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交易達成，在我回答你十個問題之後，你需要把那樣東西以及他告訴你的秘密告訴我們。”阿情似乎有些猶豫，最終還是妥協了。
     “一言為定。”我點點頭，又朝盜版悶油瓶瞄了一樣，他沒有顯出任何異樣。
     “你為誰工作？”我迫使大腦飛快地運轉起來，要抓住機會盡可能多的收集線索。
     “一個組織，想要得到核心秘密的組織。”阿情淡定地回答。
     “回答無效，你的答案並不是我想要的。”我冷冷地看著這個企圖蒙混過關的女人。
     “那麼你的提問也是無效的，我可以選擇不回答嗎？”阿情皺起了眉毛，語氣中透露出濃濃的不滿。
     “看來阿情小姐並非誠心誠意。”我擺出一副傷腦筋的摸樣。
     “你也沒有想象中那麼的天真。”阿情眯著眼睛似笑非笑，竟然有些像狐狸。
     一時間雙方都不願意讓步，交易頓時陷入了僵局。
     “吳邪你是一個聰明人，憑你的籌碼就想翻我的底牌？”得意地笑了起來，阿情譏諷道。
     “看來我們沒有交易下去的必要了。”我的臉色陰沉下來，這個女人和阿寧一樣是個人精，不好騙也不好愚弄。對於核心秘密如此直言不諱，又有一種勢在必得的自信，更加肯定她背後的勢力之大難以想象。阿情究竟是什麼人？又在為誰工作？
     “嗬……想必你也沒什麼籌碼。”阿情突然調轉話題。
     “是嗎？這個世界上可沒有後悔藥吃。”我不示弱地反駁，這個女人還沒有放棄試探麼？
     “就算你有籌碼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你作為局外人是由張啟靈決定的，你又何必自欺欺人？”阿情說著不自然地瞥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盜版悶油瓶。
     渾身有些僵硬，她點明了是張啟靈舍棄了我！或許她說得沒錯，今天的一切都是張啟靈安排的，他確實從沒有想要與我在一起的意思……
     “別說得你好像很了解似的。”一股憤怒從胸口升起，不喜歡她的評頭論足，也不願意承認被舍棄，她明明什麼都不知道！
     “那麼你就很了解麼？這幾年你真的明白自己的立場嗎？”看著我被激怒，她似乎有一絲快意。
     “不勞你提醒，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不想再說下去了，眼前的女人太可惡。
     “我實在很好奇現在的你還能做什麼？”生厭的聲音又響起了，喋喋不休的女人！
     “或許我可以讓你現在閉嘴！”抽出口袋裏的東西，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吳邪，你在開玩笑嗎？”臉上閃過驚異立馬平靜下來，阿情依然笑著，仿佛沒有一絲恐懼。
     “我一向不喜歡開玩笑。”想要刺穿她雪白的皮膚，雖然我手中的隻是一把鑰匙，但是插進她的動脈應該還不是問題。
     “鬧劇適可而止吧。”盜版悶油瓶悄無聲息地站在我的身後，抓住了我拿著鑰匙抵在阿情脖子上的手腕。力道之大好像要把我的骨頭都碾碎似的。
     我吃痛地看著他，他的神情冰冷竟然讓我這個行凶者很是害怕。
     “可惡！”我甩開盜版悶油瓶，拿起地上的背包，飛奔離開這個詭異至極的院子，自己的世界正在碎裂，回想起阿情的質問，難道之前的我生活在夢境中？
     劇烈地奔跑讓我的呼吸都困難了，腹部的一角隱隱作痛，不自覺地摸上竟還有些濕意，起伏的腹部如撕扯般絞痛。好疼！遲鈍的身體終於發出了叫囂般的刺痛，那個惡毒的女人竟然用刀！
     腳步不穩地靠在牆上，手不由自主地扶牆，卻在雪白的牆壁上留下了一個血紅的手印，這並不是我想要的結果。無力地坐在牆角，周圍黑暗而又靜謐，我徹底迷茫了，自己在哪裏？在做什麼？還有將來麼？
     想要活下去，卻連撥120的力氣都沒有了。或許我無法履行十年之約了，你會怪我嗎，悶油瓶？應該不會，明明是你把我舍棄了……我感覺自己笑得慘淡，認命地閉上眼睛。
     我獨自走在狹長的窄巷中，這似乎是一個靜止的世界，什麼也看不見，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感受不到。
     忽然前方有一個模糊的身影，它一動不動就好像等著我慢慢去捕捉。
     “潘子？”我下意識地喊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他是潘子。
     加快了腳步，他卻也開始移動。隻要找到潘子，就沒什麼好怕的！他有時比悶油瓶和胖子更可靠，永遠隻站在我這邊，為我考慮。
     “潘子！不要走！”我大叫著，卻怎麼也追不上。
     “小三爺，我隻能送你到這裏了。”是潘子的聲音，有些熟悉的說辭，也要離我而去嗎？一道強光襲來，這個世界又安靜了，沒有潘子，沒有窄巷，沒有我……
     陌生的天花板在眼前晃得難受，腸胃翻滾著想要嘔吐。熟悉的身影卻朝我走來，平靜地站在床前默默地看著我。又是另外一個夢？
     “為什麼救我？”強忍住鼻子的酸意，我知道眼前人的虛假。
     “因為你不想死。”冰冷的手覆上了我的額頭，連這觸感都是一模一樣。
     “你不是他……”心理非常確定，身體有些疲倦了，忽然不想再走下去了。
     “把他的話告訴我，就帶你去見他。”盜版悶油瓶提出誘人的條件。
     “嗬嗬……”原來如此，我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張一模一樣的臉，有些虛弱地回答：“我沒有籌碼，隻是為了套阿情的話而已。”
     “你有！”他猛地捏住我的臉，逼著我睜開眼睛，用幾乎肯定的語氣說道。
     “為什麼包庇我？剛才我在你耳邊明明什麼都沒說！”我尖叫著把他推開，捂住腹部撕裂的傷口。
     “因為我不信任那個女人。”盜版悶油瓶站在一旁沒了動作。
     “哈哈哈哈……”我忍不住掩麵大笑，這算什麼？窩裏鬥麼！
     “難道你信我？”禁不住自嘲起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沒有任何猶豫，“不信。”
     “那我就放心了。”我冷笑，對於他我也絲毫不信。
     “但我相信自己。”說著他朝我走來，出人意料地把手伸進了我的衣服。
     還沒等我反應過來，傷口就一陣劇痛。隻見他從我的衣服中伸出手，但那手已被鮮血染紅。他緩緩伸出舌頭舔舐手指，品嚐著血液的味道，看著這費解的一幕我感到身體驚恐地顫抖起來了。
     “你……”
     他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手指摸上了我的唇，黏濕的鐵鏽味衝進鼻腔。有些粗暴地撬開我的唇齒，將他的手指探入我的口腔，血腥味更刺激我的腸胃，讓人幹嘔起來。
     “血的味道變淡了，把他給你的東西交給我……”他朝我伸出了索要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