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卷:遍地明珠 佳婦妒婦(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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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靜攜幾名侍女親臨到萱誠房中,慧蘭沒想到齊王妃會來,急忙上前去跪向她,呂靜見慧蘭慌亂的樣子,又不見萱誠的身影便問:“怎麼隻有你一個人,萱誠姑娘在哪兒?”
慧蘭道:“她說出去散散步,走走……”
“散步?走走?”呂靜冷哼一聲,“想必是趁王爺不在,跟哪個男人私會去了吧!”
慧蘭繼續跪著,不敢言語。
萱誠回到房內忽見呂靜坐在麵前,不知怎的,看到她的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關在暗房的女子,萱誠不由戰栗,心中有些許恐慌。
雖然她有些膽怯,卻仍是故作平靜,微笑道:“已是深夜了,齊王妃不去休息倒有閑情來我這兒。”
呂靜放下手中的茶杯,抿嘴一笑,“是啊,已經夜深,王爺又不在府中,你倒是更有閑情出去散心了。”
她越發摸不透呂靜的話,直言道:“萱誠不知王妃此言何意。”
“都這麼晚了,不知萱誠姑娘是和什麼人去散心?”
萱誠淡然道:“隻有我一人。”
“一個人豈不孤單。”呂靜似乎話裏有話。
萱誠垂眸不語,而呂靜卻不依不饒,“我聽慧蘭說你與一名男子私會,可有此事啊?”
萱誠瞪大雙眼,抬眸看向慧蘭,也許是主仆之分的關係,雖然她的眼神並未顯出怒意,卻使慧蘭不禁害怕,連忙向萱誠搖頭否定了一切。
她轉頭看向呂靜,道:“齊王妃,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況且,萱誠絕不是那種不知廉恥的人。”
“可有人為你作證?”見萱誠啞口無言,呂靜心中十分快意,“你一個人自然是說什麼都行。既然你不肯招認,那就休怪我不義了。”笑意漸漸消去,隻聽她命道:“來人,把馬鞭拿來,我要親自教訓這個賤婦!”
左右聞命上前架住她,用繩索將萱誠捆於牆柱,“好你個呂靜,竟要對我動用私刑!”萱誠動彈不得,惟有縱聲大喊。
“我想知道你的賤骨頭有多硬。”
呂靜一鞭抽去,狠狠抽向她雪白臉頰……
連連哀嚎聲傳入耳邊,鮮血透了衣衫,蓋不住那一道道血痕。
良久過後,呂靜終於停手,對萱誠道:“隻要你如實招認,我便放了你。”
萱誠清楚她想讓自己屈打成招,“沒有的事我又如何實說?你休想在我身上潑髒水!”話語間不失力度。
“好!我倒要看看,你的皮肉是不是比你的嘴還硬!”
她掄起馬鞭正欲揮向萱誠,卻被賽敏製止:“王妃萬萬不可繼續下去……”
呂靜側目看向她,冷冷地道:“怎麼?難道你也想與我作對?”
賽敏忙道:“奴婢絕無此意,若是王妃再繼續下去,隻怕在殿下那裏不好交代。”
呂靜怒視萱誠,道:“她就是有殿下撐腰才敢如此囂張,不給她點顏色看看,日後豈不騎到我的頭上!”
房內哀嚎不絕,撕裂般的慘叫聲傳到房外……
“住手!”
眾人聞聲轉去,隻聽門被推開的巨大聲響。
呂靜見門前站立著一個高大身影,不由睜大了眼,怔怔望向那名男子,“殿下?”
秦赫上前奪過她手中的馬鞭,吼道:“出去!馬上滾出去!”
“可是殿下,她……”
“夠了!”秦赫不願聽呂靜胡言,便立刻製止,“本王叫你出去,沒有聽到是不是?”
呂靜張口似是還有話講,但看到他那張憤然的臉便不敢多言,隻有帶著侍女們離開。
……
房門緩緩推開,一張清麗的麵孔從門後掃過,萱誠看向她,驚訝地喚道:“賽敏?”
賽敏緩步近前拿起案上的藥水,對身側的慧蘭道:“讓我來吧。”
萱誠側目看向她,問道:“你來這裏給我上藥,就不怕齊王妃知道以後因為我而為難你嗎?”
“奴婢若是怕,就不會來這裏給姑娘上藥了。”說著,緩步行至萱誠麵前。
萱誠沒想到一個侍女上藥倒還熟練,輕重掌握得也很好,便隨口問了一句:“你學過醫術?”
