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 第15章 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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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您怎麼才回來?快進府歇歇。”
我才下了轎子,丁香帶些責備意味的話便圍了上來,十二正站在她身邊,此時我也是甚為不快,沒心思回應她,勉強壓著心緒道:“扶我回房換朝服。”
丁香約是意識到我難得的怒了,噤了聲一路扶至房中,手忙腳亂的拿出朝服穿戴起來。
我疲憊的半合著眸,耳邊傳來丁香小心翼翼的試探:“爺,這出了什麼事兒啊?看您好似一夜未歇了,昨個夜裏不是叫王上召去了麼,難道談了一夜的事兒?”
“莫名其妙。”我哼了一聲,一提及他就滿肚子窩火,怒氣又在體內複燃。丁香老實的閉嘴,幹著手邊兒的活,我冷著臉問:“丁香,那劉家三女劉念悠生得可美?”
丁香窺了一眼我的神色,唯諾:“是生得美極了,撩人心脾。”
“你若為男子可會想納她為妾?”我不由得加重了語氣。
丁香一邊對付著繁瑣的服飾,一邊應付我道:“爺,這美女子哪個男人不想要啊。何況她能文善武是個大家閨秀,甭提妾了,做個王妃什的都綽綽有餘了。”
我聽見了自己煩了一晚上的詞,怒火一上來,一把掃過木桌,銅鏡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公子?”門外傳來十二警戒的聲響。
與此同時,丁香鬆下手急忙跪下:“爺饒命。”
我捏了捏鼻梁,為自己突然的浮躁而後悔,淡聲:“沒事,丁香你也起來吧。”
丁香沒起身,反而是去拾起銅鏡的碎片。
“不必撿了。”
丁香又是一拜,俯身在我的腳邊:“爺,這劉念悠生得再美,旁人再羨煞,她終究是您的,莫要擔憂了。”
“我沒在擔憂這個。”我歎氣,將昨夜的事兒娓娓道來:“昨夜王上召我相見,問我是否中意那劉念悠。我不知該如何作答,便沒做聲。他也不知做什想,也如你一般說劉念悠貌美如花,中意也是自然。我以為他是自個兒看上了那劉念悠,礙著我不好開口,也便不解釋,由著他去。誰料他莫名其妙的說了一番話,趕我出宮了,夜裏又是昏暗,我在宮裏兜兜轉轉饒了大半圈才出來。”
丁香微微抬起頭,露出一雙充斥著叫人無法描述的情緒的眼。
“丁香鬥膽一問,爺為何不解釋?是果真中意那劉念悠?還是不想讓王上要了劉念悠去?”
我一怔,這麼說來我倒是為何不解釋?那劉念悠雖是紅顏動人,但真切了些論,她初出現的時候我確也是為這麼個美女子晃了晃神。她的舞蹈也是深入人心,但我當真是沒動心思,若不是她退下前的那一笑,也許今個兒我都忘了這麼個人物了。
“我。。。我是怕王上沉溺在美女子懷中忘了國事。”我有幾分心虛的偏過頭,不敢對上丁香晶亮的雙眼,這是唯一合理的說辭,也該是這般的。
丁香微微一笑,似乎有所打量:“那麼,王上還說了些什?”
“他說些莫名其妙的話,叫人怪生疑的。”我思索著,一字一句原原本本的複述:“他說我身邊就跟著十二,那十二忠心耿耿,他見著就生厭,不想我還尋個劉念悠來。”
“委實是莫名其妙,十二關他何事了,哪兒礙著他了。”我抱怨著。
丁香拉大了笑容的弧度:“爺您該不會就這麼跟王上說了吧。”
我大方的點頭表示確實如此,不想引來了丁香的忍俊不禁:“爺啊,你隻需去和王上說句,十二對我隻是仰慕之心,至於劉念悠,我壓根兒沒放在心上,一切都成了。”
我被她煞有其事的學著我的聲音而逗笑,但提到王上,還是憋住了笑,一臉嚴肅:“我才不和他服軟,明明是他孩子心性找事兒,我不搭理他。”
“哎呦啊,我的爺啊。”丁香站起身來,幫我束發:“您就莫要倔了,丁香給您立誓,您若是不照著丁香說的做,這王上非得怒上十天半個月不可。再說了,您不是也難得的孩子心性了麼。”
我輕輕地擰了她一下:“成啊,你也打笑我。我是絕不搭理他的,這雜七雜八的事兒,怎麼就扯到十二及劉念悠了。”
“不是吧爺?這樣您還不懂啊?”丁香愣愣的張開嘴,滿是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一片迷茫:“懂些什物?”
