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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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並沒有在客棧做多停留,因為仙道又一次找到機會逃了,牧當然為了自己最疼愛的表妹又一次不遺餘力的追了上去。
而兩年來安西難得不要求櫻木學這樣那樣,放他在京城裏四處亂逛。
櫻木一聽到師父這番話出口,樂得連“多謝師父”都忘了說,直接拽上流川就跑出了客棧。
看著兩人,恩,確切說應該是櫻木樂顛顛的遠去身影,安西長歎口氣:這之後就要把櫻木送回皇宮去了,趁著這幾日空餘,就讓他再放肆一陣吧。如果那個人說的是真話,恐怕接下來的事情會讓櫻木頭大如鬥,無暇分身了。
且說櫻木拉著流川出了客棧後,滿大街亂溜達了好久也沒找到好玩的地方,天色倒是漸漸地暗了下來。
入夜後的京城一點都不寂靜,反倒是人流更加擁擠,白天多是平民,這會兒明顯多了很多公子哥,還帶著微涼感的春夜裏裝模作樣般地搖著折扇大搖大擺的穿行在人潮中。
不知什麼時候,有些白天還緊閉門戶的店鋪點亮燈籠,打開門做起了生意。
此時的櫻木已經拉著流川從城南到城北,再由城東至城西繞了不下三圈,繞得流川幾乎都快要發火的時候,櫻木“咦”一聲,好像發現了什麼好東西。
“狐狸,你看,我們剛才路過那裏的時候,那家店鋪還是關著門的吧?這會兒怎麼開門亮燈營業起來了?還有那麼多女孩子站在門口招呼呢。啊,好多富家子弟都走進去了,那裏麵一定有好玩的東西,我們也進去看看。”說完,也不管流川同不同意,拉上他就走。
遠遠看去就已十分漂亮的閣樓,近看更是美觀,式樣繁多的燈籠照得閣樓的附近有如白晝一般的同時卻又透著一絲粉色的氣息。
而兩人剛靠近閣樓,隻來得及看清楚閣樓的招牌上“尋香閣”三個大字,兩人的一左一右就已被站在門口招呼客人的兩個姑娘各挽上了一邊:“喲,兩位客官是第一次吧。”
話雖是用問的,但語氣卻是肯定這兩人一定沒走過青樓。
且不說一個一臉好奇地看著“尋香閣”的閣樓發呆,一個滿臉的不明所以又毫無興趣直把頭扭向一旁,就看這兩人如此年輕俊美也知道,就是不上青樓也少不了多情女子的投懷送抱。
這樣的公子哥,自然沒有走青樓的必要。
挽著流川右手臂的美嬌娘是這行業的老鳥了,即使這樣還是被流川的俊美和冷淡態度迷得有些找不到北,再加上手剛觸上流川的衣袖就已明白他身上光是這件外衣就價值不菲,哪裏肯輕易放過,嬌嗲的一麵低語著“這是個好地方哦,保證公子來過一次後就不想回去了”一麵借故將酥胸貼近流川的手臂。
挽著櫻木左手的美嬌娘有些惋惜自己慢了一步,被別人搶走了肥肉,不過看看自己挽著的這位長得一點都不遜色於旁邊的冰公子,雖然衣著明顯比不上,但一臉燦爛的笑容和羞澀的撓著頭的樣子可比旁邊那位不知道溫暖人心多少倍,肯定是個好說話的主。
更何況那一頭順直的紅絲被偶爾吹來的夜風不時帶起幾縷,簡直迷死人都有餘啊。
櫻木和流川雖然不知道“尋香閣”是個什麼地方,但兩人都從未跟女子這樣親近過,難免的有些尷尬和不習慣。
流川向來直接,毫不給麵子的將身旁的美嬌娘推離到一定距離:“姑娘還請自重。”
櫻木則向來吃軟不吃硬,被女子這樣挽住還是第一次,有些不好意思直接推人,隻能一個勁的想把手從美嬌娘的雙臂裏抽回來:“姑娘別這樣,這大街上人來人往的不好看啊。”
兩嬌娘齊聲嬌笑,看來這兩隻呆頭鵝還真的是第一次上這種地方來,撿到寶了呢。
負責引誘櫻木的女子示意櫻木低下頭後在他耳邊輕輕低語:“公子要不要進去我們的‘尋香閣’坐坐?保證公子進去後會覺得不枉此行的。”
“呃···狐狸,怎麼辦?”櫻木為難的詢問流川。
