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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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二法學院的課程更加多了,幾乎排的滿滿的,夏洪好像也好不到哪去,還要兼顧他的那個公司,真是想想都替他累,盡管如此,就算有時候工作到深夜夏洪也會爬到我的床上,直到他的動作把我揉弄醒了,或者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在我身上做一半了。
    “都幾點了你還不睡瞎倒騰什麼啊!”睡得好好的被他弄醒,就算是泥人也要有三分土性子吧。
    “沒事,困了你睡你的。”
    “……”
    最後也隻能順著他做完,有一次我真的被他做著做著睡著了,早上起來想起來的時候我自己都佩服我自己了。然而不管他做完的時候是幾點,一般都會幫我處理好,從來不會讓我一早起來就一屁股黏糊糊的,除了走路有點難受,基本上沒什麼後遺症。
    算一算,我們在一起三年不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時間。本來一開口就可以回答的問題,現在我已經找不到答案了,就像是這兩年多來,夏洪和我之間到底算什麼一樣。說是男朋友,那怎麼可能呢?說是債務關係,那麼我們之間的默契和一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又太多,我已經漸漸感覺不到“債”的負擔,而他也似乎不是開始那個咄咄逼人的債主。就算是他不緊緊拉著我,我也不會徑自離開……也許,就是這樣的關係吧。直到什麼時候呢?大概就是直到夏洪開始厭倦我,開始想要開始一段新的生活的時候,為止吧。
    那之前,我都不會逃。
    也許是不想,也許是不能。誰知道呢。
    一旦平靜下來,時間就會以逃逸一般的速度流逝,大二在忙碌中過去了,大三相對大二要清閑太多了,每個星期就那幾節課,然而要背的東西還是那麼多,考試也不會少考一點。雖然如此,還是有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輕鬆感。
    寒假過年的時候我獨自回了家,這是我第一次自己回家,平時都是夏洪開車帶我回去,因為今年要在那邊接一個客戶,所以沒有時間陪我回去了。我本來以為無所謂,但是也不想想就算開車也要一下午的行程,結果坐了一個白天的車,直到半夜才到,那個時候才開始無限的懷念夏洪。
    年後高中的班長組織了一個同學聚會,本來不打算去的,隻是忽然又一天早上起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日曆發現是聚會的日子,而我又沒有什麼好做,臨時又決定去看看。
    到了地方發現去的人還不少,大家都變了很多,不光是外表,言辭談吐儼然已經不是三年前那些毛頭小子了,多多少少都比以前長進了一些,但是一喝酒就原形畢露了,笑笑鬧鬧的恍惚間好像回到了那個青澀的時候。
    也許三年真的可以改變東西,每個人都變了。
    吃飯的時候才聽說一班也在隔壁聚會,有跟他們熟的人都跑去敬酒了,到了後來幾乎一大半人都跑去湊熱鬧,不知是誰提出不如兩個班合起來一起開,人多熱鬧,最後一班的人都進了我們的包間,把中間的屏風一撤,叫服務員添了三個大桌子,人一到,一鬧哄,幾乎把屋頂都要掀了。
    我起身去衛生間,洗臉的時候發現了一張眼熟的臉,隻不過有點想不起來是誰,隻知道是一班的。
    他先衝我打了個招呼,似乎也不急著去解決內需,跟我一塊站到洗手台前,透過玻璃衝我點頭一笑。
    看他似乎有話說的樣子,我也沒有急著出去。
    “你還和夏洪在一起嗎?”
    “啊?”我沒想到他開頭就是這句,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知道我的事?
    “你不記得我了?我是那個時候和李海波一起的。”他揮了揮夾著煙的手。
    “對不起,不記得了。”一提李海波我就沒什麼好印象,已經有提腿就走的打算了。
    “沒想到夏洪是這麼認真的人,對這個結果我們可都始料未及啊。”他頗為感歎的說。
    我很莫名奇妙,眉毛越皺越緊,想知道他有什麼意圖。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看你的樣子還不知道吧,夏洪還沒跟你攤牌啊,他到底什麼意思啊。”他自顧自的說著我聽不懂的話,不知道為什麼我有種不太好的感覺。
    “把話說清楚,什麼攤牌?”如果是以前的我,一定會對這種莫名其妙的挑釁不屑一顧的轉頭走開,今天卻不知道為什麼想要打破砂鍋問到底。
    “那時候他和他男朋友小宇吵架,你該知道吧,他那個男朋友可真夠勁的,男的女的都不讓夏洪招惹,看到了就跟夏洪鬧個沒完沒了,雖然長得漂亮,我早就知道夏洪早晚有一天受不了他,就算他是宏大老總的孫子又能怎麼樣,後來有一次他把夏洪的表姐給教訓了,夏洪二話沒說就把他給甩了。”
    說到這裏,我忽然想起來在夏洪家看到唐宇和夏洪打起來那一次。
    “……”
    “那個小宇還很不甘心,前後找了夏洪好幾次,非說夏洪一定會後悔,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扯到你身上,說撞見過你送給夏洪花,是不是有這回事?”
