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口條，逼迫犯人招供的難度就加深了許多。有些秘密在極度痛苦和逼迫之下，可能會忍受不了而脫口而出。但如果不能說話，想要讓對方用寫的告訴你，就有了很多緩和和抵抗自己的意誌鬆散機會。
    林之言被簡單的整理了一下，獄卒們都被遣散了出去，隻剩下一個之前發現林之言異狀的獄卒和刑部侍郎董永年一起陪同帝王親自審問。
    林之言不可謂不狼狽，神色憔悴不說，身上勉強披上的衣服不但遮不住他身上那些受辱的痕跡，反而更襯得淩亂不堪。但林之言的眼神很清澈，那是一種信念不可摧毀的堅定帶來的清澈和果斷。
    帝王的眉微微的皺著，麵對林之言這樣的人，他不是下不了狠手，哪怕他的眼睛和眼神和嚴凜再像也沒用。都是麵對已經受過那種屈辱依然能夠淡定自若並保持著自己清澈和果斷眼神的人，他不確定可以在對方死去之前得到他想要的消息。
    強硬的逼迫肯定不行……
    帝王坐在特意為他搬來的檀木雕龍椅上，朝身側的董永年瞥了一眼，示意可以開始了，不管能不能問出有用的內容，問還是要問的。
    “林公子……”
    “罪臣不敢。”林之言抬頭看了帝王一眼，眼底風平浪靜，隻在視線移開時略頓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和虛弱，但語句清晰兔子清楚毫無畏懼之意。
    “林公子號稱京城第一才子，除了皇上的太傅嚴大人你的才學和人品無人質疑，與惡賊林楷也從不同流合汙，如今又何必為了一個人人得而誅之的人保守不必要保守的秘密呢？”
    “嚴大人對公子一向讚賞有加，曾在皇上麵前多次讚賞林公子的文采人品。如今嚴大人下落不明，林公子要是知道還望能夠透露一二。”站在帝王身側的張符在帝王的微微挑眉下也加入了說服的行列。
    林之言對兩人個看了一眼，之後就看向了端坐不動的帝王。
    董永年為求將功折過，自然繼續不斷的以柔和的人情手段勸說對方。張符身為帝王身邊的人，話自然不能多，隻用眼神表示各種對嚴凜可能遭遇的悲痛惋惜，並肯定林之言的人品才華。
    兩人見帝王隻留下一個獄卒，就知道帝王是準備用軟勸服對方，當然必要的時候所留下的那個獄卒也可以實行威嚇手段。
    不過任由董永年說幹了嘴唇，威逼利誘用輪轉著使了一邊。林之言都不動如山。最後終於在帝王的挑眉之下，董永年得到了用刑的指示，不由興奮的讓獄卒取了鞭子準備狠狠抽林之言一頓，從而發散一下之前的各種憋屈。
    不過還沒等有些心軟和猶豫的獄卒甩鞭子，林之言隻是默默的把一直垂放在身側的雙手舉了出來，然後甩了甩，手腕靈活的晃動著。
    帝王一下子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雙目腥紅的盯著那雙手，很明顯林之言的雙手都被折了，手腕處腫脹莫名，想要他此時寫字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