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霖篇 第八十五章 方丈魔爪汙玄塵(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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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塵一轉身,隻見一根粗大的木棍正朝著自己劈砸下來。
“啊!”玄塵尖叫一聲。
玄智見那回過身來的人竟然是玄塵,忙將木棒收了回來。
“怎麼是你啊?”玄智在不甚明亮的燭火中看著玄塵,“這麼晚到藥房來幹什麼?”
“我……我感覺有點兒上火,所以……所以來這裏找些下火的藥材……”玄塵“解釋”道。
“大晚上的都看不清楚,白天來這取藥不是更好?害我差點兒把你當做賊人了呢……”玄智自玄塵手裏攜過蠟燭,“我來幫你照明,你來找藥材……”
“不必了,我已經找好了藥材。”玄塵擺擺手,然後往門外走去,“我們回去歇息吧。”
玄智跟上去拉住玄塵的衣袖:“等等!”
“怎麼了?”
“藥材呢?”
“我放在衣襟裏了。”玄塵答話道。
“拿出來給我看看。”
玄塵怔住:玄智師兄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他對我起疑了?
“你認得清藥材嗎?”玄智說著伸手襲向他的衣襟,“萬一誤將毒藥當成了下火的藥材怎麼辦……我看看你是否擇對了藥材……”
玄塵掀開玄智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不必了,我不會擇錯的。”
“還是讓我先看看的好,以防萬一……”玄智往前一步,伸手過去。
“多些師兄的好意,但是真的不必了。”玄塵說著便轉身奔出了藥房。
玄智站在原地,伸出去的那隻手還僵在半空:“玄塵師弟今日好生反常……”
……
同慧一手抱著酒壺,一手把玩著佛珠。
自從八年前與玄塵下山化緣連破三戒之後,他便嗜上了酒。
奇怪,女色和葷腥他也碰了,卻唯獨單單對酒上了癮。
寺裏本是沒有酒的,是同慧趁著化緣之際在民間學了製酒的方子,然後偷偷用後山古井裏的水釀了酒藏在床底下。
每逢遇到開心或者不開心的事情,他便要閂上門在房間裏小酌一番。
這一次自是因為不開心。
同慧仰頭猛灌了一口酒,愁意卻更濃了:明日得勝離寺入宮,便再也見不到玄塵了……再也見不到他了嗎?
……
玄塵站在同慧房間門外,懷裏揣著一小包被碾成粉末的巴豆,心中惴惴不安:放鬆,放鬆,別緊張……這件事情雖然不光彩,但也不算大惡,隻會讓他腹瀉不止無法參加比賽而已,不會要了他的命的……別那麼緊張,自然一點,敲門吧,勇敢去做……
正大口喝著酒的同慧忽的聽見敲門聲,忙將酒壺藏進床底下,然後前去開門。
開了門見玄塵笑嘻嘻地站在門外:“師父,這麼晚還沒睡啊?”
“你也知道這麼晚了,還來我這兒幹嘛?”同慧說完轉身走到桌子前,就著椅子坐了下來。
玄塵小碎步跟上前,眼睛釘在桌上的那隻茶壺上。
同慧拿起桌上的佛珠把玩起來:“你找為師有什麼事嗎?”
“師父。”玄塵一手攜起那隻茶壺,另一隻手突的指向窗外,“你看!”
同慧便依著他的手所指的方向轉過頭看去。
玄塵趁機快速地將巴豆粉末倒進了茶壺裏。
“窗外什麼也沒有啊……”同慧回轉過頭來,“你讓為師看什麼?”
“剛才……剛才有一顆流星劃過,太快了,師父沒能看見……”玄塵笑嘻嘻地提起茶壺往杯子裏倒茶,“師父,徒兒以茶代酒敬您一杯。”
同慧低頭看看那杯茶,又抬頭看看玄塵:“你今天不大對勁呀……”
“徒兒想到師父這些年認真教授徒兒武藝、悉心照顧徒兒,心中甚是感激……所以……”
“所以你認為自己明日比賽贏定了,這算是道別茶?”同慧冷笑起來。
“不是,不是這樣的……弟子怎麼能贏得過師父呢,弟子隻是參與一下而已,輸贏無所謂的……”玄塵忙辯解道,“師父必定穩操勝券,徒兒想到師父當了太子武教後弟子就再也見不到師父了,心中甚是傷感……”
是啊,十年師徒,多少會有點感情的吧。——同慧心中感慨道。
同慧端起那杯茶,欲要飲下。
玄塵此時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師父,對不起。我必須這麼做……
……
“不對!”同慧盯著那杯茶。
“什麼不對?”玄塵大驚。
“這茶的顏色不對!”同慧抬頭看向他,“難道茶裏有毒?!”
