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章 新人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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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不知道我們的路夕同學哪根筋不對了,非要弄出這麼一段話,弄得馮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能是在一旁呆呆的看著他,眼神裏的意思很明確,在說:“兄弟,你這次惹禍了,這個‘劉煞’在京城可是沒幾個人敢招惹的,你說這話又是生又是死,還說一旦在疆場上死掉,這即便是現在沒什麼,怕是以後有你苦頭吃了。”
劉靖堂在那裏呆了一會,(其實這也就不過短短幾秒鍾的事,為了給大家看的明白,所以才囉囉嗦嗦說了這麼多)。轉頭看著路夕,眼神淩厲的盯著他說:“你就是陛下宣召來幼軍的路夕,恩,年紀輕輕就能說出這麼一番話,怕是劉某也要對你刮目相看,也難怪會讓陛下親自下詔選來幼軍。”說完這話有換了顏色,挺有點和藹的說道:“好好幹,老夫這裏記得你了,不要叫本都統失望!”
想著路夕那一番話竟然換來這麼一串鼓勵和誇獎的話,讓旁邊的馮保有點摸不著北了,心裏話“就這?這劉奪頭怕是瘋了吧,這麼樣的話也能高高興興的接受,這老家夥變臉太快了吧,看來還是這個應夢賢臣有辦法,一上來就能降服這個煞星老家夥。”
看著場麵緩和下來,馮保也就要抓緊時間離開這裏,比較靜萬曆皇帝那裏還要等著他去回報呢,變對路夕說:“好了,陛下要我把你送到幼軍營地來交給劉大人,好好幹,別給大哥丟臉,”說完在腰間拿出一袋東西遞給他,“這是大哥給你的,以後大哥就不給你啦,在劉大人這裏是不會有欠餉的。”
這一下又把路夕弄得不好意思了,這次又是足足有五十兩銀子,合算前麵馮保給他的也是不少錢了,雖然說路夕對自己的未來還是挺有信心的,但是這一次他卻是再也不願拿馮保的錢了。也就是在那裏堅決不肯要,馮保看他執意不要,也就不再強求,收起錢來,對劉靖堂拱拱手,“劉大人,馮某著差事算是辦完了,著就回宮向萬歲爺複旨,多有打擾了劉大人。”
劉靖堂也樂嗬嗬的站起來,還了一個禮“馮公公客氣啦,既然是皇命在身,劉某也就不好挽留了,著就恭送馮公公。”
說著話便送馮保出了門,路夕也趕忙跟著出來,隨著馮保往外走,一直走到營地大門外,馮保上了馬車,轉頭對劉靖堂說:“劉大人,留步。”
劉靖堂也是含笑看著馮保上了車,剛要轉身往回走,卻聽到馮保在車上說道:“劉大人,請移步到車上來,我這有話對劉大人說。”
劉靖堂一聽這個氣呀,心說“你好好的在裏麵說,這到外麵要走了,還要我到你馬車上去,有點兒過分了吧。”不過既然人家是陛下萬歲爺跟前的紅人,大內的司禮監秉筆大太監,要是沒有什麼特別的事的話估計也不會這般做作,稍微遲疑也就爬到了馬車上,撩開車簾進到裏麵……
路夕在外麵看著馮保要走了,竟然把自己晾在這,是走不是,走自己剛剛來到這新軍營地,什麼都不知道,誰也不認識,更何況劉靖堂連他的營房在哪兒還沒來得及安排,不走吧,也不知道車上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過還好,大概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劉靖堂就在馬車上下來了,然後轉身對馮保說:“好,馮公公,卑職自當謹遵萬歲爺旨意,請馮公公轉告太後,劉某定當不負所托!”話說的是慷慨激昂,車裏的馮保也不露頭,淡淡的答應一聲,便吩咐車夫架馬走了。
看著馮保的車消失在轉彎以後,劉靖堂深深的看了路夕一眼,隻把外麵的路夕同學看的心裏發毛,心裏說:“這老家夥怎麼總是這樣看人,聽馮保的意思好像這家夥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可不要對自己有什麼想法吧?即便剛才自己看著老家夥那番表現,說了一番狠話,想倒是沒想那麼多,就是自己隨口說出來的。不會是看馮保走了,他要報複吧?”
在他那個年代,是個人的口才都能把死人說活,路夕的口才也就一般,但畢竟是比這些人多積累了幾百年的知識,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叫“知識就是力量,知識改變命運”,所以盡管來到著大明以後,年齡變小了,但是頭腦裏的知識卻是沒有改變的,自然有些話在他嘴裏說出來往往是其他人所不能夠想到的,他一進到這幼軍兵營,就感覺著完全是後來軍校的樣子,而這些交投統領什麼的就應該是教官了。既然這樣,他很容易說出那番話來,這些話其實也沒多少營養的廢話,可恰恰這些廢話打動了劉靖堂,這個時代的人有種很強烈的思想意識,他們常常教導後輩的一句話就是“學的文武藝,貨賣帝王家”,意思就是說不管什麼將來都是要替皇家賣力的。但是在大明朝還有一個官員製度就是“以文製武”,要把武官置於文官的控製之下,在曆代大明皇帝的心裏就是覺得文官要比武官好控製,便會有了這麼一個製度。實話說是這個製度在剛剛開始的時候確實能夠起到抑製武官擁兵自重威脅中央的效果,但是後來文官集團失去遏製,結黨營私,黨爭愈演愈烈,簡直到了要敗壞社稷的地步,而武官卻是越來越受到打擊,在後來就是朝廷政事就把持在那麼幾個文官黨手中,幾家你整我,等我有能力了又開始整你,官風也就越來越敗壞,朝政也就越來越腐敗。像是閣部之爭,內閣之爭,內外閣之爭,皇權與內閣之爭,越到明朝後期這種鬥爭就越趨激烈,很大程度上可以說大明朝就是滅亡在官員互相之間的你爭我鬥上的。而被權力中樞排斥的武官集團卻是少有的以江山社稷為己任,處處維護著這個內耗不斷的統治集體,也就造就了他們有一種危機使命感卻總是沒辦法施展的困境。
而劉靖堂就恰恰是這一種人,與其說是要他在這裏耗費光陰,沒有叫他去疆場殺敵來的痛快,可路夕的一番話卻又不得不叫他重新審視自己長久以來形成的認知。難道真的自己在這裏就要比去疆場作用大?
