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二十一章 教堂秘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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緹婭等人回到學生公寓。她雖然已筋疲力盡,還是強撐起精神哄勸了埃爾西回去休息。
至於她本人,想到明天必須要做的一大堆事,還是吩咐塞巴斯蒂安第二天早些叫醒她。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緹婭睜開眼,看到塞巴斯蒂安相距不到一指的臉。
“……塞巴斯蒂安,你在做什麼?”
塞巴斯蒂安直起身,不慌不忙地回答:“我在確認,您發燒了。”
“我以為體溫度的發明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派上用場。”緹婭有氣無力地說。她也感覺到自己身上的熱度。
“下次我會注意的。”
塞巴斯蒂安謙虛地接受了這個意見,雖然誰也不能確定他下次是否真的會采用。他幫著緹婭坐起,在她背後塞了幾隻軟墊,又將藥和溫水拿來。
緹婭用水送下藥丸,問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快中午了。我已經代您請過假了,同時也向校長說明了昨晚發生的事。他表示他會盡可能將這個消息控製在最小的範圍內,並且會派人去重新檢查一下教堂。”
緹婭頭一回覺得有這麼能幹的管家還是一件不錯的事。
“埃爾西小姐一早就來了,不過我告訴她您病了,讓她先回去了。”塞巴斯蒂安繼續彙報。
緹婭鬆了口氣。現在的她沒有精力,也不知該如何去麵對埃爾西。她竭力思考接下去該做些什麼,可惜她的大腦和身體都不配合。她的頭昏沉沉的,身上的肌肉隱隱作痛。她很後悔好好的沒事學什麼悲情女主跑去吹冷風,實在是蠢透了。
“您在生病,您應該好好休息,不會有人責怪您的,太過逞強對您的身體不好。”塞巴斯蒂安說,他的嗓音低沉柔和,像是在催眠一般。
緹婭閉著眼,仿佛快要睡去。忽然她睜開眼來。
“我記得那位多年前失蹤的教授對教堂很感興趣。我想知道他有沒有留下什麼筆記或是類似的東西。”
“如果有的話,您一定會看到的。”
緹婭重又閉上眼,像是囈語似地低聲說:“不可能找不到,隻是我們沒有想到正確的方法……”
她睡著了。
管理員拉開倉庫的大門,按下門旁牆上的電燈開關。天花板上十幾隻白熾燈同時亮起,照亮這間堆滿各種雜物的房間。
“那位教授失蹤之後,校方本打算將屬於他的物品還給他的家人,但他的親屬幾乎都已過世。而且當時認定他是自行離去,並不是死亡,所以也不能將他的東西丟棄,因此隻能放在倉庫裏,時間一長便忘了。也幸好如此,他的東西才能夠保留下來。”塞巴斯蒂安說出他們來此的原因。
緹婭點點頭。她的感冒還沒完全好,嗓子還是啞的。當然,她也可以讓塞巴斯蒂安將東西取來送到她麵前。但說到底,她對這位惡魔執事不可能完全信任,而且自己能夠做的事,絕不假手他人,這也是她的一種堅持與驕傲。
管理員艱難地挪動他肥胖的身軀,在各種五花八門的雜物和舊家具間移動、翻找,花了近半個時才在倉庫的最裏麵找到要的東西。
他提著兩隻肮髒破舊的貯物袋走出來,把袋扔在外間的地上,掏出手帕擦擦額上的汗。
“這些就是你們要的東西了。”
“全都在這了嗎?”緹婭問。
“是的,全在這了。”
塞巴斯蒂安給了倉庫管理員幾張紙幣,他眉開眼笑地道了謝,識趣地離開了。
執事打開捆綁起來的包裹,一隻裏麵裝著衣物和一些私人物品,另一隻則是書和筆記。他們把第二隻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一本本地查看起來。
一個小時後,他們翻完了所有的書籍和筆記,沒有要找到任何與教堂有關的記載。
緹婭皺起了眉。是她的猜錯了?還是他們的運氣如此糟糕?她懷疑沮喪的目光落在另一隻袋子上,正要伸手提起。
“還是讓我來吧。”
塞巴斯蒂安接過,將包裏的舊衣服一件件取出,仔細檢查。他從一件已看不出原來是什麼顏色的上衣口袋裏取出一個紙團,小心攤平。
“看來您猜測的一點兒也沒錯,這位教授的確留下了一點兒東西。”他微笑著說道,然後將紙遞給緹婭。
當天晚些時候,緹婭和塞巴斯蒂安再次來到教堂。
與夜晚相比,白天的教堂雖然少了一份陰森可怖,卻也多了一份神秘虛幻。高高的穹頂下響起的回音,從彩色玻璃窗照進的變幻莫測的光線,都給人一種仿佛不在塵世的感覺。
諷刺的是,一身黑色燕尾服麵帶淡淡微笑的塞巴斯蒂安卻與這場景這氣氛格外相適。
“您相信這座教堂裏藏有不為人知的秘室?”他問。
“這是最合理的解釋。我們已經確定瑪德琳並沒有被帶出學院,她的氣味是在這附近消失的,除了這裏,學院裏沒有其它可以藏人的地方。”緹婭一邊仔細觀察著教堂的內部裝飾,一邊說出她的想法。
“是的,這是最合理也是最簡單的解釋。”
緹婭瞥了他一眼,“很抱歉,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聰明人,也想不了複雜的事。”
塞巴斯蒂安分外無辜,“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緹婭懶得與他爭辯。她走到祭壇前,目光一一掃過聖像及附近的各種裝飾物。她從口袋裏掏出從失蹤教授的衣服內找到的那頁紙,泛黃的紙上畫著教堂的結構草圖,一旁潦草地寫了幾個意義不明的單詞。
“聖物盒?蠟燭?數字?”她慢慢地輕聲念出。
燭台上的蠟燭一共有十三隻,每一隻看起來都一樣。聖物盒指的是放在耶穌受難像下的一隻長方形木盒,盒子表麵淺淺地雕刻著一些裝飾圖案,沒有什麼可以按下的機關。
如果有柯南或金田一在就好了。
緹婭一步踱步,一邊絞盡腦汁地思索著。時間一分分過去,她還是毫無頭緒。
“您為什麼不問問我呢?也許我知道答案。”
緹婭看向塞巴斯蒂安,“我問了,你會說嗎?”
