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沈墨有點虛情假意的咳嗽一聲，低著頭問小小，“你看見了嗎？”
    “啊，看見了。”小小有些尷尬，看著那隻妖怪，不知道該說什麼。
    “你覺不覺得它長得有點怪。”沈墨認真看著那個被貼滿了所謂‘符紙’的塑像，歎了一口氣，他真的沒有想到祠堂裏麵會是這樣，他也真的沒有想到這個可憐的妖精被奴役後還要受到這樣的羞辱。
    “喂，喂，你們到底有沒有聽見我說的話！”應該不是錯覺，那個塑像的確炸了毛：“我說要挖出來你的眼睛，可惡的九彎彎，嘻嘻，被我嚇到了吧。”
    那個‘嘻嘻’真的有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塑像下的二人不約而同這樣想著。
    “讓我想想，”小小認真思考，然後指著他塑像臉上被人貼滿的符紙，“如果把臉上的東西去掉，也許會好一點。”
    “臉上？醜惡的人類，是誰準你用手指我的！”齜牙咧嘴的塑像搖晃了幾下，似是要從供奉的台階上撲下來，拔掉那隻白嫩的手指，摳出那對黑亮的眼睛，然而兩人等待了許久，塑像終於歸於平靜，一股尷尬的沉默在祠堂裏蔓延開來。
    因為根本逃不出來嘛，費那麼大勁真的有些浪費表情。
    “九彎彎你個混蛋，有本事將大爺放出來，我和你單打獨鬥！”塑像的嘴巴依然不饒人，厚著臉皮咆哮道，因為旁邊的那位看起來道行高深，所有等下真打起來的時候不要插進來哦，已經說好了隻跟九彎彎打的哦。
    “我不是九彎彎。”小小等著雕塑消火，有些無可奈何。“你認錯人了。”
    “哈哈，愚蠢的人類，這樣弱智的謊言竟然還想騙我，你身上的那股騷狐狸味道幾裏遠外我都聞到了。”雕塑笑的裂開了嘴，皺在一起的鼻眼滑稽非常，顯然這位可憐的妖怪已經放棄了之前想要維持凶悍模樣的努力。
    “……”
    兩位愚蠢的人類沉默半響。
    “我身上真的有味道嗎？”小小仰起頭，將袖子放在鼻尖。但這個動作還沒有維持半秒就被沈墨拉下了手臂。
    “從哪一句話開始讓你覺得他的話有了可信度？”沈墨麵無表情的看著台上那位，那位似乎還沒有感受到沈天師身邊氣場的變化。
    祠堂內瞬間白晝，十多秒後回歸黑暗寧靜。
    本來這個妖怪就是嘴巴賤了一點，腦子笨了一點，若是教訓的話，也輪不上這‘雷霆萬鈞’，畢竟用起來消耗力氣，一般小妖也經不住劈。
    但如果一個人，或者妖怪，真的集‘賤’和‘笨’與一身，笨到選擇在一個錯誤的時間對錯誤的人犯賤，那麼後果隻能是深深的悲劇。
    “我擦……”這是妖怪嘻嘻未完結的遺言。不就是說那小屁孩味道不好麼，至於這樣對本大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