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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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靜靜的一夜。
難得櫻木和流川兩人會這樣和平的待在一起整個晚上卻連句嘴都沒拌。
興許是顧慮與他們還不太熟的夜柔會被嚇到的關係吧。
天大亮的時候,洋平和三井終於晃晃悠悠地出現在三人麵前,還沒等櫻木開口,洋平就先自嘲起來:“啊拉?這裏真的有岔路哇?好吧,我承認我一個心急所以導致幻覺的產生,我一路上就隻看到筆直的一條大道而已。讓公子露宿了一晚上,實在是非常抱歉。”
雖然是自嘲,但道歉的語氣卻是非常誠懇的,任誰都能聽得出來洋平是真的滿懷愧疚說的。
所以才害得櫻木卡在喉間的抱怨是吞也不行吐又不妥,左右為難。
“哎呀,公子你怎麼有黑眼圈?”三井眼尖,一眼掃過去便發現櫻木眼瞼有一圈淡淡的黑,急忙轉移注意力:“莫非是一夜沒睡?”
“是啊,托某人的福,守了一晚上的篝火呢。”單純的孩子果然上當,立馬甩出一臉不爽的表情斜視著身邊的人:“明明說好跟本天才兩人輪流守的,結果先守的那個某人居然在本天才都還沒睡著之前就已經鼻涕泡泡滿天飛了。本來想大不了本天才守上半夜也可以,誰知到了下半夜叫某人換班,某人卻把那對狐狸眼挑開一條縫威脅著本天才說什麼‘阻我睡覺者死’之類的,然後就是一拳襲過來。要不是天才武功蓋世,手腳靈活閃開了的話,這會兒估計都得要烏成一片了。”
“······”洋平和三井不禁有些冒汗,齊刷刷的將視線挪到流川臉上看看他什麼反應。
我們的流川大將軍是什麼人?
是湘北出了名的萬年冰山,超級麵癱,想從他臉上看到個表情難於登天。
這不,就見他癱著一張永遠沒表情的臉看看櫻木又看看洋三兩人,老半天才冒出幾個字:“不記得了。”
洋平和三井做扶額狀。
櫻木跳腳:“你這隻臭狐狸!”
隻有夜柔左看看櫻木右看看流川,表情與這熱鬧的早晨顯得格格不入。
“燁河鎮。”
畢竟是離得京城較“悅兮鎮”遠了些,繁榮程度比起“悅兮鎮”來稍稍有些遜色。
不過櫻木幾人到達的時候已經日上當午了,所以人流也還頗多。
本來如果櫻木也有好好休息的話,五人是完全不必要在此多做停留,在集市上買輛馬車繼續趕路便是。
不過洋平考慮到櫻木幾乎整夜未眠的狀況,還是決定先在此停留半日,讓櫻木稍作歇息,午後再繼續前行。
隨意找了間看上去還不壞的小客棧,洋平問過流川和夜柔後,便向掌櫃要了一間上房。
自己和三井昨夜已經充分的休息過了,這刻不需要再睡;而夜柔和流川也表示並不困不需要再休息。
隨意吃了點早餐,櫻木在小二的帶領下去客房休息了,留下四人坐在大廳繼續進食。
洋平與三井說說笑笑,夜柔插不上話。
抬眼看看流川自顧自的吃著麵前的早餐,絲毫沒有跟她搭話的意思,夜柔也還算有自知之明,也就不傻乎乎的湊上去自找沒趣。
“小二,”突然,流川將麵前的空碟空碗一推,喚過正好從他們桌前經過的店小二:“帶我去剛剛那個人的房間。”
“呃?流川你要幹嘛?”一直跟洋平說說笑笑完全無視旁邊的三井終於正眼看了流川一眼。
“吃飽就困了。”意思是要去跟櫻木分一半床鋪。
“那我叫掌櫃再開個上房吧,小二······”聞言洋平忙著想再做安排,卻被流川揮手打斷。
“不用了,我跟少爺一間就好。”
“可是這個客棧的床很小的。”洋平稍覺不妥,企圖阻止。
“在椅子上閉閉眼就可以。”流川繼續著自己的堅持:“少爺一個人我不放心。”
想來是剛剛自己與三井商量早飯後去集市逛逛的打算被流川聽見了,所以他才這麼堅持。
轉念想想,如果自己與三井真的去逛集市,那麼放櫻木一個人在客棧也確實不妥,雖然目前天下太平不太有可能出現什麼危險事件,但畢竟櫻木的身份有別於一般人,還是有個人守在一旁比較安心。
想到這,洋平也就不再多言,目送小二帶著流川往二樓的客房走去。
沒人注意到夜柔的眉頭皺得都快打結了。
平平淡淡的早上,平平淡淡的早餐,三井仍舊不時跟洋平說上一兩句什麼,洋平總會淺笑著回他。
夜柔依舊是插不進去半句,隻是偶爾會叫上一聲“洋平公子”,等洋平和三井兩人正視她的時候她又欲言又止的拋出一句“沒什麼”來,弄得洋平滿腹狐疑,也鬧得三井一肚子不高興。
早飯後,洋平和三井按照預定計劃去逛集市,夜柔因為不知如何是好,也隻能跟在兩人身後出了客棧一路尾隨。
夜柔似乎總是有事想問洋平,但是好像又不想讓三井知道,經常是三井走遠了一些她便湊上去,可惜往往是還沒開口洋平就被三井喚了過去。
燁河鎮的集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三人走走停停一路逛下來,回到客棧的時候卻也已是午後時分。
洋平讓三井在大廳內坐著等他把櫻木和流川叫醒,卻吩咐夜柔去端盆水跟過來:“既然少爺買了你做丫鬟,偶爾也要做些服侍少爺的事情才像樣吧?”