“師父說笑了,茶裏怎麼會有毒呢?”玄塵強擠出笑容言道。
同慧放下那杯茶,盯著玄塵:“你居然敢對為師下毒?!”
“沒有,弟子沒有下毒!”玄塵連連擺手。
“你說這茶沒毒,那你喝!”同慧指著桌上的茶說道。
“師父,我……”
“你個膽大包天的逆徒,敢對為師下毒?!”同慧一手掃掉桌上的那串佛珠。
佛珠掉在地上,線斷珠滾。
滿地都是彈彈跳跳的珠子。
同慧的理智也猶如那串佛珠一般,渙散不堪,亦或許是酒的作用。
“混帳,居然敢暗算我!”同慧將桌上的茶具一掃,將玄塵按在桌麵上。
玄塵掙紮著喊叫道:“我沒有,我沒有下毒!”
“你個孽障,為師對你那麼好,你居然這樣暗算我!”同慧掐住玄塵的脖子,“平日裏還動不動就拿我破戒的事情來威脅我!我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看看!”
同慧鬆開他的脖子,一手將他的兩隻手抓過頭頂固定住,一隻手在他身上遊走。
“師父,你要做什麼?!”玄塵掙紮著喊問道。
“我要做什麼?”同慧在他身上遊走的那隻手停止了動作,“我要做那個虯髯大漢沒有得逞的事情!”
話畢,同慧開始撕扯他的衣服。
“不,不要!”玄塵反抗著叫喊著,他實在不敢相信八年前將自己從別人魔爪救下的師父現在卻成了要汙辱自己的人。
同慧一手捂住玄塵的嘴,玄塵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我要讓你永遠記得為師!”同慧的一雙眼睛透著猩紅的顏色,恨恨地說道。
……
“砰!”門驟的被撞開,慶慈自門外竄了進來。
同慧一驚,捂住玄塵嘴巴的那隻手鬆開了。
“方丈,救我!”玄塵叫嚷道。
慶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同慧拽起再擲到地上。
“方丈,弟子知錯,方丈饒命!”同慧在地上掙紮著求饒道。
慶慈不言語,隻是飛身一腳踢向同慧。
同慧中招身子直往後滑退,然後撞在牆壁上,口裏吐出鮮血。
“方丈,莫要再打了!”玄塵自桌子上下來,奔上前,“再打下去師父會死的!”
“他該死。”慶慈麵無表情地說完這句話,然後衝上前對同慧連擊數掌。
同慧連中數掌,翻了白眼倒了下去。
“啊!”玄塵奔向同慧,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
“他……他死了!”玄塵跌坐在地上,一臉驚懼,“方丈,你失手把師父打死了!”
“誰說我是失手?”慶慈將門閂上,轉過頭看向他,“他敢碰你,他就該死!”
玄塵一時頭暈腦脹,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先是自己的師父要侵犯自己,然後是方丈及時趕到營救了自己,但是方丈卻把師父殺死了,還說他該死……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可是這個晚上的故事卻不是以同慧的死而畫上句號的。
事情,還沒完。
有些命運,大概是注定的吧。
……
“玄塵,方才同慧嚇著你了吧?”慶慈緩緩向玄塵走去,“他真是太粗魯了,本座不像他那麼粗魯,本座會很溫柔的……”
玄塵聞到一股危險的氣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
方丈為何要將閂上?還有這話語是什麼意思?
慶慈一步一步向玄塵逼近,臉上的表情逐漸猙獰,眼睛開始發紅。
玄塵一步一步後退,逐漸明白了慶慈話語裏的蘊意。
此時在玄塵眼中,慶慈就是一隻饑餓的惡狼。
而在慶慈眼中,玄塵則是一隻肥嫩的小羊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