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十三章 哀鴻遍野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7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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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說季如風坐著兀鷹從嵐山之上飛下,躲過了齊四和嘍羅們的搜捕後,去了一家城外驛館,買了一匹馬,一路上走走停停,十餘天後,進了祁南川境。
    向當地人打聽了一陣才了解到,三年前的南盤江決堤,無情的江水把周圍的村莊都淹沒,奪走無辜的生命不計其數。這也罷,恰巧在半年前,南盤江附近的村莊又鬧了一場蝗災!百姓的莊稼幾乎顆粒無收,而那裏的官府還催命般地征收各種苛捐雜稅,好多百姓雖然在三年前的漫漫江水中僥幸逃出,現在卻免不了被活活的餓死。饒是再如此下去,都有可能變成‘折骨為炊,易子而食’的慘狀,如風隨即問清了災民安頓的具體位落,便動身趕往。
    古南口屬偏僻之地,是被遺棄多年的小村,一間間破爛不堪的茅屋,稀稀疏疏的排列著,也唯有此處能讓災民們安置了。
    古南口。。。
    在這裏安頓的災民,他們都已經是走投無路的苦命之人,一些無法忍受痛苦的百姓都投河自盡了,因此整個古南口剩下的百姓早已是寥寥無幾。
    這時,一陣車輪滾動之聲,由遠而近,原來是一輛碩大的串車正緩緩駛入古南口。
    推車之人,卻是季如風,湊近一瞧,但見串車上載著香噴噴的饅頭。原來如風把馬賣出去了以後,再用墨大人給的盤纏把川境的每家包子攤裏的饅頭通通買下,他知道災民已是餓得難以言喻,所以又買了輛串車就趕來了。
    古南口長年人煙稀少,就算有人出沒,也多半是災民出去乞討,這時傳來的卻是車輪之聲,災民無不探頭觀望。
    如風見災民們如出土的小芽紛紛探出頭來,抿嘴一笑,高聲道:“你們快來吃啊!”
    災民們睜大眼睛一瞧,俱都看見串車上載的是滿車的饅頭,相視一眼,用最後的餘力,飛奔而來。
    如風含笑躍開,見著災民們如狼般撲到串車上,捧著熱氣騰騰的饅頭擠將出來,一陣狼吞虎咽,如風見此場景,無不感到欣慰非常。
    但見如風卻向災民們所居住的茅屋走去,隻見他把門“吱呀呀”地打開。
    “環堵蕭然,不蔽風日,短褐穿結,簞瓢屢空。”陶淵明《五柳先生傳》的這一句,此時來形容眼前的景物再適合不過了。
    隻見眼前一片空空如也,唯有一個土坯灶台孤零零地守望著一張桌子,而灶上的鍋裏連一瓢米湯也沒有,風無情地刮著,刮進在千瘡百孔的茅屋裏,唯有窗戶有望抵擋寒風,可是窗紙也是殘缺不全,一張草席鋪在炕上,沒有一絲生機,讓如風感覺來到了冰封千尺的地洞,無限淒涼般的走出來。
    再走入鄰間茅屋,隻見這間茅草屋內依舊冷冷清清,沒有一絲活氣,猶如一張黑白畫麵。有的隻是一張冷若寒冰的木床和一張粗造的猶若樹皮般的書桌而已,冷冷的灶台似乎很久沒有冒出過熱氣,透過房屋的寒風讓人忍不住打顫。
    這時隻聽身後一個清脆的聲音:哥哥,你也吃吧!”
    如風轉回身,隻見一個莫約八九來歲,穿著粗布衣服的男童,手裏拿著一個饅頭,正遞給如風。
    如風蹲下身,撫摸孩童的頭,笑道:“哥哥不餓,你吃吧。”說罷,站起身,和孩童一齊走出了茅屋。
    這時災民們已不知何時跪在了茅屋前,向如風磕頭道:“您與風恩公同是我們的大恩人哪!”
    如風知曉他們所言的風恩公便是風無痕,當下伸出雙臂,把他們一個個扶起。
    “無痕此時身在何處?”如風正想再見見風無痕,忙問道。
    此時災民卻被問住了,你看我,我看你,七嘴八舌道:“對啊,風恩公怎麼還沒回來?”
    “他這一去就是數十日哪!”
    如風心想:“記得上次我是與風哥哥在郊外分的道,隻聽說他要去昆侖山,之後便沒了消息。難道他是以閑步而來?不對,災民如此情形,他絕不會如此怠慢。就算如此,以他的輕功,慢步走來,也因比我快到川境才是。”
    恰在這時,一個叫花子從人群中走出來,向如風抱拳道:“恩人,懇請你在古南口暫待半日,等我消息!”說完,小跑出了古南口。
    如風曉得叫花子所說多半是關於風無痕的下落,於是就留在了古南口過夜,靜候他的消息。
    夜幕襲來,寒夜的天幕上,半個月亮斜掛著,朦朧的月光下,看不到幾顆星星。
    這時隻聽“砰”的一聲撞門聲,把如風從睡夢中驚醒,隻見叫花子已破門而入,倚靠在門邊,喘氣如牛,待他稍稍平緩,期期艾艾道:“探到消息了,風恩公他…他不知為何…竟被昆侖派掌門擒去了!”
    如風大驚失色,翻躍而起,詫問:“此話當真?!”
    叫花子喘道:“千真萬確!”
    話語未了,叫花子隻覺眼前的如風隻剩下一道殘影,待他反應過來,如風已經衝了古南口。
    叫花子滑坐於地,心道:“如今得趕快通知少幫主才是!”稍歇片刻,他也跑出了古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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