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舊夢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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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破舊的房子,一張單薄的床,一位嶙峋老人臥倒在床上,微張著嘴,眼神迷茫著望向屋外的小路上。
    現在正是放學時間,已有不少稚嫩孩童帶著紅領巾穿著各式各樣的衣服在往回家的路上走,有相互追逐的,有玩耍的,可,就是不見他那穿著紅衣的小孫女!
    老人幾乎一點力氣也沒有,看著這家裏頭雖然破舊但卻是自己和孫女相依為命了14年的地方,想著自己即將離去,最不舍的就是這可人憐的小孫女了。回想14年來,自己拖著病,盡心盡力照顧著他的雪兒,雖然從沒有給過雪兒富足的生活,飯總是吃不飽,衣服也從來都是鄉裏鄉親自己家小孩穿剩下的,但聽到那孩子想要上學,自己也不惜一切的讓孩子去上,好不容易把雪兒拉扯這麼大,自己要是走了,誰來照顧她啊!這孩子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想著想著,老人竟哭了出來。當雪兒回到家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爺爺!您這是怎麼啦~~~”似疑問,似驚叫!迅速跑到床前,替爺爺摸了眼淚。從書包裏拿出一包中藥,開心的叫道“爺爺,別哭,我今天回來晚是因為去村裏給你買藥了,這個是我在學校打工打掃後得來的錢,爺爺,您等等,我給您去煎藥!”
    說著就要去煎藥,老人忙拉住她,一張臉上又流滿了淚花。“孩子!嗚嗚。。。爺爺沒事,不用煎藥了,我,我想和你說說你媽媽的事!”老人抬手抹去淚花“你上那邊的櫃子。。第二個抽屜裏,有一本書和一個盒子。。你拿過來!”
    老人說話明顯有些吃力,這是從沒有過的,雪兒頓時覺得有點古怪,而且關於媽媽的事,不管自己怎麼問,爺爺都不曾告訴過她。心裏隱隱有些不安,順從的來到床腳靠牆的一方年代長久的櫃子,那是爺爺從不讓自己碰的!雪兒從懂事起便知道裏麵存放著自己爸爸媽媽的東西!也有幾次想偷偷摸摸的翻看,但每次都會被發現,爺爺也隻有那時會變得很嚴厲!所以在雪兒的記憶裏那是自己一直以來的禁地!
    緩緩的打開第二個抽屜,和櫃子泛黃的表麵相反的是裏麵的東西都是整整齊齊歸納著。一個鐵質的盒子放在最上麵,書放在最底下!雖然還有別的東西,但雪兒沒有細看,拿出書和盒子,稍稍整理了一下,關上抽屜,回到爺爺身邊。想到爺爺接下來的話題心裏竟緊張起來。
    老人顫抖著拿起那本書麵有些破損的書,找出那張唯一剩下來的照片遞給孫女。雪兒接了過來。照片裏一個漂亮女人穿著白裙子倚靠在一顆粗壯的樹幹上,麵對著鏡頭開心的笑著,女人很年輕,也很熟悉!她就是我的媽媽嗎?
    看出孫女的疑惑,老人給了她肯定的回答{她就是你的母親。。當年你爸爸把她帶回來的時候,全村裏的人都說你爸眼光好,可是誰知道。。。。}老人痛苦的回憶{哎!那是你爸和她結婚剛過一年,那時候你還沒出生,還隻有6個月,你爸為了能多掙點錢供你們娘倆好點的吃穿,便跟著村子裏的人一起去了縣裏,給別人當小工,上了工地,哪知,那一去就再也沒回來了。嗚嗚。。他出了車禍,都還沒搶救就先去了。。。。}老人想起當年的事,依然傷心悲泣,痛苦流涕。雪兒聽到這,也難過的哭了,雖然他爸爸的事情,很小的時候聽鄰居們提過,但聽著爺爺提起,也不知覺牽動了那份心痛!
    過於的傷痛使得老人連連哮喘,{咳咳。。。咳,你那狠心媽媽起先哭還很傷心,後來生下你之後,竟不聲不響的拿著司機賠償的12萬塊錢消失了。。。後,咳咳,後來聽村子裏出外打工的李順小子說,她去了浙江,做起了生意。說是再也不回來了。。。}
    老人拉住孫女的手,認真的交代{雪兒啊!若不是今天,爺爺就要去了,留下你孤苦一人,我是怎麼也不會告訴你這些。。。}雪兒聽到著激動的大叫{爺爺,爺爺你胡說什麼!爺爺會長命百歲,爺爺是不會有事的!。。。。嗚嗚嗚。。。}也許隱約知道爺爺即將離去,雪兒似一下子抽空了所有的力氣,無力的隻剩下哭泣了。她很難想象要是爺爺走了,她還能幹些什麼?
    顫抖的手指擦去孫女的淚水,勉強露出一絲笑容{嗬嗬,雪兒,爺爺是人,當然會死,你不要太傷心。。。我告訴你你媽媽的事,是希望你以後要是沒有地方去,或是過的很苦,你就去投靠媽媽,雖然我是很恨她,但你是她的女兒,她不會不管你的,知道嗎?}老人細細的撫摸孫女的臉頰,指指鐵皮盒子,{這裏麵有些錢,是爺爺為你攢的,你好好收好。我。。。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老人似有話沒說完,一陣咳嗽硬是不斷,雪兒急忙去拍爺爺的後背,幫爺爺順氣,老人嗓子裏一口氣硬是憋紅了臉,抬手想再一次摸摸孫女的小腦袋瓜,每次那樣摸摸雪兒,雪兒就會開心的不停的叫‘爺爺’‘爺爺’。老人瞪大了眸子,他似乎有看到的以前,以前那個小小的雪兒,抱著他的腿說:{爺爺,爺爺,我長大以後,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會做好多好多好吃的孝敬你,一定哦}老人微笑,平靜的閉上的雙眼,伸出的手臂無力的放下了。。。。
    那個空間裏,老人走了,隻剩下悲傷痛哭的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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