“不是呀爺,您仔細想想,這王上不高興您身邊伴著十二以及劉念悠,您誤解王上意欲納妃而不快,細細琢磨呀。”丁香一副急的要跳腳的樣子,但我仍是一知半解:“王上那是一己私欲,我那是生怕王上陷入美人關裏頭了,有什麼可思量的。”
丁香聽完我的話,木木的看著我:“爺您可真是。。。真是。。。孺子不可教也!罷了罷了,該懂的時候還沒到,到了您就懂了。您還是聽丁香的去跟王上表個態,不然兩人都不快著有什好的?”
去表個態?
我垂下眼簾,細細斟酌著,但是這個念頭在堂上被徹底打消了。
今個兒的早朝實在叫我難堪透了,我倒看不出他那性子還興記仇,硬是不允我上奏,隨意讓我跪著,也不掃一眼,直當沒我這個人一般。我又不是軟柿子,自然被激的來氣兒,表態什的統統一邊去,我也不再瞧他一眼了,看誰忍的久。
“怎麼?你和王上鬧上了?”容靖分明是幸災樂禍的神情。
我忍不住反擊:“你回去管管童忌的那些事兒吧,休來我麵前班門弄斧的。”
容靖眯著眼笑:“童忌那事兒也不勞左卿大人憂心,不過今個兒可真是個好日子啊。王上一臉鐵青,左卿大人還學著些明槍暗箭的話兒來了。”
“得了得了,你莫要再打笑了,我可沒那閑工夫。”我瞥他一眼,迫不及待的趕人。
容靖收起笑容,正兒八經的拍拍我的肩:“你呀,休要憋氣了,王上那臉色也難看極了。”
“這事兒都是他惹的。”我實在委屈,又是將事情本末說了一遍。誰知容靖竟然與丁香無異,哈哈大笑起來:“這事兒啊,依我看都是你自個兒給惹得。”
“誰惹得誰惹得?你再思量思量,怎麼就是我了?”我不悅的踩了他一腳。
眼見一些官員都詫異的看著這裏,容靖才收斂了些:“左卿大人您就早些醒醒吧,想想你這人和善是出了名頭的,怎麼就和王上噎上了,還不就那什麼什麼。”
“什麼什麼?”我叫容靖給繞暈了,不過還是搬出早上回答丁香那套兒告訴他:“我隻不過是防王上陷入美人關,這英雄難過美人關難道沒聽過?”
容靖嘖了幾聲:“我也覺著吧,英雄難過美人關。”
我點點頭:“所以這事兒不怪我,不然你就把劉念悠娶了吧,正好斷了王上的念頭。”
“王上的念頭可不是劉念悠,而且我可沒本事斷王上的念頭,他那念頭都打了多年了。”容靖幹笑著,盡說些我不明不白的話語。
我剛想說些什麼,容靖又出聲道:“罷了罷了,回頭兒我去勸勸王上,你也本分些吧,最好是離那十二劉念悠遠些。”
“劉念悠可與我無關,至於十二,他打小跟著我,忠心耿耿的服飾我,我憑什麼疏遠他。”我不讚同的搖了搖頭。
“看來這英雄還真難當,這美人逼不得啊。”容靖吐出這麼一句,大步離開了。
我不明所以的站在原地,身後又響起一個聲音:“這不是左傾大人麼?”
我轉過身看向來人,客氣道:“原來是李大人那。”
“臨水侯怎麼走了?”李淵上前一步,與我並肩同行。
“他有些事,你尋他有事兒?”
李淵搖頭否認:“不,本是想邀他去喝酒的,既然碰上了左卿大人也是有緣,不知左卿大人可否賞臉?”
我猜他也許又要去那煙花之地,連忙想婉拒。但腦子浮現王上那無理取鬧的臉,話兒一轉便應下了:“那便去吧,何時?”
“就兩個時辰後吧。”李淵不吭不卑的說道:“那李淵便先行一步了。”
“請。”由於他的不掐媚態度,我心中對李淵的好感更甚,望了一眼裝潢華貴的王宮,我毅然轉頭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