見了一個打扮的洋氣的女子,從一輛洋車上下來。
    守衛見了她,連忙低下頭:“三姨太。”
    那女子伸出雪白的手指頭對著他們:“瞎了你們的狗眼睛!”
    顧少爺聽他們一叫,記起這是上次被他利用了一遭的三姨太,也憶起林日照說她同月圓是極好的,連忙收了鞭子走過去:“三太太。”
    三姨太仔細瞧了顧清瀚一眼,捂嘴笑了笑。真真是個俊俏後生,那貴氣是與生俱來一般。男子擁有那樣一雙鳳眼,半眯著瞧人的時候,真是要勾人魂魄:“顧公子吧。”
    顧清瀚點頭:“我同我哥哥一起來看一位朋友,不知道他在哪裏?”
    三姨太眨眨眼睛:“你來錯地方了,老頭子一下令去抓他,他便跑了,誰也不知道跑什麼地方去了。真是糊塗的孩子。不為自己想想,也為妹子想想。他這麼一跑,丟下他那妹子,還不是便宜了我家的那個老鬼~~~~”
    顧慶坤聽她這麼一說,急的眼睛差點瞪出來:“怎麼!月圓被鄭縣長看上了?”
    顧清瀚拉了他一把:“三太太,我們見不到日照,讓我們見見月圓也好。讓我弄弄清楚是怎麼回事,許是鄭縣長誤會了,許是日照有苦衷呢!”
    三姨太笑了笑:“帶你們去就帶你們去吧。誰讓我受了你們家那一車的絲綢呢。”
    顧清瀚連忙接口:“三太太說的外道話。我本就惦記著您,這膠南怎麼還有別個人能合適那些南方絲綢呢?”
    三姨太哼一聲:“你們這些男人啊,就會說漂亮話敷衍女人。成了成了,我帶你進去罷。”
    那兩邊的守衛,一個還疼得抱著膝蓋,卻也沒敢再抬眼看。
    顧家兄弟跟著三姨太急忙忙的往裏麵走。走到一間房子前,聽見那老頭正在同林月圓說話:“你也莫哭了,你爹把你和你哥哥交給我。我自然要好生待你們,你哥哥不懂事,犯了錯扔下你就跑。你不靠著我,靠著誰呢?”
    三姨太推門就進冷笑道:“靠著你什麼呢?”
    鄭老頭見了她,有些尷尬的起身:“你怎麼來了?”
    林月圓瞧見三姨太,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滾下來:“姐姐……”
    三姨太走過去,伸手摟了她:“可憐的妹子,不哭不哭了。看看誰來看你了?”
    顧慶坤和顧清瀚倆人連忙走進來,對鄭老頭打了招呼:“鄭縣長。”
    鄭老頭勉強抬了下眼睛,唔了一聲。
    顧清瀚知道他心下定是生氣,他們出來攪合了他的好事,但為了林日照也管不得許多了,急急的問:“鄭縣長,我聽說報社給查封了?是不是日照惹了什麼麻煩?”
    鄭邴寬斜了下眼睛:“這個不長進的東西。他同你們兄弟一處,怎麼就學不到你們的半點。”
    顧清瀚摸不準他的口氣,隻好順著說:“他說話辦事情一向是沒心沒肺。且對您一向是十分恭敬的,這次也定不是故意的。您一定要幫幫他。”
    鄭邴寬正恨他們這時刻來攪合了他的好事,於是拿了架子:“我也想管管他,可他跑的沒有蹤影了。我怎麼管?玉不琢不成器,我那司令就是太慣著他了。這回的事情有多嚴重!若不是我攔得快,這批報紙流出去了,百姓怎麼看我們政府!出了事情就知道跑,把個柔柔弱弱的妹子自己扔下了,像什麼話!”末了,打量了一番顧清瀚,知道林日照同他們兄弟極好,又加了一句:“清瀚,若是你有他的消息可一定要讓他回來。”
    顧清瀚點頭:“那是一定的。想必他也會想清楚您是真疼他。”
    頓了頓,鄭邴寬又問:“你同穆警長的疙瘩解開了?”
    顧清瀚心裏忽悠一下,還是恭敬道:“解開了……本來也沒有什麼。”
    三姨太接口:“你當人家顧少爺同日照那樣不懂事?”
    顧清瀚這才想起,林月圓還在這裏,聽三姨太那話茬,莫不是那個鄭老頭想收了她?這事情顧清瀚自然不能瞧著不管,一是他哥哥對林月圓極其癡心,二是衝著林日照他也不能坐視不理。再者就是同林月圓也有些情誼。
    這麼一衡量,他隻有客氣的試探:“月圓,家母說最近不見你十分想念。你若是有時間就去我家看看罷。”
    林月圓立刻就應了:“清翰哥哥,我自然要去的。隻是在等著你接我去。你不來,我自然也不好意思去。”
    那一句話說的含含糊糊,透著些曖昧意思。顧清瀚知道她是為了自保,隻得回答:“自然是……”他本想說家裏應了顧慶坤同她的情誼,誰知道那古靈精怪的丫頭搭茬說:“我爹娘俱不在了,哥哥也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你若不好好疼我,我叔父也不能答應。”說罷還像個撒嬌的女兒一般,抱住鄭邴寬的胳膊:“縣長大人,我哥哥這樣對我,你就是我親叔父了。”
    三姨太拿手點她的腦袋:“死丫頭,你叫他叔父,還叫我姐姐做什麼!”
    林月圓嘴甜到:“我叫你嬸嬸恐怕把你叫老了。”
    鄭邴寬當著三姨太同顧家兄弟,隻好咽了個啞巴虧:“如此甚好!原來你們私下早就有了感情。年輕人麼,多多交往也好。”
    顧慶坤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顧清瀚瞧著,隻是想著以後在同他解釋。
    林月圓倚著話柄說:“那我今日就去你家看看。”
    顧少爺與她做恩愛狀:“好,一會同我們一道走吧。”
    林月圓說:“我收拾些東西,你在馬車裏等我一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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