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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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特從小就很有音樂天賦。他從五歲開始便學習鋼琴,漸漸展現他驚人的音樂才華,而且他本身嗓音條件也很好。大家都認為他將來在音樂界一定會有一番大作為。可是自從七年前父母離異之後,他便再也沒有碰過琴鍵。
在跟飛坦說起這些時,柯特的語調很平淡,仿佛那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之後他們都沉默了。
久久的沉默,幾乎要融化空氣。
飛坦似乎漸漸理解了,這個陳舊的屋子裏,一直鎖著柯特的心結。
*
「Doyouremember
Thethingsweusedtosay
Ifeelsonervous
WhenIthinkofyesterday
HowcouldIletthings
Gettomesobad
HowdidIletthingsgettome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
Willyouholdontome
Iamfeelingfrail
Willyouholdontome
Wewillneverfail
Iwantedtobesoperfectyousee
Iwantedtobesoperfect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inthesun
Likedying。。。」
“寫得不錯。”飛坦看完柯特寫下的歌詞後,總結出四個字。
柯特沒有回答,對他的讚揚不與置評。
“不過,”飛坦又說,“我認為這首歌由你來唱的話會更合適。”
“什麼意思?”柯特追問。
飛坦隻是聳了聳肩,說:“我知道你不會有興趣的。”
沉默。
“對了。”
“嗯?”
“這首歌叫什麼?”
“Dyinginthesun。”
柯特說出歌名的時候,濃密的睫毛正好借著陽光在他白皙的臉上投下了陰影。
Dyinginthesun,在陽光下消失。
*
柯特似乎真的不打算上課了。
兩個月來他換了三次工作。工資一分錢也沒拿到。今天,12月15日,他再次失業了。原因是服務態度過於冷淡(……)。
這一天他把自己關在房間裏。
*
飛坦無意中在門口發現一封鼓鼓的信。上麵寫著收信人是柯特。卻沒有寫地址,也沒有貼郵票。應該是直接送過來的。
他向來沒有窺探別人隱私的愛好,因此轉身正想把信放在桌上。
這恰好被從樓上下來的柯特看到了。
“你的信。”飛坦把信丟給他。
柯特看見信封上的字跡,臉色一下子白了。
他什麼也不說,奪門而出。環顧四周,然後大聲喊:
“我知道你還在。拿著這些錢滾回去,告訴他我不需要施舍!”
說著把那封信狠狠地丟了出去。
十二月的冷風忽然淹沒周圍的聲音。
飛坦頓時愣住了。他第一次看見如此抓狂的柯特。
柯特重新回到屋子後,什麼也不說,陰沉著臉上了樓。
飛坦想問些什麼,但想到對方已經明言讓自己不要管他的事,所以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不遠處,黑色的高級轎車內。
玻璃窗緩緩地合上,外麵的世界掩上陰影。
“走吧,梧桐。”
伊路米瞟了身後的舊房子一眼,然後下達命令。
“可是,少爺,”坐在駕駛位置的梧桐露出為難的神色,“那些錢……”
“不必管了。”
伊路米平靜地說。
黑色的轎車緩緩啟動,後視鏡裏的舊房子越來越小,直到消失不見。
“對了,”伊路米驀地又說,“查一查跟柯特呆在一起的人是誰。”
“是,少爺。”
這一天下了舞台,飛坦並沒有像往常一樣直接回去,而是留在酒吧的櫃台前,啤酒一杯接著一杯。
“怎麼了,飛坦?”俠客湊前來說,“你好象不高興嘛,有心事嗎?”
飛坦冷笑一聲。
“我知道了!”俠客接著說,“是因為新的房東太愛嘮叨嗎?”
飛坦白了他一眼,喃喃道:“我倒希望他能多說幾句話。”
“哦~難道是個美女?”
“……”飛坦無語。
俠客吹了個口哨,然後說:“身材好不好?”
“坦白告訴你,”飛坦無奈地說,“人家可是未成年少年。”
俠客僵。
“對了,說到這裏,”飛坦突然神色認真地說,“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