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六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1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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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於櫻木新婚第二日便迫不及待叫人把禦書房整理出一間臥室,並連續好幾日再未回婚房的做法,不但堂本五郎,就連山王那一群隨駕的侍衛隨從都看在眼裏不爽在心底。
    要知道,堂本月可是多少王孫貴族夢寐以求都求不來一個青睞微笑的美人兒啊。
    堂本五郎沉默的忍耐到第五日終於忍無可忍,待到櫻木一下早朝,前腳還沒跨進禦書房就迎上前質問。
    “可以請湘北的王解釋一下這樣對待小女是何用意嗎?如若對這樁婚事如此不滿,那本王也大可以將小女帶回山王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反正塞外男子不比神奈川這般死腦筋,月兒並不愁嫁不出去。不過若是豐玉來犯,湘北也休想山王支援一兵半卒就是。”堂本五郎言語間雖然沒有不敬之意,但也不是不帶半點威脅。
    櫻木正欲回話,聽聞幾尺開外的小太監一聲“皇後娘娘駕到”又打消了回答的念頭。
    “咦?父親,你找花道是要商談如何應付豐玉的事情嗎?”堂本月身著繡有火色鳳凰的深藍羅裙出現在不遠處,陪嫁過來的伊藤優亦是入鄉隨俗一身湘北宮廷服飾,手上托著一蠱類似湯盅的東西。
    “唔······不是,是想問問關於···關於你們的事情。”聽到女兒這樣親熱自然的稱呼櫻木為“花道”,堂本五郎一下也有點吃不準這樣的質問該是不該。
    “我們的事?”堂本月一臉的不解:“我們有何事需要父親掛心的?”
    “這個,為父老了,不是很能理解你們···”指指堂本月又指指櫻木:“為何新婚便分房而居?”
    “是這個事情麼?”堂本月“撲哧”一笑:“一定是誰給父親你嚼舌根了對吧?”
    堂本五郎滿臉漲紅著無從否認。
    “花道他朝政繁忙,經常批閱奏章到大半夜,為了不打擾女兒休息也為了在處理朝政中能夠隨時小憩才在禦書房搭建的床榻,並不是什麼分房而居。”
    “這樣嗎?”堂本五郎一臉的半信半疑:“但是櫻···花道這幾日並未回寢宮不是?”
    “是啊。”堂本月淺笑著不否認:“湘北現在處於先皇逝世,新皇尚未能完全掌控時局的階段,花道要做的事情自然有點多,忙到連小憩的時間都沒有也是很正常的。雖然女兒與花道是新婚,但也不能因此讓花道怠慢了朝政落人話柄不是?可是這不能說明女兒跟花道的感情不好啊,我每天都會在花道下朝後到禦書房陪他說上一會兒話才去做自個兒的事情呢。對了,花道,今天我學做的燉乳鴿,你等會兒嚐嚐味道如何。”
    “哦,好。每天都要你親自下廚做這弄那的真不好意思。”盡管櫻木心裏亮堂堂的明白堂本月隻有今天不知道刮的什麼風端著湯過來了,但依舊配合著堂本月的台詞自然的接了下來。
    “你是我的夫君啊,跟我客氣什麼?那我們進書房去吧。”堂本月不顧父親那還未完全解開的疑惑,徑自挽過櫻木的手臂,半拉扯著將櫻木往禦書房裏帶:“父親如果有要事跟花道商量的話,先等花道喝完這盅湯再說吧。還是,父親要商議的事情很緊急,半刻都不能等?”
    “不不不,為父沒甚要事要跟花道商議的,讓花道慢慢喝,沒事。我別處隨便逛逛去。”見堂本月話說到這份上,堂本五郎自然沒了什麼疑慮,想到向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女兒居然會為了櫻木親自下廚燉湯,若櫻木待自己的女兒不好,心高氣傲的女兒是斷不可能為了櫻木這麼費神的。
    尤其是看到堂本月端過伊藤優手上的湯,拉著櫻木一進禦書房便迫不及待將大門關上,權當小兩口想獨處,哪還會廢話半句,安心的邁著步子逛禦花園去也。
    隔開眾人的禦書房內,堂本月毫不客氣把手上的湯往櫻木手中一塞:“喝吧,為了做這場戲可把我累壞了,大清早爬起來燉這什麼鴿子。”
    櫻木不語,將托盤放上案桌,揭開盅蓋,一股莫名其妙的味道飄出來,熏得他直皺眉頭:“這湯···拿什麼做的?”
