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第九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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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下)》
忘川感到有幾分的心煩。腦袋早就不如以往精明,三年足以磨滅一個人的鋒芒。原本以為,可以靠著以前的積蓄,以及咖啡廳的微薄收入,繼續過著簡樸悠哉的生活。平淡如水的生活,讓忘川幾乎忘了商場上的一切。離開商場上的鉤心鬥角後,才發現自己原來不喜歡那一切。遠離,做一個旁觀者,似乎更適合自己。
這次接觸到媒體,真的讓他有些適應不良。
林哲飽含深意的眼神,媒體一個接一個的問題……有好多東西,忘川猜不透,卻也不想再去理解了。忘川不想理會以往的事了,理解越多的人他,往往是最痛苦的人。現在的他就隻是忘川,脫去了劉氏的負荷。「忘川」所可以享受的優閒,是「劉忘川」所沒有的。而現在的他,戀上那種幽靜的閒暇,不願意也不想放手。
所以,「忘川」放開了「劉忘川」,放開屬於過去的自己。
說是逃避也好,反正活得合自己心願。
「要不要來一根棒棒糖?」突然,有一個女孩從忘川旁邊出現,伸手遞給他一根紅白接錯,呈現漩渦一樣的棒棒糖。
「啊……」
「就當你要囉!」女孩笑嘻嘻的把棒棒糖塞進忘川微略開啟的嘴巴中。還像一個惡作劇的孩子,繞到忘川前麵,像觀賞展覽品一樣,欣賞自己的「傑作」。
忘川的樣子,看起來有幾分可笑。襯衫配西裝褲,原先是正式而優雅的,但現在嘴裡卻含著一個棒棒糖,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再加上被女孩嚇到,而顯得呆愣的表情。
「反應力怎麼那麼慢?」伸出手來,在忘川眼前晃啊晃的。
忘川這也才回過神來,皺著眉,也抬起手。但他不是要晃晃自己的手,而是……
「啊!很痛耶,小力些好不好?」女孩一邊抱怨,一邊試圖抽回自己的手。忘川一言不發,依然握緊女孩的手腕,隻是稍微輕了些。忘川看著女孩,一手拿掉含在嘴裡的棒棒糖。正當他打算開口說些什麼,提醒一下女孩應有的禮貌。
但那一瞬間,忘川感覺到一種奇怪的刺痛,心好像突然糾結成一團。那剎那的疼痛,使忘川倒抽了口氣。也就是那點分神,放開了女孩的手。
女孩緊張的猛瞧自己手腕,一邊哀號:「都紅掉了,你還真是狠心。」
看著女孩,忘川突然不想再多講什麼了,隻是掉頭離開現場,徒留女孩一邊心疼自己的手,一邊抱怨:「真是的,有夠不可愛。」女孩看了眼忘川離開的方向,突然大叫:「居然不還我棒棒糖!超級──不可愛的!」
「三十比二十九,菊丸學長領先。」坐在裁判椅上上的小學弟,目不轉睛的看著比賽,畢竟這實在是很難得一見的一場比賽。
菊丸升上高等部之後,也進了網球社,更獲得了正選的名額。現在的他,是青學高等部網球社的三年級正選。訓練,使他的體力更上層樓;比賽,使他的經驗更加豐富。這樣的菊丸英二,卻和一個小男孩打得勢均力敵。搶七打到三十分,仍然沒有分出個上下。
「喂,你叫什麼名字啊?挺厲害的,居然跟得上我的速度!」菊丸除了感到在麵對敵手時的興奮之外,還有感到幾分的好奇──好奇這個對手到底是誰?幾歲了?
「我啊……」金髮的男孩喘著氣,揚手擦去額角流下的汗水,「我是迪,請多多指教。」
說完,金髮的男孩弓起身子,拋球。正當他準備揮下拍子的時候,一股椎心刺骨的疼痛自心臟蔓延。男孩一下子承受不了,身子失去了平衡,摔倒在地。
「喂!你怎麼了?」
接泊車如往常的停在咖啡店前麵,但這家名為「酒」的店鋪,卻在此時失去了以往的光采,一種奇怪的鐵鏽味,瀰漫在四周。店麵前的藍色妖姬,垂下以往張揚的頭,似乎在哀悼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