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祖月發現自己好像有些耳朵不靈光了，他看著歐陽清池，有些懷疑地問：“你剛才說什麼？”
    “為何你認為借書時是第一次見麵？”
    “當然是第一次！在此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蕭祖月感覺自己好像有些慌亂起來。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忽然想到科舉，李老爹就不會推薦自己去向歐陽清池借書，如果不去，那就不會認識他，可為什麼聽著他的意思，兩人在那之前就已經見過麵了？
    “不是。”歐陽清池毫不猶豫的否定了蕭祖月的‘以為’，他臉上帶著一絲極淡的笑，微微側著臉似乎在回憶什麼，同時淡淡地道：“在那之前便見過，那是你穿的是……非常奇怪的衣服，和畫中的一樣。”所謂的畫，指的是村子裏牆壁上的那些話，一路走下來，和之前那幅畫一樣的他們又看到了幾幅。
    蕭祖月完全沒有曾經和歐陽清池見過麵的記憶，他在這個世界醒來之後看到的第一眼就是李老爹他們！
    完全呆愣地看著歐陽清池，蕭祖月動了動嘴巴，喃喃道：“為什麼我不記得這樣的事情？”
    “理應是不記得的。”把已經傻了的蕭祖月拉到身邊，讓他跟著自己走，歐陽清池解釋道：“因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暈過去了。”
    “暈、暈過去？”蕭祖月嘴角微微抽搐，“你第一次見到我的時候我是暈過去的？”
    “不錯，在漓河邊，我讓華岩給你換了衣服。”若不是那一身黑色的衣裳實在太過於與眾不同，歐陽清池根本就不會注意到一個在江邊擱淺的人，同時，若不是因為知道大地兩分的那個預言，歐陽清池也不會對此傷心。
    他說到這裏的時候，蕭祖月臉上的疑惑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更濃了：“可我醒來見到的為什麼不是你？既然你讓人給我換了衣服，為什麼我醒來看到的是李老爹他們？”
    歐陽清池目光微閃，別過臉看著四周沒有回話。
    蕭祖月挑眉看著他，意識到這中間恐怕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微微眯起眸子盯著歐陽清池，他伸手揪住了對方的袖子：“讓華岩給我換了衣服之後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事情？”
    歐陽清池低頭看了一眼抓著自己袖子的修長手指，依舊默不作聲……
    這是歐陽清池除了劍源窟的事情以外，第二次有事情瞞著自己！
    蕭祖月完全相信，這中間一定還發生了什麼！
    “你不說我就不走了！也不回去，我坐在這裏餓死自己！”蕭祖月放開歐陽清池就要往地上坐。
    歐陽清池怎麼會想到，自己這個向來果斷的徒弟，在耍賴這件事情上也果斷得很，他還沒反應過來，蕭祖月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祖月……起來……”低頭看著生悶氣的蕭祖月，歐陽清池低聲喚他。
    “不可能的，如果不把真相告訴我，我寧願坐在這裏等著餓死！”蕭祖月在這件事情上十分果斷。
    歐陽清池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他蹲下身子，伸手從蕭祖月腋下穿過，試圖把對方抱起來，卻不想蕭祖月就地一扭，索性躺在了地上：“你就這麼不想說？你究竟對我幹了什麼？！”
    即便在耍賴，看著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韻味，歐陽清池輕歎了一口氣：“為師什麼也沒做。”
    “那為什麼……嗯？你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做的意思就是……”蕭祖月微微支起身子，茫然地看著歐陽清池，清澈的雙眼緩緩睜大，“你太過分了！你難道就讓華岩給我換了衣服，竟然扔在河邊不管我？！”
    “嗯……”歐陽清池輕輕應了一聲，手上用力，把蕭祖月抱了起來，後者雙眸微濕地看著依舊一臉淡然的歐陽清池，平白覺得委屈：“要是我被魚吃了怎麼辦？”
    “漓河沿岸並無大魚，此事並不會發生。”
    “你就不擔心我被人販子撿著？”“那時你我並不相識，我確實不需要擔心。”歐陽清池說著，拉著蕭祖月站了起來。
    後者抹抹臉，鬱鬱地撇了撇嘴：“我真應該在那個時候醒過來一口咬死你！”他說著捏了捏肩膀，“因為看到過我穿著那樣的衣服，所以那個時候就已經知道我就是那個受氣包？”
    “確實。”
    “所以我向你去借書的時候，你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比我做你的徒弟？！反正我就是一個受氣包？”蕭祖月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委屈了！一口一個地看著自己受氣包更覺得像是在自虐一樣。
    歐陽清池卻笑著搖了搖頭，臉上露出一絲無奈：“你找為師借書的時候，為師並沒有認出來。”
    “變化很大麼？”蕭祖月有些哽咽地問，他覺得自己的命運簡直悲慘到可怕了！
    “那時你……”想起第二次見麵時的情節，歐陽清池眼角眉梢都是笑意：“那時你蓄了胡子。”
    “……因為我太英俊了結果你一下子沒認出來？”蕭祖月對於自己蓄了胡子的形象還是很滿意的。
    “唔……是啊……”歐陽清池說著，彎腰拍拍蕭祖月身上的泥灰，拉著他繼續往村子深處走，“既然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都已經知道了，那就去找祭台了。”
    “還沒完！”蕭祖月頓住腳步不肯走，他死拉著歐陽清池的手，咬牙道：“我的衣服在哪裏？華岩給我換了衣服之後，我原先的衣服你難道給我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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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這麼沉悶下去鏡子要瘋掉了，於是今天稍微歡快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