“你想進去?”流川冷眼掃過不死心又想貼過來的女人,寒著一張臉反問。
“也不是想進去,但是這些姑娘如此熱情也是為了招攬顧客,拂了她們的好意有些於心不忍。”
就你憐香惜玉,哼。
流川在心裏冷哼聲:“那進去不就得了。”
兩旁的美嬌娘聞言,美眸瞬時放光,忙不迭地扯上兩人就走,臨走還不忘跟過路的其他公子哥拋個媚眼。
俊美俏男要勾,生意也還是要做的嘛。
進入大廳的兩人,看見滿室的燈紅酒綠,桌桌男女旁若無人的摟來抱去,下意識就覺得這不是什麼好地方。流川最先反應,用力抽回被挽得死緊的雙手扭頭就想往外走。
豈料剛邁開兩步,就聽到櫻木在身後無奈的聲音:“這···姑娘們別拉我,本天才跟那隻狐狸實在不喜歡這裏的氣氛,讓我們走吧。”
不過,青樓哪是容得男人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啊,更何況,皮肉生意做了這麼久的女子們從未見過這等好貨色,哪有輕易放走的道理,老鴇更是眼光獨到,眼色一使,“呼啦”又上去三五美嬌娘堵住流川的去路。
直覺告訴她,留下那冷冰冰的男子,這邊這位也就走不了了。於是,扭著肥腰,尖著嗓子徑自朝流川撲了過去:“哎喲,我說官人啊,既來之則安之,我們都是女流之輩,難道還能把兩位官人吃了不成。”
明明已經一把年紀卻還是硬要裝出少女嬌嗲之聲的老鴇讓流川和花道兩人額頭冷汗直冒,差不多想把隔夜飯都嘔出來。
為了避免自己的耳朵再遭摧殘,流川隻得恨恨瞪一眼滿臉無奈的櫻木,隨便找張空桌坐下。
櫻木也跟著入座,屁股還沒沾上板凳,旁邊就圍上了一群衣著光鮮卻暴露的女子跟著坐在旁邊空餘的板凳上搔首弄姿。
“公子,我是春桃。來‘尋香閣’才三個月而已。”
“公子,奴家是秋水。人家來‘尋香閣’才兩個半月。”
“公子,小女子是夏荷。來‘尋香閣’不超過兩個月。”
“公子,奴家是冬梅。剛進‘尋香閣’十來天。”
剩餘的凳子隻有四張,被以春夏秋冬命名的幾個女子占據了,其餘沒搶到位置的隻能恨恨的一跺腳轉身離開。
搶到位置的四人極盡能事,含羞帶怯把自己做這檔子生意的時間盡量往短了裏說。
男人嘛,哪個不是愛新鮮的貨,要讓他們知道自己在這個“尋香閣”待了幾年多,接待過的嫖客最少不下三百人的話,還賣得出去個屁啊。
可憐被夾在中間的櫻木和流川,扯完這隻勾搭的玉手,那邊又環上一隻玉臂,半點都不得閑。
雖說櫻木對於女子向來都是有理相待,但這會兒也到了忍耐的極限,習慣性的伸手摸向後腰想拔出自己的“喚月”寶刀出來揮一揮,並不是真的要跟這些半點武功都不會的女流之輩動手,隻是想讓這些個恬不知恥的女子們稍稍消停些的時候,桌子“啪嗒”一聲巨響,應聲裂成兩半。
櫻木不用看就知道是流川的鞭子出手了。
在桌子裂開之前,他看見一道銀光一閃而過,除了流川外誰的鞭子還能揮得那麼快的。
相較起櫻木依舊紋絲不動坐在原地的淡定來,周圍的美嬌娘和公子哥們可都嚇壞了,整個大廳安靜了那麼一瞬,立馬炸開了鍋。
本來與花流同坐一桌的4個女子更是嚇得驚叫連連,抱頭鼠竄。
老鴇聽到聲音從二樓飛奔下來:“我的天哪,我的楠木圓桌,還有我上好的陶瓷碗碟,你、你···你們······”
“楠木你的頭啊,普通木製的桌子你也敢說成是楠木桌,本天才看你是被賣家騙了就是真的。還有這些碗碟就是一般市麵上賣的搪瓷,連陶瓷的渣子都沒有,一個最多五十文錢就了不得了,你叫個屁啊叫。”再次被摧殘了雙耳的櫻木也憋不住凶神惡煞般的吼起來。
老鴇又不是白癡,桌子碗碟什麼的都是她親自選親自挑的,怎可能不知道自家東西什麼料子。這麼咋呼就是想多訛些錢,哪知道被櫻木毫不留情的拆穿,立時惱羞成怒:“你們兩個小混蛋,劈爛我的楠木桌,打爛我的瓷器碗碟,嚇走我整個大廳的客人還敢跟老娘大呼小叫?!來人,把這兩個吃霸王餐的小混混給我往死裏打,打完記得把他們身上的錢全給我拿走,之後送官府!”
