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二章 你還正常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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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放開跡部,身子向後跪坐下來:“這是哪裏?”他一邊問,一邊打量著周圍的情景,這個房間裏所有的事物都是白的,沒有一絲雜色,然後他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那個中年人,穿著白大褂,似乎是個醫生。
跡部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已經回到日本了,這裏是醫院,你已經昏睡了三天。”
“是嗎?”悠下意識地揉了揉自己的臉頰,“三天了啊……塞巴斯蒂安在哪裏?”不知道那件事情他處理的怎麼樣……
跡部斜眼瞥著悠:“你現在是病人,不用管那些亂七八糟的事,你那個管家很能幹。”
“是嗎?”悠忽然沉默下來,現在回想起來,心口依舊會有那種澀澀的疼痛感,剛剛知道澈去了意大利的時候,他派了更多的人去保護他,然而,沒有過幾天,那邊傳來的消息讓他心底驟寒,澈去意大利找了盧卡斯•迪卡普裏奧,而且各種跡象都表明他們達成了某種共識,對悠不利的局麵就這樣在兩個人的謀劃下形成了,而就在那段時間,塞巴斯蒂安忽然出現,告訴自己這個世界根本就是別人思維的產物。
忽然發現一直以來自己在意的人,竟然能謀劃著自己的生死,同時被告知這隻是個脆弱不堪的世界,那之後自己的狀況可以說是差到了極點,隻要一點點風吹草動恐怕就能毀了他。
然而這時看著跡部花貓似的臉,悠忽然就有些心酸,自己是瘋了嗎?這個世界是真是假,究竟有誰說得清楚?
不管是上輩子,這一輩子,糾結於這個極富哲理性的問題的人難道還少嗎?不是一直都有那麼一群瘋狂的人嗎?每天執著於世間的規則,每天研究著生生死死、真真假假……難道自己也要加入到那個領域?他隻是一個普通人,真的假的根本與他無關,隻要在意眼前的就已經夠了,在自己眼前的就是真的。
何況,那個所謂的前世,早已沒有能夠讓自己在意的人與事。這個世界卻還有那麼兩個人,自己會在意,願意去保護,這樣就已經夠了,有些問題本來就不重要,何況自己是那麼現實的一個人。
“景吾,謝謝啊!”悠低聲呢喃著。
跡部愣了一下,對於悠的道謝有些莫名,本想出口問他,然而卻見到悠嘴角那抹淡淡的笑,疑惑終於還是吞回了腹中。
“你有什麼想吃的?我讓人準備。”跡部出聲打斷了短暫的安靜,悠眨了眨眼,正要回答,卻忽然抬手摸了摸臉頰:“好像忘記了一件事情……”
跡部臉色微變,他伸出手在悠麵前晃了晃:“沒有忘記什麼,雖然醫生說可能會留下後遺症,但你又沒有健忘。”
“是這樣嗎?”悠將信將疑的問,然而他的表情很快就變了,赤金色的眸子眯成危險的弧度,吐出的話語帶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之前好像是因為臉上忽然很痛,然後才醒了過來……景吾?”
跡部挑眉一笑,快速地站起身朝門口走去:“你怎麼總是做些奇奇怪怪的夢?好了,本大爺讓人給你做點吃的,你再躺下休息一會兒。”
看著房門被關上,悠將目光投向了站在一邊的那個醫生,然而不等他說話,醫生便向著他彎腰行了一禮快速地離開了,自始至終都沒有給悠說話的機會。
“哼!”悠冷冷地哼了一聲,仰麵在床上躺下,“要打也不要打那麼重啊……算了,這次不計較了,我也打了你一巴掌……”
在醫院躺了兩天,因為之前的藥物可能會留下後遺症,所以做了好些檢查,光是做完那些亂七八糟的檢查就花掉很多時間,好在悠本身身體素質一直都不錯,到第二天傍晚,就已經可以出院了。
站在醫院門口,悠才發現這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醫院外的街道上車輛川流不息,是一種和東京完全不同的氣息。
“怎麼了?發什麼呆?”車子從車庫開出來,在悠身邊停下的時候後車窗降了下來,跡部笑著問他。
悠愣了一下,他指著街上的行人與車輛,有些茫然地問:“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不像是在東京。”
“本大爺什麼時候說這是東京了?這裏是大阪。”跡部說著從車裏下來,“既然你好奇了,要不要去街上走走?”悠的那個執事——塞巴斯蒂安並沒有在這裏,悠吩咐的事情處理完之後,他就直接回了東京。
聽見跡部說要去街上走走,悠馬上就否決了:“不去,回東京。”
跡部有些無奈地揉了揉悠的頭發:“你早晚變成老頭子!”