三井看著兩人一前一後往客棧樓上走,終是坐不住的踢開了凳子尾隨而上。
客棧二樓。
洋平看夜柔端著木盆的吃力樣子,順手接了過來:“下次水不要打這麼多,現在的一半就可以了。”
“哦。”夜柔眨巴著眼睛有些傻樣的回答。
“你想問我什麼?”
“啊?”麵對洋平突如其來的問話,夜柔有些不知所措:“那個···不知道該從哪裏說起才好,恐怕是有些失敬。”
“說吧。”洋平淡淡一笑,但隻拉扯了一下嘴角,笑容並沒有覆蓋上眼睛:“你一上午趁著三井不在就跟上來,難道不就是想要問個清楚?現下我好不容易把三井留在大廳,你還不抓緊機會的話,以後或許就再也沒機會了。”
“呃···那個,其實,是關於櫻木大人的事情···”夜柔猶豫了半天到底該不該說,一番思前想後,好奇心終究占了上風。
“櫻木?”洋平不惹眼的挑了挑眉:“不是關於我或者小···三井的事情麼?”
“咦?”夜柔又開始眨巴眨巴眼:“不是啊,我是想知道櫻木大人是不是,那個,呃,那個······斷袖···”
“?!!”洋平防備的看了夜柔一眼:“為什麼你會這麼想?”
“不、不是夜柔擅自想象的!”夜柔被洋平突然冷下去的臉嚇了一跳,有些唯唯諾諾的將自己的疑慮全盤托出:“昨晚、昨晚夜柔半夜醒來的時候不小心看到了而已。夜柔不是故意不睡的,真的不是,隻是因為···櫻木大人打來的獵物都被櫻木大人和流川大人吃光了,夜柔隻吃了一隻兔腿和幾個野果,半夜被餓醒了才不小心看到的。”
“你看到什麼了?”洋平有些頭痛的單手揉揉一邊的太陽穴,心想為什麼這個女人就不能像彩姐那樣幹脆利落的一句話說清楚?
“你看到什麼了讓你今天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的?”
“我、我、我、”我了半天,夜柔才終於一咬牙一跺腳將整句話說全:“我看到櫻木大人趁著流川大人熟睡的時候悄悄吻了流川大人的嘴唇!”
“······”
“其實昨天晚上夜柔睡得並不是很熟,畢竟以往條件再不好爺爺也絕不會讓夜柔露宿在外的,第一次靠著樹幹睡過去的感覺實在是不怎麼好,所以夜柔一直都是在半夢半醒的狀態,身旁的草叢有個輕微的動靜就馬上驚醒了。櫻木大人今天早上說半夜的時候叫過流川大人起來換班,但是夜柔完全沒有聽見。”夜柔鼓足勇氣要說了,所以這刻每一句話說得都是連珠帶炮,語速快得洋平都差點跟不上:“但是夜柔睜眼前倒是聽到櫻木大人叫流川大人的聲音,很低很小聲,那種音量就是平常夜柔睡著的時候也絕對叫不醒的。流川大人當然也沒醒,但是夜柔因為肚子餓和睡不踏實有些清醒了,睜眼剛想問櫻木大人有什麼吩咐的時候,就看到櫻木大人的唇壓、壓在流川大人的······”
“你睡糊塗了在做夢吧。”不容置疑的語氣。
“夜柔發誓絕對看清楚了的···”被人不信任的難受使得夜柔急忙辯解。
“說你是在做夢你就是在做夢!”洋平的嗓門忽的提高了一調:“無論你看到了什麼,隻要當成是黃粱一夢就可以了!除非,你想今天就被我們送回‘悅兮鎮’去!”
“夜柔不回去!”再傻此刻也知道自己踩了雷區的夜柔聲調也不自覺地高了:“夜柔是做夢,夜柔睡糊塗了才把夢裏的事情當成了現實中的。洋平公子,請不要趕夜柔走好不好?”
“隻要這個荒誕的夢你發誓從此不再對任何人說。”洋平此刻完全沒有平日的半點溫柔,反倒有些咄咄逼人。
“夜柔發誓,昨晚所夢絕不再對第三人提起。”夜柔抽抽噎噎的舉起右手向天發誓:“否則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也不用毒到這個地步。”洋平無奈的歎一聲,其實他明白,若那兩人是命中注定,毒不毒誓什麼的其實也改變不了什麼。
轉頭,對著走道一聲怒吼:“小三!你準備聽到什麼時候!”
隨著洋平的吼聲,三井笑得一臉尷尬的從走道拐角走出來:“那個,我什麼都沒聽見。”
洋平長長的歎了一口氣,讓自己最愛的人發下像夜柔那樣的毒誓還真是不忍心,也隻能當做他什麼都沒聽見處理了。
整整情緒,洋平率先推開客房的門。
入眼卻是櫻木擁著流川睡得雲裏霧裏的美好(?)畫麵。
看著夜柔瞪大的雙眼和三井一臉詭異的笑,洋平有種拿頭去撞牆的衝動。
吾皇啊,為臣這廂才替你擺平一些眼球,那廂你抱著流川將軍睡得旁若無人算是怎麼回事!!
流川將軍,你不是說隻在椅子上打個盹而已的麼?怎麼會睡到皇上的旁邊去了!!
睡也就睡了,但為什麼你還在皇上的雙臂裏啊!!
迷迷糊糊揉眼起身的櫻木看著表情各異的洋平三人,卻是一腦袋的丈二和尚。
“你,見鬼了?”指夜柔。
“你,癲癇發作了?”指三井。
“還有你,吃撐了靠撞牆消化麼?”這個濫用質疑指的是洋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