敢在京城開青樓的老鴇,沒點手腕哪行啊,起碼的,養的一幫為虎作倀,遊手好閑的打手就比一般青樓的多,更何況“尋香閣”是京城最大最紅的一間青樓呢。
隨著老鴇的一聲吼,不知道從哪“呼啦啦”一下圍過來一大群獐頭鼠目的家夥,摩拳擦掌的朝兩人撲過來。
櫻木和流川對視一眼,扭身背對著對方準備大幹一場。
流川的“墜星”早已出手,櫻木這邊還在腰間摸啊摸的半天沒摸到自己的“喚月”,這才想起來剛才在客棧的時候放桌子上忘記拿出來了。
懊惱之餘瞄見翻倒在一旁的桌子的幾個木腿,走上前“啪”一腳就踹掉一根拿在手裏朝前麵撲過來的人招呼上去。
這一招還真震懾住了幾個軟腳蝦,呆呆的站在後麵大眼瞪小眼,怕自己不分青紅皂白衝上去被那紅發凶神一腳踹歸了西。
不過大部分倒是有些真才實學的,雖然在櫻木把桌腿踹下來的那一霎驚了一下,不過緩過來之後還是不管不顧衝上前去。
雖然一般這種情況叫做以寡敵眾,但櫻木和流川打得半點都不吃力,主要是有點真才實學的這些家夥還真的就是隻有點而已,欺負一般手無縛雞之力或者隻會一些防身招式的平民百或公子哥姓倒是沒問題,遇上兩個打小沉迷武學,弱冠之齡就已可以媲美武林高手的櫻木和流川就半點起不了作用了,用不了多時就躺了一地呻吟著的豬頭。
看著已經跑得空無一人又狼藉不堪的大廳,櫻木扔掉手中已經斑駁不堪的桌腿棍兒,拉上還在一旁低頭擦拭自己“墜星”的流川就想走,不過才剛到門口就被一群官兵圍住了。
“大人,就是這兩個家夥把我‘尋香閣’的大廳都毀了。”趁著混亂跑出去的老鴇拉了城中守夜巡邏的一大群侍衛把“尋香閣”圍了個水泄不通。
“誰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在‘尋香閣’搗亂?不知道這裏是我們侍衛長在罩的麼?你們好大的膽子!”帶頭的沒吭聲,倒是站在他旁邊的一個侍衛狗仗人勢的亂吼了起來。
“你家侍衛長?是這個小矮子麼?”流川左右看看,隻有站在最前頭的一個人衣著與一般侍衛的不同,想來他就是那個侍衛長了。
雖然剛打完一架,但對手弱得驚人,流川一肚子火還沒發完呢,說話自然也不客氣。
“混蛋!”被叫做小矮子人立馬跳腳:“敢說本大爺是矮子,受死!”
話還沒落音,從腰間抽出佩刀迎麵衝著流川劈了過來。
“等等!”人還沒到流川麵前,包圍圈的外麵傳來中氣十足一聲吼:“宮城你活膩了,本朝太子和流川大將軍的公子你也敢動手?!”
宮城一愣,忙收回招式,扭頭看向聲音來源處。
圍成一圈的隊形齊齊散開,一衣著華麗,卻有著一張不怒自威的臉的人慢慢走近到櫻木麵前想跪下,被櫻木一手拉了起來:“不要跪,本天才討厭這套。”
“是,太子。”來人雖沒再跪,卻也恭恭敬敬的彎著身子:“末將赤木昭武,不知太子已回京城,見駕來遲,還望太子殿下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