悠毫不客氣的拍開跡部的手,彎腰就鑽進了車裏:“你以為你不會?”他說著往座椅上一靠,就這麼開始閉目養神了。
不管願意還是不願意,經過這段時間的事,悠總覺得世界似乎在改變,有些細微的地方與以前不一樣了,說不上是哪裏不同,但至少不像是壞事,天好像比以前要藍一些,果然是夏天快要到了的原因嗎?
回到東京後,悠沒有去上課,他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
其實在很早之前,北條院家的資金就已經被悠轉移的差不多了,真正的實力全都隱藏在地下,所謂北條院家,隻不過是悠手裏的一具華美傀儡,而這次他們目標瞄準的是北條院家,對悠的損失可以說是微乎其微。
在宅子裏窩了近一個星期,悠瘦下來的身子終於又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周末,跡部大搖大擺地出現在別墅裏,對於他的出現,反應最大的是宅子裏的那些下人,他們一個個就像是見到了帝王的平民,惶恐的行禮、恭敬得沒有一點道理。
悠斜倚在花園的石柱上,他神情專注的看著腳下的一棵不知名的野草,跡部看到他時,正見他蹲下身伸手去碰那株野草,跡部走到悠身邊,緩緩地蹲了下來。
悠這才看見跡部,他歪著頭打量著麵前的人,眉頭緊緊地皺著,看得出,他有些不高興:“你怎麼又來了?保安又沒把你攔下來?”
跡部俯視著悠:“你家保安?和我家的一樣,怎麼會把我攔在外麵?”他說著忽然抬起手,將手背貼在悠的額頭,眼中露出思索。
悠被他搞得莫名其妙,本想將他的手撥開,卻見他眼神十分認真,隻好保持這個姿勢瞪著他。
跡部摸了摸悠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隻聽見他‘嘖’了一聲,神情慢慢變得嚴肅起來。
悠皺了皺眉站了起來:“你究竟在做什麼?”
跡部歎了一口氣,也站了起來:“看來那什麼藥對你的身體還是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好像有點不正常。”
“你才不正常!”被跡部氣得可以,悠本想轉身就走,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又改變方向朝離他們不遠的那個花農走去。
跡部看著悠的背影,又瞥了眼腳邊那株野草,神情變得有些古怪:“你正常的時候,可沒見你對這種野花野草感興趣……”
悠很快就回來了,但是手裏拿著的東西讓跡部的臉色都變了。
“你還說你正常?!”跡部後退了兩步,“你沒事拿這種東西幹什麼?!”
悠手裏拿的赫然就是一把花鏟,上麵還站著濕潤的泥土,而不遠處那個花農正麵帶同情地看著跡部,似乎他下一秒就會喪生在那把小小的花鏟下。
悠莫名其妙地看著跡部:“你退那麼遠幹什麼?”
“……”我難道站你身邊等著你用那東西敲我的腦袋?
悠用看白癡的眼神掃了跡部一眼,走到那株野草前重新蹲了下來。
跡部看著悠不時聳動著胳膊,用了很久才反應過來,這家夥……他居然是要把那棵野草挖出來!!!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啊?”
“關你什麼事?”悠頭也不回地道。
跡部額頭有小小的井字跳動:“你要是還正常,怎麼可能幹這種事?!”
悠停下手裏的動作,精致的臉轉向跡部,臉上的表情忽然柔和得像是要滴下水來:“從剛才開始就什麼正常不正常的,景吾你今天是來做什麼的?”悠笑著,明媚的像是五月裏的太陽。
跡部微微別開頭:“本大爺來叫你一起去看望精市,順便有件事情要告訴你。”不過現在又多了一件事情,等一下到了醫院,讓這家夥也好好檢查一下。
“是嗎……”悠歪著頭想了一會兒,跡部以為他終於恢複正常了,卻見他又開始埋頭挖那株野草,他頓時感到周身涼風颼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