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三章 安穩擾他人安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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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很久以前,還住在客棧的時候,有一次蕭祖月和歐陽清池睡在一起,卻在中途不知怎麼的直接纏到對方身上去了,還為此引起了一些十分讓人尷尬的情景,包括蕭祖月被罰抄了十遍《內功運行基礎篇》。
蕭祖月當然知道自己有這個睡覺時哎抱人的習慣,但是他從來閉口不談,這樣的習慣對於一個男人來說,總是有些怪異的,他甚至懷疑自己的這個習慣是不是被鄭玄明慣出來的。
上次的時候蕭祖月便和歐陽清池商量過,如果下次再這般將身邊的東西當做暖爐來使用,直接把他踢開就可以了。
隻是那會兒歐陽清池沒有同意罷了。
寢殿裏偶爾響起燈芯在火中的爆破聲,卻使得四下裏更加寂靜,歐陽清池一手拿著書,視線卻沒有落在上麵,而是低頭看著蕭祖月。
之前把整個身體都貼上來是因為怕冷,那現在又是在做什麼?
蕭祖月把自己的腳從歐陽清池膝蓋下麵穿過去,又嫌棄對方沒有主動靠過來,索性兩條腿一起纏了上,然後心安理得地將手塞進歐陽清池衣襟中,貼著皮膚,感受到真實的溫度才總算沒了動靜。
歐陽清池俊逸的眉頭緩緩向中間蹙起,是否真應該把這個人拎起來扔出去?如果隻是貼上來取暖倒也罷了,卻又無意識地做出這樣的動作……
因為剛才過於熬妹的摩擦而有些呼吸不穩,歐陽清池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呼出,這才終於恢複平靜,隻是自脖頸處緩緩染上的粉紅怎麼也消不下去。
明明也是男人,難道蕭祖月就不知道嗎?對於一個成熟男人來說,即便是無意識的挑撥也是要不得的……或許歐陽清池這個人本就性子淡漠,卻好歹是個正常男人,也許挑逗的語言不能讓他產生任何旖旎的想法,可現下這種生理上的反應卻也不是他可以阻止的。
蕭祖月一直覺得歐陽清池是萬能的,可歐陽清池他到底不是,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歐陽清池放下手裏的書,又看了看還沒有看過的其他幾本,前年的已經都看完了,現在正在看去年初春的記錄,隻不過去年的冊子似乎並不多,想來從某個時期開始,這世上便不知為何忽然太平起來了……
因為過親密的接觸而帶來了火熱氣息被歐陽清池強行壓下,他又將放下的書冊拿了起來,接著已經並不太明亮的燭光繼續翻下去。
明明讓別人不安穩,蕭祖月這一覺卻睡得格外安穩,長久以來糾纏不休的噩夢也沒有出現,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做了夢,隻是覺得周身全是好聞的清香,淡淡的,冷冷的,明明像是素淨的雪一樣,卻感到有種解釋不清楚的溫暖,飄飄渺渺的仿佛捉摸不到,卻又覺得安心。
之所以會醒來,是因為感到臉頰上的傷口有些癢,忍不住去撓卻被阻止了,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
入眼首先看到的是歐陽清池的手,正在將自己露在外麵的胳膊塞進被子裏去,他有些反應遲鈍地看著歐陽清池的動作,然後下意識地抬起頭,或許是因為距離的原因,歐陽清池的容貌格外清晰地展現在自己麵前,那俊逸清冷的眉眼中帶著一絲淡淡的疲憊,隻是平常有些蒼白的臉色卻帶上了一絲溫潤的緋色,竟然出乎意料的柔和。
怔怔地看著對方好一會兒,蕭祖月才猛地回過神來,趕緊收回目光,輕咳一聲道:“怎麼還沒睡?”
歐陽清池沒有多看蕭祖月,而是身子往後靠了靠,看向已經一片通透的窗戶:“天已經亮了。”
蕭祖月微微支起身子,這才發現窗戶紙已經一片白了,僅僅是一閉眼的時間,竟然一晚上都過了?
等等……
蕭祖月驚訝地看著歐陽清池:“你一晚上沒睡?”看了幾眼,他有俯過身去瞧放在歐陽清池手邊的書冊,也不知道這些書是不是全部都看完了,但是即便全都看完了,也不需要一夜的時間吧?
