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安詳(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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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窗戶突然大開,我轉過頭,看到一白衣女子坐在窗沿,穿的竟是古裝。
夜色深沉,月色寥寥蕭索寂寞。逆著月色,柔和的光線隱隱勾勒出她的輪廓,她就這麼不言不語,遺世獨立。不知何時起的風,撩起她墨發。素色衣裙翩躚自舞。我就望著她,仿佛越過幾千萬年,見到那時的她,那時的我,也是這麼安靜地相遇。
我想她對我是特別的。我後來將我的想法與林影燁說了,沒有看見他眼中的黯然。我總是那麼自以為是,以為自己永遠是對的,殊不知早就錯了。
她的目光越過我,停在了茗櫻身上,沒有說話。
茗櫻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周圍出現點點星亮,那是她的元神在渙散。她似乎並不在意,隻深情地看著麵無表情的慕卿。
數百年前,不大不小的一見事,於他,不過是舉手之勞,不足掛齒,於她卻是就命之恩,重如泰山。百年,他早不記得那隻被他所救的狐,而她卻銘記在心,想著他,念著他。
她被一片光芒所包圍,笑容越發顯得動人。
我和栩息都是極不喜歡狐的,他比我更甚。你若把他比作狐狸,他能讓你苦命十世,還是求死不得的那種。沒有為什麼,我想大概是天性使然。狐,在我們看來,奸詐狡猾,華麗的外表下掩藏著的是見不得人的醜陋。如今,我倒對狐狸沒有原先那麼排斥了。也沒有什麼為什麼,隻是一刹那的改變罷了。
她吸取人的精元,卻甚少置人於死地,不過為了減少他的罪孽,使他不被牽連。
無數光亮最後凝聚成一顆珍珠般大小的小球,散發著柔和的光芒,讓人不自禁想到月亮,承載著濃濃的思念。
茗櫻的內丹緩緩落入白衣女子手中。白衣女子眼角餘光掃過我。無波無瀾的秋水明眸,攝人心魂。待我回過神來,隻月光獨留。
我們都太過於專注而偏執,誰也沒有注意到,躺在冰冷的床上一臉安祥的他在她徹底消失時落下的一行清淚。
慕卿,慕卿,汝慕之卿非吾也。
<執著之安詳>(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