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老巷有人念他歸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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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行動就行動。當夜,吃晚飯時分。
    一桌圍著的三個人,除了不了解原委的吳越,其餘各人各懷心思。至於夢陽,則在心裏勾勒著該怎麼淡定的說出一番離別話。
    吳越突然笑出了聲,迷惑道:“今天怎麼了,都不說話的。壟夕你別老搗鼓那碗飯,菜也不少阿。”說著,一筷子魚肉就夾到了韓壟夕碗裏。當事人倒反而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忙說道:
    “吳大哥,我自己挑我自己挑,別這麼客氣。”
    “那行。”
    韓壟夕輕輕嗯了一聲。適時,一怪咖聲音霎時殺出:“三眉道人,你眼裏隻有美女沒兄弟阿?來來來,給我也夾一筷子。”
    說著,痞子似的一手端著碗伸向前。那一瞬間,吳越感覺自己遇到了討飯的。於是,魚肉沒到,一筷子敲碗沿上了:“城南郭蠍子都沒你痞子,徐夢陽你不去當流氓真是可惜了。”
    笑,“承蒙誇獎。”
    繼續笑,“不客氣。”
    韓壟夕看著眼前拌嘴佯怒的兩人,有那麼一瞬間,其實不想走了。覺得生活在涼城,就這樣過完一輩子也不無不可。可是馬上,父親臨死前都不能瞑目的樣子就出現在腦海裏。嚇得手中的碗筷脫離,摔到地上,“砰”的一聲脆響。
    這下僵局了。
    忙彎腰準備撿起碗碎片,一麵歉聲說道:“不好意思。你們繼續吃,別管我。”可是,頭頂上方忽然有人說了一句話。她靜止了。
    “吳越,我們要走了。”
    吳越沒有立馬回話。像是好久了,才慢慢的說道:“是不是我這兒不好阿?先前聽你們說也都沒親人。”
    壟夕嗖的一聲重新坐上來,急忙解釋道:“不是的吳大哥,是我的原因。你應該知道我出身江湖。仇殺事件中我爹和所有師兄弟姐妹都死了,現在我必須要前往菡鄲找我的一個親人,一是為求報仇,二也是為尋求一個庇護。”
    “原來是這樣,壟夕你節哀阿。那我第一次看見你們的時候,當時你受了箭傷,就是被仇家追殺的結果?他們現在還在找你?”吳越緊張了。不知不覺中連氣也給屏住了等待女子的下文。
    神色肅穆,點了點頭:“那時我在涼城郊外被他們追上,中了一箭,後來還差點被勒死,是夢陽救了我。至於他們現在是不是正在找我,我不確定。但是我沒死的這個事情遲早會被他們發現,如果殺來了,會連累很多人。所以我真要走了吳大哥。”
    無言。
    吳越聽後又是呆坐了一段時間過。半晌,起身進屋。再出來時手上多了一個不知道被什麼塞的鼓鼓的荷包。
    放到桌上,一聲悶響。
    神色不舍道:“這錢是你們當初給我的,算做房錢,我一直沒用。想到找個機會還給你們,沒想到這麼快機會就來了。”
    他X的,幹嘛這麼感人。夢陽紅了眼偏過頭去當看不著。韓壟夕早早就默默哭了,眼淚跟不要錢似的掉。
    抽氣,又是一陣繼續:“菡鄲離這裏甚遠,路上肯定需要錢。夢陽在一品香打工也不足一月,領不到多少工錢。還有阿,你們要是不太趕時間的話,明早清晨再走。我幫你們去一品香找掌櫃的把夢陽這半月的工錢給領了。錢總是多點的好,以防萬一。好了···洗洗睡吧,碗筷放那別管了。”說完,不等夢陽和壟夕回話,率先就進了屋。
    擦了擦臉,壟夕收拾著桌子進了廚房洗碗。夢陽出奇乖的在一旁打下手。
    旦日清晨,城西水路碼頭。
    真受不了告別場麵,搞得就像是生離死別,一去不回頭了。唉喲,眼睛又進沙子了吧這是。
    吳越朝著他們笑,一身軍裝襯得人格外精神:“什麼都別說了,走吧。”
    壟夕雙手抱著包袱,一臉的惜別:“吳大哥,壟夕謝謝你。有緣定將再會,我們的一生這才走到哪跟哪阿你說是吧?”
    吳越點頭說是。今年他虛歲也不過二十六,假設他能活到七十,那就是還剩四十四年。人樂了。四十四年,還怕不能和兩個朋友重相會。
    眼見船上乘客已經上的差不多,看見還站在碼頭上的夢陽和壟夕兩人,於是船家急了。開始提醒該上船了。
    “夢陽,該走了。”壟夕扯他袖子。
    夢陽一臉失神,也不知道聽到說的是什麼了沒有,就一口回說:“哦好!”
    一腳已經快踏上船了。隻見,夢陽又以百米衝刺的火速刹車衝回去。一個八爪粘魚,整個人倒掛在了尷尬的吳越身上。幹嚎道:“兄弟阿,哥們阿,三眉道長阿!”
    看見這場景,一船的人捂嘴偷笑。導致一個船都呈現出顫抖的狀態。壟夕終於覺得臉上掛不住,決定要前去把他扯下來。
    等包括夢陽在內的所有都上船,壟夕甚至吳越才暗自鬆了口氣。一艘中型船,在夢陽一聲又聲的‘你一定要等我’的嚎叫中,乘著風平浪靜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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