“當然,隻要您問。”
塞巴斯蒂安慢慢走近,近得緹婭可以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他低下頭,黑色的雙眸反射著微光。
“我們已經簽下契約,您要學會信任我,因為這世上我是唯一一個絕對不會背叛您的人。您也要學會使用我的力量,我不知道是什麼令您心存顧慮,但您大可不必如此。我的力量也就是您的,隻要您想,您就完全可以使用。”
緹婭看著他幽黑深邃的雙眼,稍稍恍惚了一下。隨後她清醒過來,目光銳利地回視過去。
“這是警告嗎?”
“不,是忠告。不過您一定要認為是警告也不是不可以。”
“能讓你說出這麼一番話,看來我也不是太失敗。好吧,在這一點上我會改正的。那麼現在就請你為我解開這個謎吧。”
“沒有問題。”
塞巴斯蒂安看了看那張紙,又掃視了一遍祭壇,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
“呃,我得說答案其實很簡單。”
他走到燭台前,轉動最中間的那盞蠟燭的底座,不知何處傳來一聲微弱的響動,隨後聖物盒緩緩向下陷落,露出一個方形的洞口。
的確很簡單,也很惡俗。
“……就這樣?”
“是的,就這樣。畢竟若非知悉內情,絕不會有人想到教堂裏會安置有秘密入口,還是在最神聖的地方。”塞巴斯蒂安愉快地回答。
緹婭暗中翻了個白眼,跨入祭壇,來到洞口處。
她低頭望著黑乎乎的秘密入口,說:“好吧,那就讓我們下去看看吧!”
緹婭在塞巴斯蒂安的幫助下,爬下一道生鏽的鐵梯。她很慶幸來的時候為方便活動換了一身褲裝。
塞巴斯蒂安拿出手電筒照了照。這是一條十分狹窄的地道,隻容一人通行,蜿蜒著向地下延伸。牆壁和地麵都以粗糙的磚石鋪成,看起來建成已有些年頭,不少地方的石塊碎裂,滲入水來。
兩人小心地往前走去,地道裏隻有他們單調的腳步聲。忽然,塞巴斯蒂安舉起一隻手,做了個暫停的動傷。隨後他彎下腰從地上揀起一樣東西,交給緹婭。那是一個白綠相間的發飾。緹婭想了一下,記起瑪德琳在萬聖節舞會上戴著一個與此相類似的。
“看來是這裏沒錯了。我們得加快速度。”
兩人快步走了一會兒,眼前出現一道鐵鑄的門,門上布滿了鐵鏽,但掛在門閂上的掛鎖卻很新。
這一次塞巴斯蒂安沒有展示他新一代優秀執事的必備技能——撬鎖,而是直接握住鎖頭一扭,用蠻力將之破壞。
“您後退幾步,我要開門了。”
緹婭沒有異議地照做了。塞巴斯蒂安拉開門閂,將門往後一把拉開。沒有任何事發生。他毫不遲疑地走進去,緹婭也立刻跟上。
在手電筒的照射下,緹婭發現他們站在一間小型石室裏。材質和地道的相差無幾,顯然是在同一時間建造的。她握著手電,一點一點照過地麵,忽然看到一個俯臥在地的人影。
緹婭幾步走上前。當手電筒光落在那人的的臉上時,她不禁叫出聲來。
“瑪德琳!”
瑪德琳側趴在石地上,還穿著舞會當晚穿的衣服,隻是假發套不知去了哪裏,一頭金發散亂開來。她的臉色慘白,雙眼緊閉,身側的地麵上有一小攤半幹的血跡。
緹婭摸了摸她的手,隻覺得像冰一樣冷。
塞巴斯蒂安摘下手套,將手指放在瑪德琳的頸側。
“她還活著。”
緹婭懸著的心放下了一些,她並不討厭這位看起來驕橫的大小姐,事實上她還蠻喜歡她的。
塞巴斯蒂安脫下外套,披在瑪德琳身上,又掏出手帕,給她手腕處的傷口進行簡單包紮。緹婭舉著手電筒,為他照亮。她的餘光看到左側有什麼東西隱隱泛著白光。
“那是什麼?”她邊問邊起身走過去察看。
完成包紮的塞巴斯蒂安也跟了過去。
走得近了便能看清那原來是一個長方形的池子,裏麵裝著白色渾濁的液體,時不時冒出一連串氣泡。
“下麵好像有什麼東西。”緹婭竭力向池子深處看去。
就在這時又有一連串氣泡浮出液體表麵,同時一樣東西被氣體推著冒了出來。
緹婭捂住嘴巴,才沒有叫出聲來。
那赫然是一隻腐爛至隻剩下白骨的人類手掌。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我隻在發文的時候會上來一下,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