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今天就到這兒吧。”
    “是。”身穿黑色燕尾服的LevelB恭敬地鞠了一躬，“橙茉大人”
    橙茉琉光揮了揮手，他愈加小心地退出了房間，無聲息地帶上了門。
    這個動作讓他無法自製地恍惚了一下：那個人，也是這般的安靜順從——至少在表麵上，她永遠都是如此。
    他有些疲倦地倒在了柔軟的床上，將所有表情深深地埋藏在一片柔軟中……
    她看起來永遠比自己更加優秀，不是嗎？每次的課程不論多難，都是那般迅速地完成了。而自己，隻能用自己特有的方式打發掉那群偽善的老家夥們……他有些不相信自己才會是那個命定的繼承人，就像他幾乎不能完全掌握那可笑的貴族禮節般：他是這個家族幾近於【叛逆】的存在。
    也隻有在這時候，他才更像是一個年僅九歲的孩子。
    “喀答——”他的心髒停滯了一瞬……
    在橙茉家，沒有哪一個仆人敢這麼做。
    他猛地抬起頭，臉上還帶有殘留的迷茫與不知所措。但更多的卻是，不加掩飾的欣喜之情。
    “真的沒事嗎？”冰涼而纖細的手指放在了琉光的額頭上，但又立即縮了回去，“很抱歉我打擾了——但看起來你似乎真的應該好好休息一下……”
    “或許吧。”在微低的溫度離開後，他有些粗暴地打斷了琉華接下去的話。
    似乎受到了什麼警誡般，她倏然起身，微微後退了一下。
    他反而更覺不適——他可以將這一切歸結為感冒的惡性影響，但事實似乎並不盡如此。
    對上那雙相似的蜜金色雙眼，他有一瞬間的窒悶……她的眉心微微蹙緊，眉間彷佛纏住了未解開的煩惱般，但隨即便被它的主人隱匿了。
    “那麼，我先退下了。”
    “……再見，姐姐。”
    但他們同樣無比清楚的是，他不僅僅是她的弟弟。
    所以他聽見她沒有回答，隻有同樣無聲息的離開——即使在溫暖的被褥中，他的身體依舊冷了一半。
    【二】
    他想，他開始懷念那雙閃耀著光輝金色的柔和眼眸了。
    嚴冬的陽光從窗戶外撒入，卻不覺得溫暖——是因為他們的心早已冰冷透徹了吧？
    他自嘲般笑了，拉上了臥室裏厚重的窗簾，將暴露在金色下裏氤氳的霧氣隔絕在外。將自己深深地蜷縮於沙發中，但空氣裏依舊充斥著的濃烈的血腥味，是連黑暗都無法掩飾的存在啊……無所謂了，反正太過於平淡的日子總要有些紛亂才能改善的，不是嗎？
    他如此著迷於這個念頭，甚至到負傷而歸時，都是如此。
    玖蘭家的小丫頭……他輕咳一聲，呼吸有些不穩。輕垂的長睫下，那抹微微蕩漾的金色變得更加深沉難測——但僅僅是在億萬分之一的某個瞬間，又恢複了明亮。
    原因，正無聲息地靠在門旁。
    刺鼻的血腥氣翻滾著，使原本就僵硬的氣氛凝固了——不論是新的還是舊的，那都是不淺的傷痛——橙茉家的兩代家主混雜的血液氣味，讓來人的視線一時間渾散了。
    “你來做什麼？”他的表情柔和了，卻又淺淺地歎息：她不該來的。
    她將視線轉過來看著他，那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裏麵包含了許多他看懂的、看不懂的和不想去看懂的的情感；比如說，那明滅閃爍的他想，他開始懷念那雙閃耀著光輝金色的柔和眼眸了。
    嚴冬的陽光從窗戶外撒入，卻不覺得溫暖——是因為他們的心早已冰冷透徹了吧？
    他自嘲般笑了，拉上了臥室裏厚重的窗簾，將暴露在金色下裏氤氳的霧氣隔絕在外。將自己深深地蜷縮於沙發中，但空氣裏依舊充斥著的濃烈的血腥味，是連黑暗都無法掩飾的存在啊……無所謂了，反正太過於平淡的日子總要有些紛亂才能改善的，不是嗎？
    他如此著迷於這個念頭，甚至到負傷而歸時，都是如此。
    玖蘭家的小丫頭……他輕咳一聲，呼吸有些不穩。輕垂的長睫下，那抹微微蕩漾的金色變得更加深沉難測——但僅僅是在億萬分之一的某個瞬間，又恢複了明亮。
    原因，正無聲息地靠在門旁。
    刺鼻的血腥氣翻滾著，使原本就僵硬的氣氛凝固了——不論是新的還是舊的，那都是不淺的傷痛——橙茉家的兩代家主混雜的血液氣味，讓來人的視線一時間彌散了。
    “你來做什麼？”他的表情柔和了，卻又淺淺地歎息：她不該來的。
    她將視線轉過來看著他，那是一種意味深長的目光，裏麵包含了許多他看懂的、看不懂的和不想去看懂的的情感；比如說，那明滅閃爍的試探——
    “……元老院的人來了。”
    “嗬。”他抬頭，對上了她的視線，緩緩露出一個介於嫌惡和好笑之間的表情，“你覺得，我會去和那些早該進棺材的老古董們打交道？”
    “你現在是橙茉家的，家主。”
    他垂下修長而濃密的眼睫，沒有回答。
    “你……”她向前一步，柔和的蜜金色雙瞳裏波光蕩漾——可是他沒有看見。
    他尖厲的笑聲打斷了她餘下的話，惡毒的話脫口而出：“需要我說‘謝謝’嗎？畢竟，如果不是你殺死了上任家主……”
    對上她的視線的那一瞬間，他幾近於窒息：他全然的忘記了那折磨了自己幾天幾夜的憤恨與悲傷，那些餘下的詰問和傷害成為了無盡的悔意，仿佛要將他再度淹沒。
    距離的如此近，他甚至覺得她臉上的憂傷和關懷仿佛可以碰觸到得鮮明——但卻又因他的回答而僵硬了……
    似乎掉入了嚴寒裏的冰窟窿，他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這究竟是怎麼了？
    等他回神時，她卻早已不知何時離去。
    “我的，姐姐大人啊……”他低沉卻又執拗地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