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夢！”我咬牙切齒道。
     他抽出塞在我嘴裏的手，向下移到了我的脖頸，力道寬鬆地握住，意圖明顯。
     “你可以再考慮一下。”盜版悶油瓶板起臉，語氣冷酷無比。
     “……”我閉上眼睛，一副寧死不屈的摸樣。
     猛地感到脖頸一陣收緊，氣管仿佛被阻斷一般我難受地掙紮起來，他的手指重重地嵌進我的皮肉，就像要折斷樹枝一樣，我瞪大著眼睛有些哀怨地望向他，為什麼是這張一模一樣的臉？
     就在我要窒息的一瞬間，他鬆開了手，我蜷縮在床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你的時限未到。”看著我漸漸平複，他淡淡地評價道。
     “……”我抬起頭，有些難以理解地望著他，他以為自己是上帝嗎？還是閻羅王？竟然擅自去決定他人的生死！他是假的……旁人在悶油瓶眼中雖然總是無關緊要，但他絕不會草芥人命！
     “現在不動手，將來可別後悔……”有些虛弱的反駁，肚子上的傷口裂開了，止不住得疼。
     “你吃了赤麟。”他肯定地說道，看我的眼神有些異樣。
     “什麼鬼東西？”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但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從味道上來判斷，你已經吃了三分之一的量了。”盜版悶油瓶眯起眼睛，上下審視著我，看到我越來越難看的臉色，緩緩勾起嘴角，又是那種曖昧而又詭異的笑容。
     “……”我忍不住拽緊了手邊的床單，我想他確實不簡單，似乎已經看穿了我的籌碼，甚至還知道那些東西的作用，比我清楚得多。
     “你想要赤麟？”沉默了片刻，我學他的樣子咧開嘴笑著反問。
     “吳邪，你是聰明人。”他滿意地點著頭，利索地脫下襯衫，露出雄健的胸膛，拉起我的左手。
     “做什麼？”我警覺地想要抽回手，卻被抓得死牢，真怕硬扯會拉斷手臂，他出手太狠了。
     他硬拉著我的手貼上他的左胸，能清晰地感受到裏麵的跳動逐漸加快，節奏越來越快……越來越亂……有些事情會發生……
     下一秒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簡直無法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在我手掌下他微微蒼白的皮膚上紅褐色的圖案若隱若現，隨著心跳的加速，他的血管在我指尖微微搏動充血，那圖案越發明顯了，毋庸置疑是一隻麒麟！
     隨著麒麟的成型，有一股熱流通過我的手掌，就像被灼傷一般疼。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不可思議的一幕，但是我幾乎可以斷定他不是悶油瓶了，他們的麒麟並不相同。為什麼他也是麒麟體質？還有那神似的摸樣、神色、動作，答案難以置信但是最合乎情理的假設就是他也是張家的人。
     “你是張家的人？”我不知道自己是用何種語氣問出口的，最古怪的是張家人難道都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他笑而不語，不知道在盤算什麼？就如同我讀不懂悶油瓶一樣。就算眼前的是盜版，我仍舊看不透。
     “麒麟這種上古神獸，十之八九是雄性，剩餘的雌性也是雌雄同體的體質。而且麒麟這個詞本身也是雌雄同體的表達，麒代表雄獸，麟代表雌獸……”他胸口的麒麟在他話語中變得猙獰起來了，看上去是一隻凶殘的火麒麟。
     “那麼赤麟是……”我感到手心冒出了冷汗，悶油瓶不會對我做出不好的事。
     “是雌獸的血提煉而成，能中和雄獸的血。”
     “中和……”中和是什麼意思？難道我體內有雄獸的血，這就是悶油瓶給我赤麟的原因，讓我恢複正常體質？事情真的那麼單純，悶油瓶你的目的是什麼？
     “你要赤麟幹嘛？”我狐疑地看著他。
     “……當你吃下第十顆赤麟的時候，體質將再次發生改變，或許你已經陷得太深了……”我看著他詭異地撫摸上了我的臉，神色複雜，似乎在做激烈的抉擇。不知為何他的胸口是滾燙的，手卻冰涼刺骨，形成了鮮明地對比。他不容拒絕地靠向我，整個火熱的身體都貼上了我的，奇異的感覺從心底湧上來，那麼痛苦讓人不忍拒絕。
     “你真的是張家的人？”我感到自己的聲音有些顫抖，這不是一個重複著的無聊問題，悶油瓶不是張家唯一的後人，他是否知情？如果知道張家仍有後人他還會執意回到天宮去嗎？
     “我有我的任務，把赤麟交給我。”他的聲音從鼓膜傳入，如此之近，低沉中帶著一絲誘惑。他的任務……和悶油瓶一樣，每個張家人都有自己的任務嗎？是如胖子所言來要回他們張家被奪走的東西，還是為了守住那個該死的秘密？
     “我把赤麟給你，你得告訴我核心秘密是什麼！”我抓住他的手臂，這或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我從不和任何人做交易。”他的眼神冷漠起來，冰冷的語氣也讓人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胸口一涼，他撕開了我的襯衫，盯著那掛在胸口的小小玉墜，了然地笑了起來。
     “該死的！”看穿他的意圖，我趕緊護住掛件，轉身想逃走，卻被他壓在身下，火熱的軀體緊貼著我的背，整個人好像要燃燒起來了。
     不顧我的疼痛他扯斷玉墜的紅繩，在我的脖子上勒出一道血痕。看不到身後的人的表情，我恐慌起來，又被搶走了……
     “吳邪……”低沉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可惡，連聲音也是那樣相似。濕熱的氣息在我的脖頸處吞吐，直擊我的敏感地帶，背部感受到無比的炙熱，讓我也忍不住焦灼起來。悶油瓶的體溫向來偏低，盜版也是如此，唯一一次感受到他火熱的軀體還是在三年前長白山的夜。
     我的心髒緊緊地收縮在一起，感覺連呼吸都要停滯了，那個瘋狂而又絕望的夜晚……一陣恐懼襲來，我害怕的是那如洪水猛獸一般勢不可擋的欲望。是什麼挑起了盜版悶油瓶的情欲？顯然不是我，那麼是赤麟！
     “放開我！”我反手去推他，卻被輕而易舉地壓製住。
     “啊！”腹部的傷口又一陣撕裂般的疼，“小哥……”我忍不住叫了出來，你個混蛋，為什麼不來救我？
     “你在叫誰？”盜版悶油瓶捏住我的下顎，扭著我的頭強迫我與他對視。
     “……”我撇過頭，不想再做無意義的對峙，大不了就是一死。希望他的手段能像悶油瓶一樣快狠準，如能給我一個痛快那真是謝天謝地了。
     “既然你不願抽身，就如你所願。”停頓了片刻，他捏碎手中的玉墜，紅色的極小藥丸出現在他的手掌中，一口氣吞下所有的藥丸。下一秒他的唇又貼上了我的，瞬間一股腥味在嘴裏蔓延開來，不應該是這個味道！
     我掙脫不出他的鉗製，任那腥味在口腔中擴散，混合著唾液流進食道。
     “你逃不了了，吳邪……”離開他血紅的嘴唇，那上麵依稀還流著未幹涸的血，這個瘋子竟然給我喝了他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