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的冬天，傍晚沒風的時候，小鎮空氣裏的煙塵是很煩人的。甘南鎮的位置在音河水庫下麵，水庫又是被西北兩個方向的丘陵圍起來的，所以從西北來的風稍微小了一點，就吹不散小鎮上的煤煙了。
    這也是開荒拓土時的先人始料不及的，和現在還在山溝裏的村屯一樣，當時隻想到背山向陽抵禦冬天的冷風，沒有顧及到人多勢眾以後還有取暖時飽受的煙塵之苦。這不是先人的錯，先人預料不到如此，也不是後人的錯，後人也改變不到如此。如此的失誤完全是中間過程中的繼承者沒有先見，或者有先見之明也不了了之。因而在當務之急，能集中供熱的樓房反而顯示了獨特的優勢。
    除了取暖的煤煙，排在第二的就是汽車的尾氣了，在燃油被無汙染的新能源取代之前，好象還沒有太好的辦法。所以一到冬天，戴口罩的人就比平時多了很多，除了養顏的女人和苟延殘喘的老人，連夏天很少武裝的男人和孩子也有不少如法炮製，除了抵禦冬天的寒冷，更多的原因是避免吸塵。
    我也曾試著戴過不為消滅敵人，隻為保護自己的口罩，這個治標不治本的家夥在滴水很快就能結冰的冬天，戴上去以後，在外麵的時間不能太長，時間一長口罩的外麵就上霜了，中間呼吸的地方又濕又冷，到了遠一點的地方，感覺就更加難受。因為隻有鼻子兩邊封閉不嚴，向上發展的水汽就會波及到心靈之窗上的眉毛。地皮上的皮毛裏，長毛要算是長大的樹，樹上有了霜的樹掛，人看著很美。等到人的眉毛上也有了霜的時候，別人怎麼看不知道，自己的感覺是很難受的。
    沒事的時候，在網上看過一張中國的地圖，上麵的黃色和周邊的綠色比起來觸目驚心。人多了消耗就多，用來加工糧食的莊稼收割以後，留下的自然是一覽無遺的地皮。大地的表皮是覆蓋著砂石的土，本來土上應該是讓青草綠樹覆蓋著的，長著莊稼的時候還行，莊稼收完了以後就不行了。日曬還不要緊，風一吹煙塵就起來了。看來蓋著樓再找著新能源的同時，需要解決的，就是多餘的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