歐陽清池伸手按著蕭祖月的肩膀,讓著他躺回了自己那邊,後者這才發現自己還像條八爪魚一樣纏著對方,臉上閃過一絲窘迫,趕緊把腳縮了回來,笑得有些僵硬:“難道是因為我?叫醒不就好了……”因為被自己纏著,所以不好動彈……
歐陽清池正要起身回眸看了蕭祖月一眼,淡淡地問道:“很怕冷?”
果然是因為自己的原因……睡前不是已經下定決心絕對不會靠上去麼?為什麼會這樣……
“怕冷……其實也不是特別怕冷……隻是很暖的話就會忍不住靠上去……”蕭祖月想著要怎麼解釋,有些詞窮地用雙手在身前比劃著,說完之後眼角餘光又瞥了歐陽清池一眼,見對方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由得臉色微紅:“不是什麼很奇怪的事情吧……總之……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就……”
歐陽清池輕輕吐出一口氣:“無妨,起來吧!”他說著,已經掀開被子下了床,隻是那帶著緋色的臉龐讓蕭祖月十分在意……
上次他就知道歐陽清池這種與往日全然不同的情況代表著什麼,曾經和鄭玄明一起睡的時候,對方也常常出現這種令人尷尬的反應……可自己究竟在睡著的時候做了什麼?鄭玄明那家夥本就對自己動機不純,那也就罷了,可歐陽清池給人的感覺明明就是清心寡欲的,為什麼,連他也……
低下頭看了看手掌,蕭祖月忍不住研究手上是否有詭異的事物殘留,心底捉摸著,難不成為了暖手直接摸到某個尷尬的地方了?
手掌白皙瑩潤,修長的手指因為溫暖而帶著健康的血色——很幹淨,絕對沒有奇怪的東西……
盤膝坐在床上,蕭祖月看著歐陽清池整理衣裳,半晌終於忍不住開口:“就這樣沒關係麼?”明明還處在很尷尬的狀態,就這樣真的沒關係麼?
歐陽清池抬眸看了蕭祖月一眼,眼中帶著疑惑,後者趕緊將雙手藏到背後:“我也隻是說說罷了,你別叫我……”
歐陽清池不知想到了什麼,嘴角緩緩勾起一抹笑容,淡得像是從雪上拂過不留痕跡的風,卻將整個人映襯的奪目耀眼:“沒有關係。”
蕭祖月趕緊別開眼:“隻是徒弟關心師父……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笑什麼……”
“起來吧!天色不早了。”歐陽清池走到屏風邊,將蕭祖月的衣裳拿下來,因為昨天脫掉的時候是胡亂扯的,若是不整理好,蕭祖月根本不知道該怎麼穿。
歐陽清池將衣裳都理好放在一邊,蕭祖月這才從床上跳了下來,一邊有些倉促地穿衣,一邊斟酌著開口:“其實……人睡著的時候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的,對不對?”
歐陽清池微微點頭:“或許。”聽上去不像是很認真的思考後才得出的答案,他說話的時候,幫蕭祖月將衣領整了整。
很想拒絕說不要幫我,但是蕭祖月知道,拒絕之後自己的形象將會變得很邋遢,因此隻好將歐陽清池的動作忽視,然後繼續自己的話題:“所以……其實我也有些好奇,我睡覺的時候究竟做了什麼……畢竟你、那個……嗯,你理解就好……”有些話說出來就會被冠上猥瑣的名義,蕭祖月這樣驕傲的一個人,相當不喜歡某些字詞從自己口中出來。
歐陽清池微微歪過頭看著蕭祖月,眼中有些不解:“什麼?”
“就是那個……”蕭祖月嘴角肌肉小幅度地抽了抽,很不情願地說著,隻可惜歐陽清池依舊狐疑地看著他。
拿起腰帶往自己腰上纏,蕭祖月有些氣惱地道:“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嗯……”歐陽清池淡淡地應了一聲,低下頭幫蕭祖月穿衣,漫不經心地道:“你睡覺的時候……並沒有做什麼奇怪的事。”
“我沒有那麼笨,不會相信這樣的話。”
“確實。”
“……”
蕭祖月想要從歐陽清池那裏弄明白自己睡覺時究竟會做什麼的願望終究還是落空了,明明是做師父的,卻在徒弟有事情要問的時候這麼不配合……你這樣也算是好師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