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子 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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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神器,十至其中。崆峒印之,不老泉源。
自崆峒印被列為十大神器之一,據傳,崆峒印能令其人長生不老,以保永世之顏。
世事境遷,人心蛻變。空有一身滿腔熱血也敵不過歲月的風逝。
終,展開奪取崆峒印之爭。
為此一物,天地浩劫,武林動蕩,江湖廝殺。
遂,崆峒印分裂。
靖國開元一百年,修道者無天偶得崆峒印分裂之碎片。
至此,由此傳下。
年華逝去,小小的碎片在武林中站穩腳步。
曰:清江訣
——
靖國開元二百九十七年——
流江宮居於秋霖城,秋霖城屬世外桃源之地。其城與信河城同處於不諳世事之邦。
流江宮於三十年前建築,秋霖城中無人知曉此宮的來曆。但因此宮皆數修道之人,秋霖城也並無驅逐之意。
秋霖城居住的都是善良益輩,這對於流江宮宮主無涯來說是個清靜之地。
然,卻在三年前,流江宮發生自建宮三十年來最大變故。
“無淨,無道。”已至八十高齡的無涯捋的至胸前的白須,對跪在佛像前的二人道。
“弟子在。”無淨和無道硬朗的聲音的雙雙回蕩在大殿之內。
“年方何幾?”
“二十。”
無淨和無道皆是孤兒,年歲從不知曉。還在繈褓中時就已被無涯收養,年歲自是從那時算起。故二人年歲同年,無淨年少老成,處事穩重善變。無道便以此稱無淨為師兄,無淨也坦然授之。
“嗯,眨眼間你們已到可以出宮之齡。”無涯眸底暖笑,表麵卻無法令人看出有何動靜。
“師父,弟子無淨(無道)不願出宮。”
“何故?”無涯心裏雖已知情,嘴上卻依舊問道。
“弟子自被師父收養,就已斷去塵世間種種。意願留在流江宮,度過此生。”無淨依舊跪著,臉色不卑不亢。
“弟子與師兄同一意願。”無道雖生性頑劣,卻也知此事不得不嚴肅行事。
“為師又何嚐舍得你離去,流江宮內唯有你二人能進入修道境界。無奈流江宮即將陷入崩塌之境,為師不願你們葬身與此。”無涯自知無淨和無道二人的脾性,若是不道去來龍去脈,怕就是把他們逐出宮門也會寧死不離。
“師父,此話怎講?”無淨和無道二人錯愕,無涯何故說出此等可怕之事。
無涯轉身麵向佛像,久久緩出一聲歎息。“天命如此,定數難逃,時至今日,為師也隻能將此事告之於你二人。不過,你二人且在為師麵前以命起誓,不得違背。”無涯再次轉身至二人麵前時,神情已不是方才的無奈。
無淨與無道自知不能多問,雙雙用齒咬破右手中指。待血破脈而出,兩手食指與中指並攏,在空中纏繞三圈。血似凝固般隻留下一滴血珠,咬破的中指傷口已複合。
雙手收起,血珠懸在空中,停留在無淨和無道眼前。
“弟子無淨(無道)以命起誓,遵師之言,永世絕不違背。此血珠蒼天鑒收,若他日違背今日之誓,人神共憤,以此血珠奪取吾之性命。”二人底氣十足起誓過後,血珠立即產生靈性般緩緩上升,直至消失。
無涯臉色並無喜意,反而越是凝重,但卻不似方才般陰鬱重重。
“你二人隨為師來。”
無淨無道隨無涯從大殿離去,轉至無涯居室。無淨、無道不解,待無涯打開暗門,無淨無道心中才沉澱起師父交待之事定是除卻起誓更為嚴重。
暗門之後是條暗道,暗道兩旁皆有石門,不知這石門之後是何景象。
行約至時辰過半,無涯在最盡頭停下。石門外沒有任何機關,無涯憑內力推動石門。
無淨無道隨無涯進入石門之內——
曾經以命起誓之事令二人想起,浮出腦海時竟覺得那是如昨日般鮮明。
無淨無道身著白衣,站在崖邊。衣袂隨著風流而擺動,突顯幾分仙風道骨的韻味。
麵對江湖人士不斷的追殺,無淨無道隻能在心裏苦笑。當年因流江宮而毀,引起的江湖廝殺,致使秋霖城中再無他二人的容身之地。本應遵師命遠離世間,尋一處與人無爭之地守住師父離去前給他們的東西——清江訣。
可二人卻厭惡江湖人士為此等東西拚殺,還滅去流江宮。
年少輕狂的他們已忘本是道中人,執起殺念。
僅一年間,無淨無道二人在武林中的地位異常顯赫。
卻豈料遭奸人所害,二人身份為之曝光。江湖人士為他二人所執清江訣聯盟追殺二人,以取清江訣,得永世不垂容顏。
“哈哈哈……”屹立於崖邊的無淨大聲笑道,令圍攻他二人的江湖人士為此笑聲腳步淩亂往後退出些許。
無道見無淨放聲大笑,也隨之大笑起來。
“你們要清江訣,以保永世之顏。簡直是異想天開,我無淨曾以命起誓,誓死守住清江訣。師弟,今日就算武林中人全體而上也定不能取我等性命,可奈為兄已厭倦此等殺戮,你若願跟我隨師父而去尚好,若不願,你就放棄那誓言,過你所想要的生活。”
“師兄,自無道踏入流江宮始,已命予宮,予師,予兄,又怎會獨自存活。”
“好,為兄先去也。”無淨語罷,縱身一躍,跳入萬丈深淵。
無淨的跳崖令所有人都為之一顫,但他們心中卻隻對清江訣執意。故,把所有目光投向無道,無道淡然一笑。
俊美容顏在風中飄浮,他入世間隻留此顛倒眾生之笑顏,遂躍崖而去。
靖國開元三百二十七年——
一對還在繈褓中的嬰兒丟棄在漫天飛雪的冬日,麵色因冰冷而顯得蒼白。
兩位五旬老人遇見此對嬰兒,相視而笑,遂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