    “鴿子啊,看不出來?”堂本月一副“你廢話”的表情湊到湯盅前瞄了兩眼,理所當然的答。
    “知道了,朕等下再喝。”拿湯匙撥拉了兩下,發現堂本月壓根兒沒給這隻鴿子開膛破肚,估計是直接拔了毛就往熱水裏丟,薑蔥蒜之類的配料也沒放,難怪一股子怪味,喝得下去那才有鬼:“你怎麼想到今天做盅湯送過來的?”
    “還不是因為父親。”提到這個堂本月就一肚子火,好端端的一上午都窩在廚房裏浪費了:“優告訴我父親一大早就守在禦書房外邊了,估計是要找你說分房的事情,我怕你一條筋不知道怎麼答,就趕過來配合演戲啦。畢竟這謊言拆穿了對你對我都不好嘛。”
    “······”櫻木無言以對,因為如果堂本月不趕來,他確實有可能不知道怎麼招架堂本五郎劈頭蓋臉砸來的質問。
    “總之,父親回山王前我就辛苦一點吧,每天端盅湯給你喝。”
    “不,不用,你人過來就行了,湯什麼的叫禦廚做吧。”開玩笑,這次是鴿子沒開膛破肚就算了,鴿子小小的在那盅裏怪味還沒什麼,要是下次她大小姐一整隻雞就這麼燉了端個鍋過來,那整個禦書房不都飄滿怪味了。
    幸運的是,堂本月還真沒自個兒下廚煮東西了。
    幸好她大小姐對廚房無甚好感也不樂意為不喜歡的人做飯。
    總之,堂本五郎一行回山王前,櫻木沒有二度見識過她那鬼斧神工的手藝。
    人前恩愛人後疏遠的婚姻生活就這麼不鹹不淡的過,櫻木依舊睡他的禦書房,自從堂本五郎回山王之後,偶爾好長時間都看不到堂本月一次。
    而堂本月壓根兒就沒有一國之母的自覺,時常包袱一卷,帶著伊藤優這裏那裏到處去繼續探索神奈川的文化,好幾天不回宮也是常事。
    盡管眾大臣一個勁的諫啊諫,但好在櫻木聽砂對於強行讓櫻木娶了堂本月一事心存愧疚,所以對於兩人之間的事刻意不管不問,櫻木也就樂得把那些上諫束之高閣。
    淡淡的偶有心煩的時光一晃半年,櫻木在今天的早朝上接待了陵南來的使節。
    那個嘰嘰喳喳什麼都叫嚷著要記錄要記錄的相田彥一。
    送來的是陵南三皇子即將大婚,邀請櫻木前去觀禮的請帖。
    相田彥一一陣風一樣的來,把請帖交給櫻木後一句“等待您的大駕光臨”,又一陣風一樣的回去了。
    據他說是皇子大婚,有好多事要忙,櫻木想或許仙道身上有更值得相田彥一要記下來的事情。
    櫻木還在奇怪海南的人怎麼變成了陵南的使節,低頭一看請貼上的名字,大大的“相田彌生”四個字便恍悟了。
    “臭刺蝟,逃了那麼久是在幹什麼啊?”
    皇太後櫻木聽砂的寢宮裏,櫻木,彩子和櫻木聽砂三人拿著請帖發愣。
    不知何時,櫻木聽砂已接受彩子並視如己出。
    彩子幾乎每天都到櫻木聽砂的寢宮請安,兩人甚是親密。
    本打算派人代為前去,豈料請貼上竟指定要櫻木親自前往,說是算櫻木大婚自己親自前來的回禮並且大婚後有要事相商。
    櫻木是很想去,多好的遊山玩水的機會啊,這陣子幾乎被朝政煩死了,放鬆下也無可厚非吧?
    但是櫻木聽砂不同意:“路途遙遠,耗時甚久,這期間的政務該如何辦?”