    我皺著眉看著他,沒有出聲,示意他繼續說。
    “後來那個小宇還鬧過出國轉國籍什麼的,本來夏洪真不在乎那個鳥玩意,誰不知道夏洪一直把他當狗皮膏藥似的,不說罷了。”他嗤笑了一聲,我忽然開始好奇他到底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對我說這番話,我的印象裏李海波還是很待見唐宇的,他又說跟李海波在一起……“後來鬧到了他爺爺那裏,他爺都快把他慣上天了,最後他爺爺找到夏洪家裏來了,夏洪就當他爺爺的麵說沒有什麼人能讓他離不開的,還說立馬就能把你搞到手。”
    “你這個說的漏洞百出,他說誰不行,為什麼上來就說我。”我的語氣比我想象中的淡定多了。
    “大概是小宇一直揪著你不放吧,誰叫你正好那個時候蹦出來了呢。”他點了一顆煙,抽了一口,煙氣彌漫了視線,讓我覺得有點不真實。
    “夏洪十六歲出道,說實話,我真沒想到他跟你能這麼長情。就算是打賭,夏洪也早就贏了。”他哼笑了一聲,“不會是你倆來真的了吧,夏少身邊來去的人可不少,關鍵是人這一輩子有幾個三年呢?”
    “你跟我說這個有什麼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就是忽然見到故人,有感而發而已,順便好奇一下。”
    他抬煙的姿勢格外的撚熟,我的腦子裏開始會放一些無關緊要的東西,但是身體還在做著自然地動作。
    我轉過頭,擰開水龍頭,仔細的洗了一遍手,轉身走出了衛生間。
    走廊上的景色不知道為什麼格外的清晰,仿佛是慢動作一般緩緩的回放,直到我回到家裏躺在床上,依舊是那個走廊裏慢放的鏡頭,同時慢放的還有那一路上的感覺,複雜的,雖說不上傷感,卻有微微的刺痛來回回蕩。
    一場空。
    不知道為什麼腦袋裏蹦出了這麼一個詞,然而就算我沒有聽到今天這些事,就會得到什麼嗎?
    我不斷地假設著,想著一些虛無飄渺的未來有可能的畫麵,也許有夏洪的身影,也許沒有。
    直到某一個時刻,忽然覺得有什麼,倒塌了。
    隻是倒塌了,而已,沒有什麼好悲傷。
    我不斷念著這句話,直到腦子裏空蕩蕩的,看著窗簾上淡藍色的碎花,忽然有點寂寞。
    那個人說的也許不是真的,我忽然想,為什麼要聽一個陌生人的話呢?
    就算是真的,又怎麼樣呢?你們都是男的,注定沒有結果,你在盼望什麼嗎?李淳誠?你這個傻瓜,你這個傻B。
    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沒有做什麼夢,直到早上起來,呆呆的坐了一會,才回想起昨天的事,但是那個時候已經覺得無關緊要了。打賭什麼的,我都無所謂,開始是因為什麼,是什麼樣的醜陋的目的,我都無所謂。
    聽與不聽,其實都不會有什麼改變。
    變因不在我這裏,不是嗎,主宰的一方,才有權利變化,而那個永遠都不會是我。
    這個道理,在今天,在日後,都會讓我深深的體會到。
    接夏洪打來的電話竟然語調極其平淡,問了一些關於我的生活作息和情況,和平時沒有什麼兩樣,我也沒有表現跟平時有什麼不同。
    他說一月份前暫時回不來了,但是想在年後開學前去海南旅遊,說這句話的時候聽上去似乎有一點點高興。這一年多因為太忙基本沒有和他出去玩過,有一次看電視一個介紹各地風情的節目裏介紹海南我順口說了一句那裏很不錯的話,那之後他就一直計劃要去。但是現在並沒有想要出去的心情,委婉的表達了家裏很忙想留在家裏幫忙的心情的後,夏洪在那邊開始沉默。
    結果就那樣掛了電話,握著電話開始發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有一種虧欠了他的感覺,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呢,我除了錢,自認為從來都沒有什麼欠過他,但是這種忽然湧現的疲憊感是什麼?——為了不知何時到頭的糾纏,還是對夏洪日漸習慣的負擔?時至今日,我已徹底找不到自己的定位,當意識到夏洪對我的一切不過是一個打了一個賭,不過是無心之舉,為什麼心裏如此在意,如此想要掩飾的心情到底是想要維持什麼呢。
    我歎了一口氣,揉著太陽穴拒絕再去深思。
    知道了又能怎麼樣,我已經走到了今天這一步,不信又怎麼樣。
    然而心理這種被蹂躪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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