“好啦,既然你事陛下欽點的幼軍,那就給你個選擇,你自己決定要道哪邊去開始吧。”劉靖堂見路夕在那裏冷冷的看著自己,感覺還是有必要對這個有一股看著和他年齡不相符的穩重感的半大孩子一些照顧的,畢竟剛剛馮保在馬車上對他說的那番話還是很讓他覺得不一般的。(另外說一句,至於馮保在上了馬車以後又把劉靖堂叫上去說了什麼,也就隻有他們兩個知道,一直到幾百年後發現了劉靖堂的墓地,才從裏麵保存的劉靖堂自己撰寫的日記中被人們知道,而這卻就又為人們解開了一個疑惑幾百年的謎團,當然,這些都是後話,現在我們也沒必要說太多)
路夕一聽說,要他自己選,好懸沒樂出聲來,心話說我要是選你這個統領位置你可是不會給吧。
嘴上卻是很客氣的說道:“一切聽從劉大人的安排就是,既然已經是幼軍的人了。”劉靖堂看了看他,點點頭,“恩,好,既然這樣,你就隨第十七小隊一起訓練吧。”
路夕一聽,也就隻好答應著。轉身就隨著劉靖堂往裏走,來到營地裏,招呼過一個在旁邊的侍衛,“去,吧十七小隊的隊長給本統領帶來。”
侍衛應命而去。
劉靖堂就站在他書房門口,路夕也不好擅動,也就在他後麵站定。劉靖堂負手而立,眼神中充滿落寞,緩緩的對路夕說:“能說出你那番話,證明你小小年紀就能胸懷江山社稷,也是十分的難得,我大明朝要是能多出幾個像你一樣的後輩又豈能落到今天這步。”
說的是默默仰頭,路夕心中納悶,自己見到的大明朝看起來不錯啊,一切比自己預想的要好得多多啦,怎麼叫這個劉靖堂一說感覺好像要離亡國不遠似的。剛剛想問,卻看到在營地後麵呼呼跑來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身上穿著這裏幼軍的號衣,上麵應該是剛剛訓練留下的黑灰,臉上漲的通紅。路夕感覺應該是和現在自己的年齡差不多吧,一路喘著粗氣跑到劉靖堂跟前,昂首而立,大聲衝劉靖堂說道:“卑職幼軍十七小隊隊正鄧四方參見統領大人。”說的時候不忘給劉靖堂見禮。
劉靖堂點點頭“恩,鄧隊正,今天本統領給你分派來一個新兵,就是這位”轉身叫路夕,卻看著路夕已經是來到身邊便接著說“路夕,陛下宣召來的幼軍,今天看是,他就隨你這一隊操練吧,想辦法把之前你們從操練的東西也都給他補上,但是不要太過心急。知道嗎?”
這個鄧隊正看看路夕,心裏還納悶呢,怎麼還是陛下宣召來的,著我們都是家裏送來的,還真沒聽說過陛下下詔將誰誰送進幼軍的,最多也就是說下道旨意,昭告天下,選拔幼軍就是了,看來這來頭不小啊,還有這一向狠的不像樣子的劉靖堂竟然說不能太心急?卻還要把以前的操練都給他補上,哎,有攤上個倒黴差事。認了吧。當下也是昂然答應著“卑職領命,定當不辱大人使命。”不過氣勢上就不跟剛剛那麼氣勢如虹了,顯然是因為自己接了個倒黴任務而心情變壞。由此也看出,這是個直性子,一般有什麼也都會明顯的變現出來。
路夕看的心裏就明白了八九分,也在心裏暗暗盤算著自己往後的大明軍旅生涯,這個鄧隊正是自己的頂頭上司了從現在開始。
我們聰明的路夕同學這個時候驀地走到鄧四方跟前,“啪”給他來個立正,又有模有樣的根據後來軍人的禮儀,右手上舉齊眉,大聲對鄧四方說到:“新人路夕向鄧隊正報道。”謔,那麼多軍旅題材的電視劇電影沒白看,這下用上了。路夕心裏說道。
這下可又熱鬧瞧了,剛開始鄧四方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看他來到自己跟前又是跺腳又是舉胳膊的還以為要跟自己比劃幾下呢,後退兩步,剛拉了一半的架勢,卻聽到路夕那句話,一時卻愣在那裏,收不是,不收也不是。
後麵的劉靖堂畢竟眼界麵兒寬要比,在南邊租了塊地方的紅夷就有差不多這樣的禮儀,當年隨戚大帥跟倭奴幹仗的時候也見到過紅夷的軍隊。看到這,他不禁也開始對路夕的來路感到莫名其妙了。
這就是我們的路夕同學見到他的長官時候的情景,被後來鄧家幾代人傳誦,覺得自己的老祖宗能是路夕的首位長官而覺得榮耀。