她眼睫微微一動,但神色依舊冷靜淡然,並未顯露驚慌,“奴婢隻是略懂一些,過去侍女們受了傷都是由奴婢上藥,或許因此而熟練了,所以也算不上學過。”
“難怪你的手法會掌握得這麼好。”萱誠倒是相信了她的話。
她見自己手臂上清晰的傷痕,禁不住想起關在暗房的女子。
那名青絲淩亂的女子是否與自己相同,因得罪了呂靜才被砍下了雙手?萱誠很想問麵前的女人,問問賽敏究竟是不是齊王妃所為,可剛要開口卻又生生吞了進去。
賽敏抬頭見她欲言又止的神情,便開口道:“姑娘若是有事問奴婢,盡管開口問便是。”
萱誠卻道:“我沒什麼事問你。”
見萱誠一臉猶豫便知她心裏定是有事,也知道她為何會事事防著自己。
“看來姑娘還是不信任奴婢,這也怨不得姑娘,都知道奴婢是齊王妃的貼身侍女,萱誠姑娘起疑是應該的,不過奴婢不是亂嚼舌根的人,更不願與他人結下恩怨,也是有心幫助姑娘。奴婢言盡於此,若姑娘還是不信,奴婢亦無話可說。”
萱誠抬眸看了看麵前的賽敏,她雖是女兒身,卻有一身剛強之氣,不同其他女子那般溫婉柔順,雖然她時常自稱奴婢,但身上卻毫無卑微之態,那一身成熟果斷的氣質,甚至蓋過了嫉妒心極強的齊王妃。
萱誠開口道:“前幾日我到一件廢棄的房內看見一名女子,她的雙手已被人砍下,既不能言又不能隨意行走,真是慘不忍睹。”
賽敏道:“姑娘說的應該倩兒。”
“原來她叫倩兒。”
賽敏點頭應道:“因倩兒被殿下寵幸,所以齊王妃心生嫉恨,命人將她的雙手砍下,並且將其關進暗房,讓她永不見天日。”
萱誠聽罷,不由輕歎,“她真可憐!”
“可憐?”賽敏冷哼一聲,“這世上可憐的何止她一人,若所有人都像萱誠姑娘這般心慈,看到可憐之人便生惻隱之心,還真是同情不過來呢。”
萱誠見她神情淡然,眸光微冷,絲毫沒有感傷或是同情。也許賽敏呆在呂靜身邊多年,因是她的貼身侍女,所以看了太多肆殺女子的情景,想必她也早已麻木。
“齊王妃對殿下身邊的女人都是如此嗎?”
賽敏答道:“也不盡然。比如兩年前進府的周氏,她很會拍馬匹討好齊王妃,隻要是在王妃生辰之日都會準備厚禮,並親自送入王妃房中。齊王妃知道這些女人不會威脅到她的位置,也就不會加害於她們,就像這些諂媚的人都留了下來。”
萱誠不會諂媚,亦不會花言巧語討好齊王妃,想必將來的下場會與倩兒相同。
想及此,她立刻握緊賽敏的衣袖,目光帶著懇求,說道:“賽敏,你一定要幫我!”
賽敏略顯疑惑,“幫你?幫你什麼?”
“我要離開齊王府,我要逃出去,逃離這個人間地獄!”
賽敏看了她半晌,才道:“如果奴婢幫了姑娘,那奴婢會得到什麼好處?”
“我……”萱誠啞然,她清楚自己確實給不了賽敏什麼好處,又怎麼可能替自己做事。
賽敏見她猶豫,便開口道:“不如等姑娘想好了再告訴奴婢。”
萱誠見她起身移步,背影離自己愈來愈遠,心中不免失望。
走至房門前,賽敏忽然轉身,對她道:“姑娘受了這麼多的委屈,難道就沒想過報仇嗎?”
“報仇?”萱誠微怔,隨即低眸歎了歎,“談何容易。”
“其實姑娘無需為了逃出去而費心,”賽敏緩緩走向她,又道:“麵對齊王妃這等嫉妒心極強的人,姑娘卻絲毫不亂,奴婢很是佩服,以姑娘的魄力,將來定會有一番大業。”
她不禁自嘲:“亡國公主落魄至此還提什麼大業,如今的萱誠不過是齊王身邊的侍妾罷了。”
賽敏卻否定了她的話:“奴婢倒不這麼想。姑娘若不嫌棄,奴婢願用自己微薄之力助你早日如願。”
萱誠不禁起疑,畢竟她是齊王妃的貼身侍女,萱誠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她。
正想著,忽然聽她說道:“奴婢相信,萱誠姑娘一定會同意的。”
那雙清冷果斷的眼神,那句極為自信的言辭,使她呆愣了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