    彩子倒是支持櫻木去的,主要是櫻木那閃閃發亮的眼睛寫滿了“想去想去想去”,想裝看不見都不行。
    反正依師父所言,湘北將來終是要易主的,現在讓櫻木提早當當平民也不錯。
    一番商量過後,櫻木和彩子好容易才說服櫻木聽砂。
    又費了好大勁才讓櫻木聽砂頷首同意隻帶流川,洋平和三井三人不坐轎不排場,一切從簡騎馬微服前往。
    雖然洋平和三井認為此舉不妥並且有失禮儀,但櫻木想到自個大婚時仙道也像是打混般來去匆匆,還跟相田彌生一番好打幾乎掀了他幾桌酒席的情形,沒覺得有啥不妥。
    櫻木這人有根倔筋,一旦認定的事就不好改了,洋平三井對視一眼,無可奈何歎氣服從。
    流川不語,對於自己和櫻木的身手還是有信心的,隻是私底下請櫻木聽砂備好禮物先行快馬加鞭送去陵南。
    因為櫻木執意不走官道,但小路要比官道多耗時一個月,所以決定一下的第三天,四人即刻整裝前往。
    來回需要的時日不少,期間的朝政全交由彩子和櫻木聽砂幕後處理,若有急事便派特使策馬疾馳趕上便是。
    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條了,櫻木安心的跟出門郊遊似的四處亂逛,一日的路程足足走了三日,惹得連洋平都忍不住贈送了好幾次白眼給他。
    更別提忍,忍,忍,無需再忍的流川,第二日終是暌違已久的拳腳相向。
    一時間,二人的關係竟有複燃往昔的趨勢。
    話說這日,又是因為櫻木這條小溪灌灌水袋,那個茶寮喝喝茶,預計能到的城鎮又一次在遙遙的遠方看不見蹤影。
    無奈,四人隻能在途中唯一一間簡陋但卻價格不菲的客棧落腳。
    “掌櫃的,四間上房。”一進客棧,也不管有人沒人,櫻木的大嗓門便扯了開來。
    “抱歉,小店的房間都是一樣的,不分上房下房,而且空房隻剩下兩間,住不住隨便。”占盡天時地利開店的老板也傲得很,完全不賣櫻木麵子。
    “什麼?隻剩兩間?”洋平先於櫻木出聲:“掌櫃,能否想想辦法再騰出兩間空房?房費我們可以多付一些。”
    “抱歉客官,本店原本就隻有四個房間,若全給了客官們,那現在兩間房裏住著的客官們要怎麼辦?實在是騰不出,還是客官們想辦法擠一擠吧。”雖然掌櫃其實很願意多賺錢,可沒辦法啊,那兩間房住著的家夥不好惹。
    四人一聽有理,也不便強人所難,一時間四對八隻眼睛你看我我望你不知如何是好。
    “這樣吧,我跟少爺一間。洋平跟流川將······公子一間如何?”打破沉默的是三井。
    他的思維是,自己既然是皇上的貼身侍衛,並且以往住店,自己的房間總是在櫻木的隔壁,為的就是若有個什麼風吹草動能第一時間衝去護駕,那如今既然要兩人一間,自然是自己這個侍衛跟皇上一間了,大不了辛苦些坐凳子上打個盹,明天到了城鎮找間大客棧再好好睡便行了。
    可是他卻忘記了,以往的房間分配為了確保櫻木的人身安全,他的房間和流川的房間在櫻木一左一右的隔壁,而洋平的房間則在他房間的對麵。
    “不行!”
    “不行!”
    異口同聲的兩個反對聲音是櫻木和洋平。
    “?”流川一臉不解。
    “為什麼不行?”三井也一腦袋問號。
    “······天才說不行就是不行,沒有為什麼。”憋了半天不知道怎麼反駁,櫻木臉紅脖子粗的耍賴。
    “客棧的小床還不夠花道一個人睡,你跟他一間房別想有覺睡,明天也要趕一天的路你撐不住的。”相反的,洋平的理由就溫柔得多了。
    “我沒事,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說話的音量因為櫻木的以眼殺人越來越小,越來越小,最後隻得硬生生的吞下後半截轉了個方向:“那,那洋平跟少爺一間,我跟流川一間?”
    “不行!”這次說話的是流川:“水戶公子武功不算很好。”
    “就是就是,洋平的武功那麼弱,要是有什麼事,是我保護他還是他保護我?”櫻木頭搖得像撥浪鼓。
    洋平在心裏大不敬的狠狠罵了櫻木一句“混蛋,你不打人就不錯了,需要屁保護”。
    “那······流川跟公子一間?”我跟洋平一間這句話不知為何自動消音。
    “就這麼著吧,別磨嘰了,早些歇息,明天一定要趕到城鎮。”本來就是想要這個結果的洋平二話不說率先催著客棧老板領他去看房間了。
    櫻木不甘示弱的提腳跟上。
    流川對著還沒反應過來的三井無所謂狀的聳聳肩,也跟著走了。
    徒留三井一人怔在原地一肚子的納悶:幹嘛我跟誰一間都不行,跟洋平一間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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